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自家农场的草垛子后面,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草混合着鸡屎的奇特气味,手里紧紧攥着一部屏幕裂得像蜘蛛网的旧手机。旁边,我那发小兼技术宅陈默,正唾沫横飞地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头比划着怎么修理他那台宝贝拖拉机。结果呢老头的白胡子被他吹得根根倒竖,而我们的战利品——那辆号称能犁地的铁牛,此刻正冒着可疑的黑烟,发出一阵阵类似拖拉机要升天的哀嚎。
林小满！你又偷喝我泡的枸杞茶！身后传来周桃标志性的、带着几分娇嗔的怒吼。我吓得一哆嗦,手一松,那老古董啪嗒一声掉进了刚筛好的草堆里。抬头一看,好家伙,周桃今天穿了身火红的吊带裙,烈焰红唇,脚下踩着双能踢死狗的马丁靴,那气场,活像个要去唱戏的旦角儿。她胳膊肘下还夹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不用问,准是我和陈默念叨了好几天的小龙虾。
我的姑奶奶,您老能不能轻点儿我讪笑着从草垛里爬起来,拍了拍沾满草屑的牛仔裤,我说周总,苏棠姐呢不是说今天她要亲自来给我们送户口本吗这都快下午三点了,再不来,我那腌了足足二十八天的酸黄瓜可就要彻底失败,宣告报废了！
她呀,还能在哪儿周桃把保温桶往我怀里一塞,热气腾腾的,差点烫到我鼻子,估计又在卧室里跟你家那位‘拆家二哈’较劲呢。哎,你们俩当初跑路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放着苏棠姐那套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不住,非得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乡下来当什么破农场主
我剥着小龙虾,吱吱溜溜地吮吸着手指上的鲜美汁液,随口回道：那能怪我们吗要不是你和苏棠姐当时神神秘秘的,一个个跟特工执行任务似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们能被逼得‘背井离乡’吗
嘿,我说小满,陈默,你们俩倒打一耙的本事可不小啊！苏棠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身后响起,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我激灵一下猛地转身,差点撞翻了周桃刚递过来的啤酒瓶——苏棠今天穿得那叫一个明艳动人,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爱马仕丝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从巴黎时装周走秀回来。然而,此刻她脚下踩着的,却是我去年在镇上赶集时花八十块钱淘换来的那双解放牌胶鞋,鞋面上还沾着几点新鲜的泥巴。
苏……苏棠姐我手里的小龙虾啪嗒一声掉回了塑料盆里,溅起一片水花。旁边的陈默更是夸张,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砸在了拖拉机的铁皮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他这个人吧,平时挺淡定的一个人,一见到苏棠就容易犯迷糊,上回苏棠给他送个感冒药,他愣是捧着那个小药盒,傻乎乎地问人家是不是新型号的苹果手表。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苏棠把丝巾随意地往旁边晾衣绳上一搭,动作潇洒,然后走到我身边,伸手捏了捏我有些僵硬的脸颊,不是你们俩在电话里哭着喊着说‘老婆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跑了,我们想你了’吗怎么,现在又装不认识了
我下意识地向陈默投去求救的目光。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苏棠,周桃,那个……要不,咱们先坐下来喝杯茶我……我刚腌的酸黄瓜好像有点眉目了……
酸黄瓜苏棠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行啊,那正好,我今天也让阿姨炖了你们俩最爱吃的酱肘子。不过,在开饭之前嘛……她顿了顿,眼神在我们俩身上来回扫视,然后从随身的爱马仕包包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我得先跟你们俩算算总账。
我和陈默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盒子我认识,是去年苏棠的生日宴会上,她收到的一份据说价值连城的礼物,据说是她那位在拍卖行工作的朋友送的,里面装着一条成色极好的翡翠项链。难道说……
你们俩还记得,两年前的今天吗苏棠缓缓打开了檀木盒的盖子,并没有取出项链,而是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纸。我凑过去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那竟然是我们俩当初和苏棠、周桃合租时签的合租协议！协议的最后一页,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备注：待小满和陈默正式工作满三年,若两人仍无重大不良嗜好（如赌博、酗酒等）,则苏棠、周桃自愿各赠与两人人民币伍拾万元整,作为其未来创业启动资金及购房首付款。
你们当时说,等你们赚到第一个一百万的时候,要风风光光地请我们俩去马尔代夫补过一个迟到的蜜月。周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把玩着我刚才掉在草堆里的那部旧手机,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结果呢你们俩工作刚满两年,就因为看到我给助理转了五万块钱,说是给律所的资深律师团队支付咨询费,就疑神疑鬼地认为我们是要卷铺盖走人,抛弃你们,然后就拍拍屁股,连句告别都没有,直接抱着铺盖卷儿,连夜逃离了那座城市,跑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当起了‘快乐农场主’。
