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计的防火墙无人能破,却遭竹马顶替功劳四年之久,
直到公司系统深夜被神秘登录惊动总裁,
魏嫣然亲自追查：大神,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键盘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程序开始自动编译,屏幕幽光映着肖然没什么血色的脸。窗外是凌晨三点的大学城,寂静里只有机箱风扇轻微的嗡鸣。他靠在廉价的电竞椅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视线扫过桌角那张皱巴巴的催缴房租单。
五百万元。
暗网悬赏板块里,那个署名为夜嫣的帖子已经挂了快一个月,下面跟了一长串顶尖黑客的失败记录,像阵亡将士名录,连传说中排名第一的Anker也赫然在列,溃败时间：二十三小时四十七分。帖子热度极高,却再无人敢应战,成了论坛里一个令人窒息的传说。
这笔钱能抹平所有泥泞,能让母亲不必深夜还在灯下粘那些永远粘不完的塑料花。风险他知道这单活水很深,能让Anker折戟的公司,绝不会只是普通企业。但贫穷比任何防火墙的漏洞都更摧垮人的意志。
他接了。耗尽了整整两周的睡眠,啃干面包,喝速溶咖啡,把实验室里没敢完全验证的几段异构算法和一种基于神经网络的动态密钥迁移想法全塞了进去。代码层叠嵌套,结构精诡得像一座自我生长的迷宫。
交付,收款。暗网账户里那一长串零真实得虚幻。他抹去一切痕迹,像一滴水蒸腾消失。论坛里因这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沸腾了几日,Y这个代号被捧上神坛,旋即又因他的彻底沉寂而渐渐变成又一个传说。
毕业后,机会并非没有。硅谷的橄榄枝隔着太平洋递过来,但他最终选择了本地巨头魏世集团。面试出奇顺利,他成了技术部一名不起眼的新人码农,朝九晚九,挤地铁,写报表,在部门会议的角落里沉默。
直到某个加班夜,他奉命检查核心服务器日志,熟悉的代码结构猝不及防地撞入眼中。心跳漏了一拍,血液冲上耳廓。那嵌套方式,那异常流量处理的自适应逻辑……是他留在叹息之墙里的暗桩。
他设计的防火墙,正无声地守护着魏世集团的全部机密。
嘿,新来的,发什么呆呢旁边工位的同事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屏幕,立刻换上一种与有荣焉的赞叹,牛逼吧咱们贺总监的杰作！四年前就是他一手构建了这套系统,至今没人能破,业内神话啊！
贺总监肖然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
贺峻霖总监啊！魏总那位……咳,好朋友。听说当年他就是为了魏总才弄的这个,一人之力抵千军万马,啧啧,不然咱们集团能这么安稳而且啊,同事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人长得帅,家世好,对魏总那叫一个痴心,追了四年了,可惜魏总好像一直没点头……要我说,有这层功劳在,迟早的事。
肖然的目光越过隔间,望向独立办公室那个方向。玻璃墙后,一个穿着定制西装、发型一丝不苟的男人正端着咖啡,温和地听取下属汇报。那就是贺峻霖。技术总监。
庆功宴角落流传的版本更详细：年轻有为的贺总监,如何为红颜知己殚精竭虑,闭关数月,最终献上这份举世无双的安全壁垒,奠定了魏世的根基,也奠定了他在魏嫣然身边特殊的位置。
肖然低下头,屏幕上的反光刺得眼睛发疼。胸腔里堵着的东西,沉甸甸地往下坠。他看见过贺峻霖看魏嫣然的眼神,那种包裹着炽热欲望的、志在必得的温柔,让他本能地不适。而现在,那眼神里还镀上了一层本属于他的金光。
他沉默地关闭了日志界面。五百万买断了署名权,他很早就知道。只是没料到,债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
总裁办公室,魏嫣然揉着眉心,听完贺峻霖关于最新一轮渗透测试成功的报告。峻霖,幸亏一直有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松弛,这份安稳,是集团的核心资产。
贺峻霖笑容温润,姿态恰到好处地谦逊：嫣然,说这些就见外了。为你和魏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话语顿了顿,染上些许恰到好处的低落,只是……四年了,我有时候还是会想,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魏嫣然抬眼看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接话,转而拿起一份文件。贺峻霖的深情和这份沉甸甸的功劳,像一张无形柔软的网,她困于其中,难以呼吸,却又找不到撕破的理由。或许,真的该试试心底有个声音微弱地反对。
贺峻霖适时告退,转身后,嘴角的弧度微微下沉,掠过一丝冷厉。那个新来的肖然,阳光开朗得扎眼,几次三番在技术讨论里无意间点到某些关键,虽然后来都圆了过去,但……让他莫名地不安。得尽快让嫣然定下来。
肖然被无形的壁垒孤立了。分配到的项目无关紧要,提交的优化建议石沉大海,小组讨论时他的发言总被贺峻霖温和却坚定地引向歧路或直接打断。几次巧合的纰漏被归到他头上,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他在部门里步履维艰。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也要脚踏实地,多听听贺总监的意见。部门老前辈拍拍他的肩。
肖然只能点头,咽下所有辩白。他像一头被无形缰绳束缚的困兽,看着那个窃贼穿着他的盔甲,接受众人的朝拜,并一步步逼近他守护的公主。
加班深夜,办公室只剩他一人。鬼使神差地,手指自己动了起来,流畅地输入一串复杂指令,绕开层层认证,熟悉的界面跳了出来——暗网登录入口。他想看看,那个曾经属于Y的世界,如今是什么光景。
登录成功的反馈跳出的瞬间,肖然猛地回神,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瞬间退出,清除所有本地痕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但已经晚了。
几乎在他退出的同一毫秒,魏世集团网络安全中心,最高级别的警报凄厉炸响！红灯旋转,映亮值班员瞬间惨白的脸。警报源：核心防火墙底层日志监测模块。触发条件：特定密钥验证通过,匹配……创建者访问特征！
有人用最高权限……不,是用‘源权限’摸了进来！又立刻消失了！值班员声音变调,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电话直接捅到了刚沐浴出来的魏嫣然那里。
什么源权限她握着电话,湿发滴着水,心脏莫名狂跳。
就是……就是当初构建这套系统的原始密钥！理论上只有创建者本人……只有贺总监才可能拥有！技术主管的声音因极度震惊而扭曲,但访问路径和习惯模式……和贺总监以往的完全不同！更……更隐蔽,更……
