我是纪鹤暗恋了十年的白月光。
他说娶到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没想到,只是一年,他扯着领带跟我说腻了。
幸好,我从未爱过他。
他哥的结婚照我珍藏了五年。
眼前的倩影闪过,我直接勾住嫂子下巴:考虑换个人喜欢吗
纪鹤掀翻桌子:你疯了！她是我嫂子！
1
纪鹤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正在化妆镜前涂口红。
我扭头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把离婚协议扔进了垃圾桶。
何音！你这么闹有意思吗我已经对你没有意思了,能不能不要再互相纠缠下去了,这对我们彼此都没有任何意义！
纪鹤的声音比平时都要大,称得上是急声厉色,与平时彬彬有礼的他大相径庭,看来是真把他惹毛了。
我懒得听他的废话,若无其事的照了照镜子。
时间如此宝贵,又怎么能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浪费呢
你以为我何音是你想娶就娶,想离就离的吗那你可找错人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一脸戏谑：
或者,你承认你婚内出轨,净身出户怎么没样
纪鹤不说话了,一脸羞愤,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家门。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放狠话：你最好别后悔！
2
纪鹤是我的高中同学,但他只能算是我高中生活最不起眼的一隅。
我家世好,样貌好,成绩好,做事高调,人人知晓,人人艳羡。
收到的情书能够铺满整个教室。
其中不乏和我门当户对的风云人物。
纪鹤在其中显得格外平凡。
再加上他那时性子沉默,要不是后来他朋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成了某人近十年的白月光。
直到我们结婚。
同学聚会上,高中同桌芝芝一脸坏笑地看向我：也不知道我的的何大小姐,怎么就看上了纪鹤这个闷葫芦。
我和纪鹤的闪婚,令所有和我们相熟的人唏嘘不已。
我摇了摇酒杯,唇角微勾：也有可能,就他坚持的最久。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也不能否认。
彼时我们刚刚新婚,纪鹤对我还很热切。
谈到他时,他也不说话,只是脸上会浮现出羞赧的红,然后默默把我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推得更近。
在我的所有追求者中,纪鹤的确不是家世最好的,也不是最好看的,却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位。
3
第一次见面,他撑着一把伞,天上下着雨,脚边是一只橘黄色的流浪猫。
抬头。
他看见了我。
时间定格。
他又是沉默。
之后,我们总是偶遇,有时候是碰巧掉落的书签,有时候是疏影交错的长椅。
一次意外,我被锁在了社团器材室。
手机碰巧没带,我难得焦灼一次。
不过十分钟,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纪鹤探身进来,额头上微微薄汗,气喘吁吁,说了句：好巧。
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我们每一次相见也许并不是偶遇。
有时候,我随父母赴一些觥筹交错的晚宴,会碰见他和他哥。
他站在他哥旁边,像一道影子。
谦和有礼,进退有度。
瞥见我时,又会突然不自在起来,差点同手同脚。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像一只纯情小狗。
给我戴戒指的时候,哆嗦着戒指掉了好几回,让人哭笑不已。
后来发现他的手机壁纸,是我高中开学典礼在新生演讲时的照片,我才发现他认识我那么久了。
他曾喝得烂醉,如稚童般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要在一起生生世世。
但我爱他吗比起爱,我觉得更准确的是合适。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结婚。
他是我权衡利弊下的结果。
这些我都承认。
但是,我自恃肩负起了身为妻子的责任。
日常生活相敬如宾,人情交往诚心对待,公司家庭两头顾,没有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年,他就变了心。
在公司和秘书调情调到了床上,三天两头不着家。
再见到我时,只是眉头微皱,不耐烦地说自己腻了。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纪鹤这般也不会例外。
幸亏我从未信过。
4
我头发一甩,拨通了展月的电话。
展月,我嫂子,纪鹤的哥哥纪玄的妻子。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我已经悄然转换了表情和语调：
喂,嫂子,呜呜呜,我和纪鹤吵架了,你能不能出来陪陪我。
哭腔生动,楚楚动人,好不可怜,简直完美。
我默默为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们约在了一处咖啡厅。
一进门,我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个长发微卷的美人身上。
气质温柔,眼眸中透露着一种淡淡的悲悯和哀愁。
是我的嫂子展月。
我把眼圈揉得通红,猛掐一把大腿,眼角渗出几滴眼泪,然后稀里哗啦地朝展月跑了过去。
嫂子,呜呜呜,我的命可真苦啊,你知道他今天干了什么吗他竟然要和我提离婚！
