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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保安赶来将他架出去,我才得以清静。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天清晨,我刚打开工作室的门,就看见萧景言跪在门口的台阶上。
“晚晚,我在这等了你一整夜。”
他抬起冻得发紫的脸,眼神偏执,“我会每天都来,直到你原谅我。”
我没说话,径直关上了门。
一整天,他就跪在工作室门口,无论刮风还是日晒,像尊钉在地上的石像。
有老街坊好奇询问,他就磕头求人家帮忙劝我,将那些不堪的过往添油加醋地说给旁人听。
我索性提前关了店门,绕路回了家。
可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他不知何时竟跟了过来,再次跪倒在我面前。
“晚晚,我知道错了”
我懒得再与他纠缠,加快脚步走进单元楼。
接下来的日子,我去画室学画,他就跪在画室楼下。
我去冲浪俱乐部,他就跪在沙滩上,任凭海浪打湿裤腿。
甚至我去超市买东西,他都敢在人来人往的收银台前跪下,引来一片哗然。
我爸得知后,气得摔了茶杯:“简直是无赖!”
父亲冷哼一声,对管家吩咐:“把他给我拖远些,别脏了家门口的地。”
两个保安上前架起萧景言,他却像疯了一样挣扎,嘴里嘶吼着我的名字,被拖到街角时,还在拼命往回爬。
可没过半小时,他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重新跪在原地。
阳光毒辣,他的皮肤被灼得通红,可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跪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景言就一直风雨无阻地跪在那里。
起初还有邻居议论,后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只当他是个精神失常的可怜人。
直到第七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管家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小姐,不好了!萧先生他”
铁门外,萧景言依旧跪着,可姿势却歪歪扭扭。
他面前的地面上,一滩刺目的血迹正缓缓蔓延开,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手腕上赫然插着一块碎裂的啤酒瓶玻璃,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涌。
萧景言自杀了。
可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用生命做筹码,试图换我的回头。
可他不懂。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像他手腕上的伤口,即便愈合,也会留下永远的疤痕。
萧景言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他看到我守在他的身边,激动的想要坐起来。
可他却猛然发现自己比以前更老了。
甚至双手已经变成了枯槁。
但萧景言还是满脸希望的看向我,“晚晚,你来救我了对不对?”
我淡淡的看向他:“不。”
“我只是来提醒你,以后想死就滚远点去死,别在我家门前,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