魏嫣然站在奢华却空荡的公寓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贺峻霖构建的系统,出现了只有创建者才能触发的警报,却并非他本人所为
她压着剧烈的心跳,力持镇定：封锁消息,所有日志立刻加密直传给我。今晚的事,不许外传一个字。
特别是,对贺总监保密。
电话挂断,房间里死寂。水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魏嫣然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璀璨灯火,第一次觉得脚下这片由叹息之墙守护的帝国,根基或许从未牢固。
她亲自调阅了那份触目惊心的日志。那入侵者像幽灵,轻盈精准地绕过所有她已知的防御节点,直抵核心,对系统的了解程度令人匪夷所思。那不是攻击,更像是一次……故地重游的检阅。一种冰冷而锐利的直觉攫住了她——贺峻霖,撒谎了。
她启动了一场极度隐秘的调查,动用的是完全绕开技术部门的私人力量。所有线索最终都虚无缥缈,除了一个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指向——第一次异常登录触发时,集团内网活跃终端物理地址定位……技术部办公区。
范围太大。她锁定了那段时间所有在线员工的档案。鼠标滚轮下滑,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年轻面孔映入眼帘——肖然。那个总是带着点阳光气息、却在几次技术会议上被她无意间注意到眼神格外专注沉静的新人。
是他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他。看他被同事打趣时腼腆的笑容,看他专注盯着屏幕时下颌线绷出的认真弧度,看他被贺峻霖轻描淡写压制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绝不属于一个普通新人的锐利和……隐忍。
怀疑的雪球越滚越大。她需要验证。
周五傍晚,技术部氛围稍显松懈。魏嫣然罕见地出现在开放办公区,引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她径直走向肖然的工位,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
肖然,她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公事公办的口吻,亚太银行那边反馈了一个接口协议上的兼容性问题,细节很刁钻,那边工程师等着回复。你英文好,逻辑也清晰,帮忙看一下,尽快给我个初步分析。
一份全英文的技术文档被递到肖然面前,里面刻意夹杂了几处极其隐晦的、关于异步加密握手流程的描述错误。这些错误点,若非对叹息之墙底层传输协议有超越文档级别的、近乎本能的深刻理解,绝对无法识别。
贺峻霖正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见状脚步一顿,脸上迅速堆起惯有的温和笑容走过来：嫣然,有什么难题吗这种跨部门协调的事,交给下面人容易出纰漏,还是我来看吧。
他极其自然地伸手,就要去接那份文件。
一只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轻轻按在了文件上。是肖然。
贺峻霖的笑容僵了一瞬。
肖然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新人表情,甚至带点不好意思：谢谢总监,不过魏总急着要,我先试着看看,不懂再马上向您请教。
他的手指无意般在文件某一页的段落处停留了一下,恰好压住一个极其刁钻的协议逻辑漏洞。那个位置,那个方式,让魏嫣然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死死盯着肖然,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任何一丝破绽。可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文件,眉头微蹙,似乎真的在努力理解。
然而半分钟后,他拿起笔,就在那份文件上,流畅地圈出三处问题点,并在旁边空白处写下寥寥数语的技术建议。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每一个单词都精准地钉死在问题的死穴上。
写完后,他像是才意识到逾越,慌忙抬头,笑容有些局促：魏总,我只是凭感觉瞎画的,可能不对……
魏嫣然一把抽过文件。目光扫过那三个圈注,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大脑,耳边嗡嗡作响。
感觉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那精准度,那简洁到傲慢的解决思路……和她私人聘请的、研究了这套系统整整两年却进展缓慢的顶尖专家团队得出的结论,核心方向惊人一致！甚至更优！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直刺肖然眼底,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字一顿：
大神,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空气凝固了。
办公区的背景噪音——键盘敲击声、隐约的电话铃声、同事间低低的交谈——瞬间被抽空,只剩下一种令人耳鸣的死寂。肖然脸上那点局促的、新人特有的慌张笑容,像是被极寒冻住,一点点碎裂,剥落,露出底下深藏的、猝不及防的惊澜。他瞳孔极细微地收缩了一下,像被强光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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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文件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贺峻霖站在一旁,完美的笑容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惊疑、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冒犯的、急于掌控局面的焦躁在他眼中翻滚。嫣然他上前半步,声音试图保持温和,却带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你是不是太累了这就是个新人,他懂什么……这文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的目光锐利地射向肖然,充满了审视和警告的意味。