我义愤填膺,握着展月的手给自己擦眼泪。
当初和我结婚的时候看着挺老实一个人啊,哪想到转眼就能和别的人卿卿我我,呜呜呜,我不活了……
展月是个感情并不丰富的人,也不会安慰人,看我这架势,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好了,音音。展月收回了手,把我搂在她怀里,那你怎么想的呢,他都这样了,你就没想过……和他离婚。
我眨巴了下眼,看了眼展月手腕处青紫的勒痕,顺势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地：那你呢纪玄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音音,这不一样,纪鹤他犯得是原则性错误,这怎么能……我感受到她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你还爱他,对吗我从她怀里出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赌气似的,我也还爱他,我不想和他离婚。
展月难得被我堵了一下,长叹一口气,音音,你同我不一样,你比我自由……
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不想再听见那些我不喜欢的话,一把拉着她站起身。
难得纪玄放你出来,陪我好好玩玩。
5
纪玄和纪鹤是孤儿,父母早逝。
纪玄身为哥哥,一人承担起所有。
白手起家混到如今的地位,不可谓不艰难。
他精明能干,也极度自负；八面玲珑,也阴鹜偏执。
大学时对展月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追求,后来他们就成了婚。
她是纪玄真实的白月光。
真实到,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甚至见到他的明月。
纪玄是个占有欲偏执到极点的变态。
更可恶的是,展月深深地爱过这个变态,哪怕是现在都不肯离开。
纪鹤在纪玄的影子下长大。
越比不上纪玄,他就越要证明他的能力。
因此他学会了伪装。
其实我能猜到纪鹤为什么同我离婚。
因为谎言最终换来的只能是谎言。
我生性洒脱自由,可是我的家世要求我端庄有礼。
所以我成了纪鹤高悬在天上的白月光。
清冷、温柔、善良、知性。
这都是他想象中的我,他爱上的也是想象中的我。
表面上的纪鹤,沉默寡言、谦和懂进退。
我想要的也是想象中的他。
可相处的越久我就越发现,他爱面子、自卑、仗势欺人。
当谎言双双被戳破。
当真实成为日常。
他自然要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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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逛街！疯狂买买买,刷爆纪鹤那小子的卡！
我拉着展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别不高兴了,有什么喜欢的跟我说,我给你买！
展月只能柔和地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哪曾想那么晦气,在这里都能遇见纪鹤和他的情人。
俩人正搁那打情骂俏呢,纪鹤被调戏得脸上泛着薄红。
他一直这么不值钱。
我神速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先拍个照。
高清无码,连头发丝都看得很清楚。
女人也发现了我,借机环住了纪鹤的手臂,向我传来挑衅的眼神,并向我炫耀手上的心形戒指。
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我的戒指两侧刻着我和纪鹤姓名的缩写。
当时的纪鹤说,这是他向我的承诺。
呵,原来他的承诺是批发的。
不知道女人说了什么,纪鹤一脸轻笑,隐约能听见：她爱我如命,死活都不肯和我离婚。
自作多情的男人。
展月也发现了,微微侧身把他们挡住。
敢招摇到我脸上,这谁能忍
我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给纪鹤来了一巴掌。
女人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会那么猛,连忙躲到了一边。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漫不经心地扫视过两人。
展月过来拉住了我,怕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起了和小三撕架的戏码。
纪鹤对于我的出现感到异常诧异：你……你跟踪我
自作多情+1。
我不理他,转身到展月这边,眉眼一耷拉,伸着手心给她看：嫂子,你看,那么大一只苍蝇,打得我手都疼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过了两秒钟,展月顺势接过我的话茬,诶呦,音音怎么那么不小心,走,嫂子给你上药去。
我俩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地两人。
他俩很快被商场的保安赶了出来。
拜托,这可是daddy送我的商场,可不欢迎随随便便的人。
7
天色渐黑,在外面玩得有些晚了,但是痛快。
展月的手机铃音响起。
她肉眼可见地打了个寒颤。
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不出所料,是纪玄。
展月犹犹豫豫,不敢点开接通键。
我毫不客气地夺过了手机,按了接听。
对面的语速比平时要快了几分,但还是那么冰冷又强硬,压抑着几分怒气。