那……那五万块是……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陈默一把捂住了嘴。陈默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苏棠,周桃,对不起,当时……当时我们也是太年轻,太冲动了。我们看到你给助理转了那么大一笔钱,又听你说最近项目上遇到点麻烦,压力很大……我们还以为……以为你和周桃要单飞了,要甩开我们这两个拖油瓶……
傻瓜。苏棠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我考试考砸了,我妈安慰我时那样,那五万块,是给我妈住院用的。她上个月体检查出有轻微的脑梗,虽然不严重,但医生说需要用进口的特效药做长期调理。我怕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又像以前那样,一听我说家里有事,就偷偷把自己的工资卡硬塞给我,所以才没告诉你们。
至于我转给律所的那笔钱,周桃接过了话茬,翻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我们看,是找了一个专门处理家族企业股权纠纷的顶级律师团队。你们忘了当初我们合租的那套大平层,产权证上写的是我爷爷的名字。爷爷前段时间去世了,留下了一份有些复杂的遗嘱,涉及到一些股权分配的问题。我担心夜长梦多,怕节外生枝,所以才急着找律师咨询,想尽快把事情理清楚。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周桃和律师团队那些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时间显示都是凌晨两三点钟,我的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酸又涩。我想起了两年前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我和陈默刚从人才市场失魂落魄地出来,兜里比脸还干净。是苏棠开着她那辆崭新的红色保时捷卡宴,在街边找到了躲在屋檐下躲雨、冻得瑟瑟发抖的我们。她摇下车窗,探出头,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哟,这不是隔壁大学的学霸兼高材生,林大才子吗怎么,今天面试又被拒了
后来,我们干脆就搬进了苏棠和周桃合买的公寓里。苏棠和周桃住一间宽敞的主卧,我和陈默则挤在隔壁一间稍小些的次卧里。每天晚上,苏棠和周桃俩人窝在柔软的飘窗上,一边啃着香脆的鸭脖,一边看着最新的韩剧,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而我和陈默则挤在小小的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疯狂地敲打着代码,为期末的程序设计作业而焦头烂额。周桃总是嫌弃陈默俩打字速度太慢,键盘敲击声吵得她没法专心看剧,于是从她的首饰盒里摸出一对据说是她奶奶传下来的翡翠镯子,不由分说地塞给陈默：喏,这个给你戴着,说是能辟邪,防止电脑辐射,你这榆木脑袋,戴上这个说不定能灵光一现,代码写得更快！
data-fanqie-type=pay_tag>
其实,我们当时早就打算好了。苏棠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红丝绒首饰盒,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条款式简约却异常精致的铂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两颗小小的、切割工艺精湛的钻石,被巧妙地设计成了并列的心形。我们本来是想在今年秋天,等你们俩的农场初具规模,能够稳定下来的时候,选一个好日子,正式向你们求婚的。
求婚我和陈默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啊,求婚。周桃笑嘻嘻地从苏棠手里抢过那个红丝绒盒子,然后从里面拿出其中一条项链,不由分说地戴在了陈默的脖子上。冰凉的铂金触碰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你们俩跑路的时候,我和苏棠就在你们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这个小本本。她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那部旧手机,你们俩在里面写了足足三大本的日记,详细记录了你们这两年创业的心路历程,还有对我们俩的各种吐槽和……嗯,各种意淫。
我顿时感觉脸颊一阵发烫,比煮熟的螃蟹还要红上几分。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我和陈默确实有写日记的习惯,美其名曰是为了记录创业心得,互相激励。结果写着写着,就开始不自觉地在日记里抱怨苏棠和周桃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说她们最近总是敷衍地应付我们,怀疑她们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金主。