魏嫣然根本没看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在肖然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又重又快,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扬了扬手中被圈注的文件,纸页发出哗啦的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感觉她重复着肖然刚才的话,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得人生疼,能凭‘感觉’在三分钟内找出亚太顶尖安全团队半个月都未必能定位的协议层核心漏洞能凭‘感觉’写出直指密钥迁移最优解的注释肖然,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
她往前逼近一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像是敲打在人的心上。她身上淡淡的冷冽香水味混合着一种强大的、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笼罩住肖然。
那天晚上,用‘源权限’登录系统的人,是你。这不是疑问,是冰冷的陈述。
肖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下眼睫,避开她灼人的视线,沉默了足足有三秒。再抬起眼时,里面那些阳光开朗的浮光掠影褪尽了,沉淀下来的是一种深沉的、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复杂情绪,有被戳穿的狼狈,有长久压抑的疲惫,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干：魏总,这里……不适合谈这个。
这句话,等同于默认。
贺峻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血色尽褪,又猛地涌上一股铁青。他猛地看向魏嫣然,急声道：嫣然！这太荒谬了！就凭他胡乱画的几笔这一定是巧合,或者他不知道从哪里偷看了内部资料！源权限只有我才有！这系统是我……
够了。魏嫣然终于侧过头,看了贺峻霖一眼。那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指责,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一种彻底看清事实后的冰冷和疏离。这眼神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具杀伤力,瞬间将贺峻霖剩下的话全部堵死在了喉咙里,让他如坠冰窟。
她转回目光,重新看向肖然,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跟我来办公室。
说完,她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攥紧那份文件,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决绝。
肖然在原地停顿了一瞬,能感受到身后整个办公区无数道或好奇或震惊或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他也感受到了身旁贺峻霖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怨毒冰冷的视线。他轻轻吸了口气,终究还是迈开脚步,跟上了那个冰冷而强势的背影。
留下贺峻霖一个人僵在原地,感受着四周那些若有若无扫过来的目光,每一道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四年！他苦心经营了四年的谎言、荣耀、以及以此为基石靠近魏嫣然的特权,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穷小子,出现了裂痕,并且正在快速崩塌。滔天的怒火和恐慌几乎要将他吞噬。
……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厚重的玻璃幕墙外是城市的天际线,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光斑。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
魏嫣然没有走到办公桌后,她就站在房间中央,转过身,直视着跟进来的肖然。她将那份文件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仿佛那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没有外人了。她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Y’先生
肖然沉默着,这一次没有再否认。他微微挺直了脊背,虽然穿着最普通的程序员格子衫,却莫名透出一种沉静的气场,与平时那个温和爱笑的大男孩判若两人。
那五百万元,买断的只是署名权,不包括被冒名顶替的戏码吧魏嫣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讽,不知是对他,还是对那个被蒙蔽了四年的自己,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宁可被他抢走功劳,宁可在这里被边缘化
肖然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深刻的疲惫和无奈：魏总,当时在暗网接单,钱货两讫,不留痕迹是行规。我拿了钱,解决了您的难题,交易就结束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走进这家公司,更没想过……会遇到正主。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至于为什么不说……我说了,您会信吗在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并且贺总监……贺峻霖与您关系匪浅的情况下一个毫无背景的新人的话,
against
技术总监和既成的‘神话’
魏嫣然被问得一滞。是啊,四年前,甚至就在一个小时前,她会信吗恐怕只会觉得这个新人异想天开,哗众取宠吧。贺峻霖的谎言,某种程度上,也是她自己的轻信和周围环境共同塑造的完美事实。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一丝。