月月,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是我。
想想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我就一脸不耐烦。
就这,我爸最初竟然觉得他靠谱。
何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真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下去！
喂,大哥,你搞清楚好吧,你们只是结婚了,不是把她卖给你当奴隶了。你可以在外面几天不回家,我们就不可以出来痛痛快快的玩你能不能不要再监视她了,她是个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我翻了个白眼。
刚结婚的时候,见到展月的机会并不多,而且每一次展月身边必定跟着纪玄。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们感情好,后来才发现不是。
每次我单独约展月出去,她都支支吾吾地不敢应声。
我刚见到她不到半个小时,就见纪玄发了疯似的追了过来,紧紧箍住了展月的手。
一边疯狂质问你怎么敢的,一边立刻把她带回了家。
眼神凶狠,饶是我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第二天赶到他家,就看见展月的手腕被细细的锁链缚住。
这是他给她的惩罚。
我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帮展月解开束缚后,把他家砸了个精光,展月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我。
毕竟,在外人面前,我可一直是知书达礼的大小姐。
纪鹤也被我这样骗过去了,不是吗
纪玄赶到时,疾呼我是疯子。
被疯子喊做疯子,那我也是真的有本事。
但我有资本,毕竟纪玄可是我爸一手提拔过来的。
我以注资为要挟,换得展月的片刻自由。
他答应我,只要是我和展月出门,他就不能拒绝,当然,我也不会带她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回忆至此结束,我淡定地听着电话对面男人无能的低吼。
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对了,展月今晚不回去了。
我一字一句地强调：她、陪、我！有本事你就把她抢回去。
啪一声把电话挂断。
展月一脸担心地看向我：音音,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阿月,你就是胆子太小,以为他爱你很深,若是真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公司,放你陪我。
我一开始,也以为纪玄是爱她的,哪怕这份爱是偏执的。
可我后来才发现,比起爱,他更怕的是失去掌控,他只是一个想把其他人把玩在他手中的小丑。
阿月,只要你相信我,你想通了,我随时都可以帮你。
展月低头不说话,面露纠结。
8
我在公司里噼里啪啦地忙着工作,手机没有静音,一直叽叽喳喳地响个不停。
我一键接听,对面立刻响起了更加夸张的声音。
老板老板,你快过来,你老公好像疯了,口无遮拦地乱讲话,我根本拦不住。
仔细一听,好像是纪鹤的某个下属。
当时在公司被纪鹤骂得狠了,我一时好心帮他说了几句好话,免得他被开除,感动得他当即就要拜我为义母,从此纪鹤在公司干了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行了行了,你老公你老公！我忙着呢,要说什么,别废话！
对面突然又不说话了,我不耐烦地想要挂断电话,又突然传来纪鹤的声音。
那边声音嘈杂,好像在什么大型KTV,但对方确实好像不太清醒。
展月那个泼妇,竟然敢打我,她以为她还是当初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女了吗
嫁给我就要有嫁给我的自觉,我费尽心思把她追到手,她就是这样对我的
婚前一个样,婚后又是一个样,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这样的女人！
她还自作清高的假装不爱我,但一看见其他女人围住我,就立刻沉不住气了,就是那么口是心非。
怕不是爱惨了我,还自以为满不在乎,有本事把离婚协议签了呀,做作。
……
话越来越难听,一旁的人还在跟随着附和。
他咋那么能装,我还以为他老实。
我不想再接着听下去,匆匆回了一句我马上到,然后把剩下的事处理干净,开车赶往了发过来的地址。
其实一只蛤蟆,再蹦哒能蹦出个什么样子呢但我真的不想再给他脸了。
啪！一声,包间的门被掀开。
纪鹤正在左拥右抱,一边喝酒,一边倒苦水。
我闲庭信步地走到最中间,所有人都自动地给我让出距离。
你怎么来了,我告诉你,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
纪鹤明明心虚极了,仍然嘴上不饶人。
离婚协议！
我直接把几页纸甩到了他脸上。
气氛降到冰点。
我漫不经心地挑眉：
先前你那份离婚协议不行,所以我又重新拟了一份。
纪鹤惊愕不已,捡起离婚协议,把脸憋了个通红。
刚说完就惨遭打脸,他的那群兄弟在一旁悻悻地都不敢说话。
纪鹤一目十行地把协议扫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让净身出户
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一遍了,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你……你想得美！