不然呢肖然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跳出来大喊我才是‘叹息之墙’的作者然后被当成疯子赶出去,或者更糟我需要这份工作,魏总。
他说的很现实,现实得让人无力反驳。
魏嫣然沉默了。她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肖然。她的手指有些冰凉。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和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她竟然为了那个谎言,考虑了那么久是否要接受贺峻霖简直像个笑话！
四年前……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Anker都失败了。
提到技术,肖然的眼神微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只是简单道：用了一些当时还不成熟的理论,赌了一把。运气好。
显然,他并不想深入探讨技术细节。
魏嫣然也没有逼问。她看着他年轻却写满故事的脸,忽然想起调查报告中关于他家庭情况的寥寥数语——家境清寒,母亲多病。那五百万,想必都填进了那个无底洞。所以他才会选择留在国内,选择魏世,因为这里能提供一份稳定可观的收入。
而贺峻霖,窃取了他的荣耀,享受了四年的鲜花掌声和她基于这份功劳的另眼相看,甚至还想窃取更多……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怒火涌上心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魏嫣然的声音恢复了总裁的冷静和决断,贺峻霖那边,我会让他给出一个交代。你应得的……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声音急促得近乎失礼。
魏嫣然不悦地蹙眉：什么事
她的首席秘书推门进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甚至忘了看屋内的肖然一眼,声音发颤：魏总！出事了！我们的核心数据库被突破了！大量机密文件正在被窃取！技术部……技术部完全拦不住！贺总监他……他不在位置上,联系不上！
什么！魏嫣然脸色骤变,猛地看向一旁的监控屏幕。代表核心数据流的指示灯正疯狂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报！
几乎在同一时间,肖然的手机也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技术部相熟同事打来的,语气惊恐地说着同样的事情。
肖然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刚才的种种情绪被一种极致的专业和冷静取代。他甚至来不及对魏嫣然说什么,一个箭步冲到她的办公桌前,双手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在她的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
命令行界面疯狂滚动。
魏嫣然惊愕地看着他。
只见肖然眉头紧锁,目光如电般扫过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代码和日志,短短十几秒内,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入侵的源头和手法。
是‘暗影蠕虫’变种,结合了零日漏洞,绕过了所有常规防御……不对,还有内部权限被提升了！他语速极快,声音沉着得可怕,贺峻霖的最高管理权限被冒用了！对方有内应！
他猛地抬头看向魏嫣然,眼神锐利：魏总,需要立刻物理断网！同时给我最高授权,我要进核心底层！现在只有‘源代码’级权限能强行锁死数据通道,启动逆向追踪！
他的语气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自信,仿佛他才是这里唯一的主宰。
魏嫣然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种只有在绝对领域里才能孕育出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对着秘书厉声道：照他说的做！立刻全公司物理断网！授权给他！最高权限！
命令被第一时间执行。
在整个魏世集团网络被强制切断的寂静中,在秘书震惊的目光注视下,肖然坐在了总裁的位置上,手指再一次抚上键盘。
那一刻,魏嫣然清晰地看到,侧影认真而专注的他,身上仿佛披着一层无声的光晕。
四年了,叹息之墙真正的铸造者,终于归来。
而这一次,他不再沉默。
总裁办公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又瞬间被某种高压填满。魏嫣然的命令斩钉截铁,秘书几乎是连滚爬冲出去执行。
物理断网的指令通过紧急广播系统瞬间传遍整栋大楼,伴随着一阵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嗡鸣,所有电脑屏幕齐齐黑屏,网络连接指示灯彻底熄灭。大楼仿佛一头被猛然扼住喉咙的巨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只有魏嫣然办公桌上那台特制的、连接着独立备用电源和卫星线路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幽幽的光芒映着肖然无比专注的侧脸。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带起残影,敲击声密集如暴烈的雨点,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精准的节奏感。屏幕上,黑色的命令行界面里,绿色的代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向上滚动,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魏嫣然就站在他身后,屏住了呼吸。她看不懂那些复杂到极致的指令,但她能看懂肖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和绝对的掌控力。仿佛这不是一场危及集团存亡的灾难,而只是一道需要他拆解的数学难题。
技术部的几个核心骨干惊慌失措地冲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外,却被秘书拦下,只能透过玻璃墙看到里面令人震惊的一幕——那个新来的实习生肖然,正坐在总裁的位置上,操控着他们无法想象的界面,而他们高高在上的魏总,正像一名最忠诚的卫兵,紧紧站在他身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