纪鹤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旁边又来了个人和稀泥：
唉,嫂子,男人不都这样吗夫妻哪有过不去的坎,纪哥心里肯定还是最爱你的,何必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呢！
我的目光扫过其余众人：
你们最好想清楚,为他说话,就是与我何家为敌。
我轻轻摇晃着桌上的酒杯,然后不动声色的摔倒地上,酒水和玻璃碎片肆无忌惮地溅在他们的裤脚上。
再多说一句废话,你们家的产业都不想要了
众人讪讪,沉默,然后纷纷告辞离开。
我也翩然离去,没有施舍纪鹤一个眼神。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签的,我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会签字。
让他净身出户,我有一万种办法。
9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三天两头地往展月那边跑。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纪玄回家少,上次那么怼他,他竟毫无动作,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纪玄和展月的小家,过成了我和展月的二人世界。
吃饭,聊天,看电影。
展月眸中的哀愁也减少了许多。
偶尔,我还会对着监控挑衅地一笑。
从后面环住展月的肩膀,调笑着撒娇：
嫂子,你那么好,还不如做我老婆呢真是便宜了纪玄那小子。
展月从来不生气,摸摸我的头发,宠溺地笑笑。
10
纪鹤闯进了门。
神色匆匆,两颊微陷,一惊一乍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仔细一瞅,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不好！
何音,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纪鹤怒气冲冲,把照片甩在我地上。
这张照片被我放在衣柜的最深处,一件大衣的内衬里,摆放整齐,没有折痕,一看就是小心翼翼、异常珍惜的保存着。
纪玄和展月的结婚照。
我从地上把照片捡起来,拭去上面的灰尘,收起来放入怀中。
你喜欢我哥
嗯
你当初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我哥,你从未爱过我,对不对结了婚之后,你三天两头往我哥家跑,小心翼翼地收藏这着他的结婚照,费尽心思和嫂子处好关系,看不出来啊何大小姐,也会处心积虑地暗恋一个人
展月从里屋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什么
纪鹤瞟了一眼展月,又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恼羞成怒。
嫂子,你还是小心这个女人吧,她有的是心机。别被他卖了还帮她数钱呢。
说完,头也不扭的走了。
嫂子：他在发什么疯
我摇了摇头。
我俩面面相觑。
11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好好走在路上,被人打包装进了面包车了。
不对,是迈巴赫。
我的老爹,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现在你的女儿要被别人绑架了。
你准备点钱,呜呜。
不对,好像是熟人作案。
我把头套扯掉,一眼就看见了眼前这个高大阴冷的男人。
纪玄你疯了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点,纪玄虽然恨我,但他绝对没有胆子害我。
我顺势躺在后座,手支着脑袋,一副大爷似的做派：
说吧,找我什么事
纪玄：……
听说,你喜欢我
我：
你听谁说的
纪鹤
他说的话你也信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可千万别瞎说。
一开始,我也觉得你这女人太奇怪了,完全没有可以让人下手的地方。可你竟然轻易就答应了纪鹤的求婚,这令更加我匪夷所思了。
纪鹤那小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你的身份,玩他跟玩狗一样。
别这样说嘛,要是不能玩狗,我还不乐意结呢。
现在这一切事情都有了理由,你喜欢我,想要接近我,可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地嫁给我弟弟。
这样还不止,你还要不停地骚扰月月,我一直以为你有病,现在看来,你只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这逻辑,这推理,简直毫无破绽。
自信到已经在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了,还自以为找到了光明大道。
但我是个捧场的小女孩,只会坐在旁边眨着星星眼看他,一边还要夹着嗓子高呼：
哇,纪玄哥哥好棒,猜得分毫不差呢。
哕……我已经快吐了。
但显然,话十分中听。
纪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的得意,撩拨一下头发继续释放自己的魅力。
喜欢我,人之常情。可惜啊,我只爱你嫂子一个。
要不然这样,你把你公司50％的股份让给我,我就帮你和我纪鹤离婚,顺便考虑一下你怎么样
喂,大哥,你别孔雀开屏了,行不行！
你在开车诶,好不好。
注意安全！双手不要离开方向盘！
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车窗外的光影快速闪过,左漂移,右飘移,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我懂了,男人,你在用这种办法逼我妥协。
真女人,威武不能屈。
我掏出手机,屏是亮着的,显示着一个美人和一个舔着的大脸。
赫然是微信通话的界面,对面是展月和纪鹤。
只不过一直被我静音了。
我打开声音,嗷嗷直哭。
月月,你都听到了吧,你老公竟然是这样的人,他还威胁我,我好害怕……呜呜。
纪玄面露惊恐：你什么时候打得视频通话
在你把我绑上来之前。
我淡定回话。
纪玄面若死灰。
嘿嘿,忘了说了,我玩你也跟玩狗一样。
就在他分神之际,前方已被两辆豪车包抄。
不出意外是我保镖。
纪玄被迫把车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意外还是到了。
展月和纪鹤不知道怎么闪现到的现场。
展月帅气的两巴掌把纪玄扇醒了：
纪玄,我们离婚吧。
耶耶,月月终于看见这个渣男的本质,想开了。
真想大摆三天流水席,庆祝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找纪玄算账,一转头,
纪玄和纪鹤他们兄弟俩干起来了。
那动起手来,丝毫不心软。
身上唯一能看的两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了。
最终俩人以公共场合寻衅滋事罪,被警察带走了。
12
我着手起草了两份离婚起诉文书。
纪鹤一份,纪玄一份。
兄弟俩谁也不少谁的。
说起这个,我倒还是有些发愁。
这离婚倒是好离,但难免不能保证纪玄这小子还会来纠缠月月。
虽说他人过于无赖,还囚禁、控制、冷暴力,但是这点东西也判不了。
要不然,随便给他捏造个罪名
唉,不行不行,我可是个好人,绝对不会以势压人。
我正坐在摇椅上一脸发愁。
展月拿了一摞东西,从我身后走来,犹豫中又带着些许果断。
其实,这么多年,我收集了一些纪玄非法集资和偷税漏税的证据……
我嘞个,神兵天助啊
我高兴得把展月抱起来转圈圈。
倒在了沙发上。
我一手勾起展月的下巴：
既然离婚了,月月,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一个人喜欢
13
纪鹤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他大为震撼、三观尽碎。
指着我们直哆嗦。
你……你们……
14
展月很有眼色地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我和纪鹤。
纪鹤脸上还有伤,神色颓废。
我们回不去了吗
我觉得他说的有点可笑,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过去
纪鹤似乎也知道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但还是要不死心的问一句：
那你爱过我吗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不谈感情,伤钱。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其实我曾经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
曾经眼神做不了假,可惜你爱的不是真正的我。
你太高傲了,只要站在那里,我就知道,我不配。对不起……
我只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15
纪玄进去了。
纪鹤净身出户,身无分文,情人自然也跑了。
我和展月把曾经住得那两栋房子都卖掉了。
稍微还是有点嫌弃的,跟过去的生活告个别。
买了栋新的,更大,更漂亮。
我和展月一起住。
其实纪玄他们不知道。
我认识展月比认识他们的时间早多了。
自满12岁,我就有去养老院做义工的习惯。
爸妈都比较忙,我又是个闲不住的。
离我家比较近的那家养老院里的老人大多和蔼可亲。
看见我好比看见亲孙女。
一来二去,成了长期的志愿者。
就是在那里,我遇见了展月。
她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牛仔裤,外面套个红马甲,明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可偏偏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她温柔的笑,发丝都在发光。
我们遇见了三年。
三年之后,她不见了,我再也没有在养老院见过她。
我是个爱辗转漂泊的人,陆续去过很多地方。
可再也没见过她。
直到纪鹤向我引荐他的嫂子,说我们一定会有话题聊。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比我大了两岁的展月,已经做了别人五年的妻子。
可是她好像并不幸福。
我答应了纪鹤的求婚。
婚礼上,展月坐在台下。
16
纪鹤最近有点精神恍惚,
老神神叨叨的要来找我复婚。
大兄弟,你冒不冒昧啊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给他找个班上,拉着他签了劳务合同。
总算清净了。
17
我整日和展月黏糊在一起,正事也不想干了。
我爹看不下去我的摆烂行径。
准备再给我介绍个对象。
我：老贼,你敢！
我爹给了我一个威胁的眼神。
我拼死抵抗,
你要是敢给我介绍对象,我就和纪鹤复婚！要不然就去和纪玄领证,你猜他们同不同意
我不怀好意的冲我爹微笑。
我爹当即就要给我一脚,还好我躲得快。
你这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损招,还是不要祸害我们家了。
我默默地爬走,爬进展月怀里,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