他在干什么
那界面……不是我们的内部系统！
物理断网了,他怎么连上的！
门外低低的惊呼被完全隔绝。
屏幕上的代码流终于缓了下来。肖然的手指停顿了一瞬,随即敲下几个简洁的指令。
通道锁死了。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最后0.5%的数据流被拦截。损失无法挽回,但泄露终止了。
魏嫣然猛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腿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扶住了桌角。
但肖然的工作并未停止。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猎鹰锁定了猎物。
现在,该看看是谁家的老鼠了。他低语一句,手指再次动了起来。
这一次,他调出的界面更加诡异,深蓝色的背景上,无数光点线条开始构建出一幅复杂庞大的网络拓扑图。他开始逆向追踪,沿着对方入侵时留下的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察的电子痕迹,一路反推。
追踪路径在虚拟世界中疯狂跳跃,跨越数个国家的虚假IP和肉鸡网络,每一次即将断掉,又总被他以一种神乎其技的方式重新接上,仿佛他脑中有一幅完整的全球网络地图。
魏嫣然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看到肖然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逆向追踪对他的精神和计算能力是极大的消耗。
突然,追踪路径在一个异常坚固的匿名网关前停滞不前,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在被反向渗透,设置了极强的障碍。
肖然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藏得挺好。他喃喃道,双手再次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编写了一段极其复杂的攻击性脚本,直接对着那网关轰了过去！
不是常规的破解,而是用一种近乎野蛮的、基于数学本质的逻辑暴力冲撞！
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几乎要溢出一般。
几秒后,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声的碎裂,网关被强行突破！真实的IP地址和物理定位信息瞬间暴露出来！
定位到了！东郊,‘黑曜石’数据服务中心,第三服务器集群,租赁编号V7-09！肖然语速极快,对方还在线,正在试图销毁痕迹撤退！
几乎在他报出位置的同时,魏嫣然已经抓起了专线保密电话,直接拨通了警方网络安全部门的最高负责人。
李局,东郊‘黑曜石’数据中心,V7-09机柜,立刻实施抓捕！嫌疑人在线,涉及我集团特大商业机密窃取案！证据链我会立刻传给你！
命令下达,干脆利落。
做完这一切,她才真正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看向依旧紧盯着屏幕,试图获取更多信息的肖然,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惊险的攻防暂时告一段落,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贺峻霖脸色惨白,头发有些凌乱,呼吸急促地冲了进来,仿佛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看也没看肖然,直接对魏嫣然急声道：嫣然！我刚听到消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现在就去技术部主持……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魏嫣然冰冷彻骨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信任和温和,只有赤裸裸的审视和厌恶。
他也看到了坐在总裁位置上,刚刚抬起头的肖然。肖然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力量,让他莫名的心虚发慌。
主持魏嫣然的声音像是冰碴,一字一句,贺总监,哦不,贺峻霖,在你‘恰好’失踪、你的最高权限‘恰好’被冒用、导致集团核心数据险些被一锅端的时候,你去哪里‘主持’了
贺峻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我……我刚才肚子不舒服,在洗手间……我的权限……一定是被黑客盗用了！对！是盗用了！这不能怪我啊嫣然！
盗用肖然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对方提升权限时使用的密钥验证方式,包含了三重生物特征模拟,包括声纹和虹膜动态加密。这可不是简单的密码泄露能解释的。除非,有人主动提供了这些,或者……对方根本就是权限的拥有者本人。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贺峻霖强撑的镇定。他猛地转向肖然,眼神怨毒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一个实习生懂什么安全协议！分明就是你！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引狼入室！说不定就是你勾结的外贼！
他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嘶吼着,试图将脏水泼回去。
魏嫣然看着他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觉得无比恶心和悲哀。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部电话,按了一个键：保安部,来两个人到我办公室。
然后,她看向贺峻霖,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你的权限已经被永久冻结。技术部总监的职务,即刻解除。关于你冒名顶替、涉嫌勾结外部势力窃取集团核心机密一事,集团会正式提起诉讼。有什么话,留着跟警察和集团的律师团说吧。
贺峻霖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魏嫣然,又猛地看向肖然,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尖声道：是他！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嫣然你信他不信我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我为魏世立过功！那防火墙……
那防火墙,魏嫣然冷冷地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进贺峻霖的心脏,真正的主人,就坐在你面前。你偷来的东西,用了四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贺峻霖彻底僵住,瞳孔放大,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谬的话。他看看肖然,又看看魏嫣然,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最终,一种彻底的绝望和疯狂取代了所有的表情。
两名高大的保安走了进来。
带他出去。魏嫣然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直接送去警方那里,配合调查。
贺峻霖没有挣扎,他被保安一左一右架住胳膊,拖向门口。经过肖然身边时,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肖然,用一种极其压抑、却充满了无尽恶毒的声音嘶哑道：你等着……小子……你毁了这一切……你不得好死……
威胁的话语消失在门外。
办公室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夕阳透过玻璃幕墙,将整个房间染成了金红色。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个多小时,此刻的宁静显得有些不真实。
魏嫣然转过身,看向依旧坐在那里的肖然。经历了这一切,他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
她走到他面前,郑重地,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肖然,她抬起头,目光诚挚无比,对不起,为这四年的误解,也为今天的危机。谢谢你,救了魏世。
肖然连忙站起身,有些局促：魏总,您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那层冷静强大的外壳褪去,他又显露出了一些属于他年龄的腼腆。
不,魏嫣然摇头,眼神无比认真,这绝不是你应该做的。这是魏世集团欠你的,也是我魏嫣然,欠你的。
她看着他,窗外落日的光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温暖的光晕。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藏着惊人的才华,却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忍受着长达四年的不公,最终却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以德报怨。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感激、钦佩、愧疚和强烈好奇的情绪,汹涌地弥漫开来。
从今天起,魏嫣然的声音恢复了总裁的果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你不再是技术部的实习生肖然。你是魏世集团网络安全部的首席技术官,直接对我负责。‘叹息之墙’的维护和升级,将由你全权接手。
她顿了顿,看着他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睛,补充了一句,语气轻柔了许多：另外,今晚……你有空吗我想……正式地,请你吃顿饭,顺便……好好听听,‘叹息之墙’真正的故事。
肖然微微一怔,对上她那双此刻不再冰冷、而是带着某种柔软光芒的眸子,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一如往常、却似乎又有些不同的阳光笑容。
好的,魏总。
夕阳的金辉为办公室内尚未散尽的硝烟气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却也照出了肖然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倦怠。力挽狂澜的精神紧绷过后,松懈下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魏嫣然的那一躬,郑重得让他有些无措。他站起身,习惯性地想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波澜,却在对上她那双卸去冰冷、只剩下诚挚与某种更深邃情绪的眼睛时,忘了言语。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干巴巴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没有什么是你应该的。魏嫣然摇头,向前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肖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冷香,能看清她卷翘睫毛上未干的细微湿意。她仰头看着他,总裁的气场并未消失,却奇异地混合了一种柔软的直接,肖然,你救了魏世,也……点醒了我。
她的目光大胆地在他脸上流连,从那双因专注而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到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那眼神不再是上司对下属的审视,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极感兴趣的男人毫不掩饰的探究和欣赏。
肖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重跳起来,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这种直白的热烈,比他面对最复杂的代码攻击时更让他难以招架。
魏总……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紧。
下班了,魏嫣然红唇微勾,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慵懒的、近乎挑逗的意味,现在没有魏总。只有魏嫣然,和一个……让她非常、非常好奇的男人。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办公桌光滑的桌面,那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战役。你说,能设计出‘叹息之墙’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呢是不是也像防火墙一样,层层加密,很难攻克
这话里的双关意味太过明显,肖然的脸彻底红了,热度一路蔓延到脖颈。他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我……我只是对代码比较敏感……
哦只是对代码敏感魏嫣然又凑近了些,眼波流转,带着狡黠的光,那刚才看着我,紧张什么
肖然语塞,大脑CPU仿佛彻底过载,任何精妙的算法在此刻都宣告失效。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她步步紧逼的注视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看着他这副罕见的窘迫模样,魏嫣然心里的那点恶趣味和某种更柔软的情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见过他在键盘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也见过他平日阳光开朗的无害笑容,却独独没见过他此刻这般,纯情得让她想……欺负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她见好就收,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餐厅我已经订好了,米其林三星,主厨是我朋友,味道应该配得上今晚的功臣。不许拒绝,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胸口,触感温热一瞬即离,这是……总裁命令。
那一下轻点,像带着微弱的电流,让肖然浑身一僵。
最终,他还是坐上了魏嫣然的私人座驾。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她身上同款的冷香,气氛静谧而暧昧。他规规矩矩地坐着,目视前方,身体绷得有点紧。
魏嫣然似乎心情极好,偶尔侧头看他一眼,唇角弯起愉悦的弧度。
晚餐的过程如同一场美梦。精致的食物,恰到好处的服务,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魏嫣然不再谈论工作,而是聊起了一些趣事,偶尔也会问起他大学生活的片段,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让他感到窘迫的话题。她举止优雅,谈吐风趣,不动声色地引导着气氛,让肖然渐渐放松下来。
只是她的目光,始终带着一种温柔的侵略性,每每在他稍微放松时捕捉到他,让他心跳失序。
餐后甜点上来时,是一份造型别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尝尝看,魏嫣然支着下巴,看着他,据说味道很特别。
肖然依言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浓郁的巧克力瞬间在口中化开,丝滑甜美,然而紧接着,他的舌尖碰到了一個硬物。
他微微一怔,小心地吐了出来。一枚被透明食用级胶膜包裹着的、小巧精致的银色U盘,静静地躺在他的勺子里。U盘尾部还有一个微小的接口。
这是他愕然抬头。
魏嫣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像只成功偷到腥的猫。送给你的‘小礼物’。里面是‘叹息之墙’最初版本的完整源代码备份,以及……我私人掌握的、贺峻霖这几年利用技术总监权限,私下进行的所有违规操作和试图掩盖冒名顶替痕迹的加密日志。我想,她看着他,眼神灼灼,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拥有它们,或许……你也需要它们来彻底安心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礼物。这是绝对的信任,是将她所知的、能掣肘他的一切,主动交还到他手上,甚至附赠了能彻底钉死贺峻霖的利器。
肖然握着那枚还带着体温和巧克力香气的U盘,感觉它沉甸甸的,烫得灼心。他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她聪明、强势、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又热烈直接得让人无法抗拒。她一步步地,瓦解了他的防线,看穿了他的伪装,又将他真正需要的东西,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捧到了他面前。
心底最后一点顾虑和疏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汹涌的、难以言喻的情感洪流。
他抬起眼,目光不再闪躲,也不再羞涩,而是沉淀下了某种坚定的、温柔的东西。他轻轻放下勺子和U盘,然后,在魏嫣然略带惊讶的注视下,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边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微凉。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时,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魏嫣然。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谢谢你的礼物。但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他顿了顿,目光锁着她微微睁大的美眸,是重新遇见你,是以真正的我。
魏嫣然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反客为主的主动,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让她这个一向掌控局面的霸总,第一次尝到了被精准拿捏的悸动。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指尖微动,与他十指轻轻交扣。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明媚无比的笑容,仿佛冰雪初融,春花绽放。
那你……她声音微哑,带着一丝诱惑,准备好……接收这份礼物了吗期限可能是……一辈子。
肖然也笑了,那笑容如同拨云见日,灿烂而温暖,带着无比的坚定。
求之不得。
窗外,城市灯火璀璨如星河。窗内,两只交握的手,终于紧紧相扣,再也不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