你们俩在日记里写,说等你们攒够了足够的钱,一定要买一辆最拉风的房车,然后载着我和苏棠,环游整个中国。苏棠也拿起另一条项链,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带在我脖子上还说,等你们老了,干不动了,就回到这个农场里,种种菜,养养鸡,钓钓鱼,然后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变着花样给我们俩做各种好吃的,看着我们俩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你们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所以,我们就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苏棠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两张已经有些褶皱的机票,扔在了旁边的石桌上,我们故意在你们面前装出一副要和你们彻底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就是想逼着你们自己主动回来找我们。结果呢你们俩还真的就跑了,而且一跑就是一年多。
那……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陈默终于忍不住问道,心里充满了疑惑。
笨蛋。周桃伸出纤纤玉指,在陈默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你以为我和苏棠是吃素的吗你们俩当初办理农场注册登记的时候,所有信息都是用的我和苏棠的身份证信息。我和苏棠只要随便找几个信得过的私家侦探,查一下我和我名下的关联公司最近一年的资金流向,再调取一下周边地区的卫星监控录像,你们俩这两只缩头乌龟,哪里还能藏得住
不过,说真的,苏棠弯下腰,帮我把脖子上的项链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你们俩在国外这一年多,真没少吃苦吧我听农场附近的邻居说,你们为了把这片原本荒芜的土地改造成良田,先是种什么死什么,后来又养鸡养鸭,结果鸡飞狗跳,鸭毛满天飞,差点把整个农场都给掀翻了。
那……那还不是因为……我刚想开始诉苦,就被陈默一把拉到了一边,他冲我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说了,苏棠和周桃这次来,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你看,她都把户口本带来了。
我顺着陈默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苏棠那个大容量的爱马仕包包里,露出了一个红色封皮的小本本的一角——那正是我和陈默当初在国内好不容易才办下来的结婚证。原来,他们俩当初并不是不想告诉我们实情,只是因为苏棠的母亲突然病重,家里又面临着一些家族内部的财产纠纷,她们实在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我们增加任何负担和烦恼,所以才出此下策,选择了隐瞒。而我和陈默呢,当时也是一对刚踏入社会不久的愣头青,社会经验不足,遇事不够冷静,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就冒冒失失地做出了跑路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所以,你们俩现在想通了周桃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我和陈默,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杏子,也就是说,你们俩现在愿意……嫁给我们了
嫁你个大头鬼啊！我被她这句话噎得差点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明明是你和苏棠应该嫁给我们才对！我们俩当初可是连婚礼场地都偷偷看好了,就是市郊那家带有超大落地窗的旋转餐厅,从那儿可以直接看到美丽的江景,还可以在晚上欣赏到璀璨的灯光秀！
哦是吗苏棠突然狡黠一笑,从自己的包里又掏出了一个小巧的U盘,插在了旁边一台不知何时被陈默翻出来的旧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的拍摄地点,竟然就是我们当初合租的那间公寓的客厅。画面的开头,是苏棠和周桃俩人举着一瓶香槟,对着镜头笑得花枝乱颤。苏棠用她那标志性的、带着一丝慵懒和诱惑的口气说道：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要在这里郑重地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要正式开始追求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啦！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了周桃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用彩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大字：奋斗吧,少年！等你们攒够一百万,我们就嫁给你们！视频的最后,是苏棠和周桃俩人合力把那张A4纸贴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冰箱门上,苏棠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补充道：不过呢,如果你们实在没钱,那也没关系——只要你们能每天都让我们俩感受到开心和幸福,那我们就算是‘嫁’给你们了！
你们俩……你们俩早就计划好了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嗯。苏棠点了点头,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其实,我们俩当年之所以会那么轻易地就把那套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给卖掉,就是为了能凑够一笔钱,给你们俩在乡下买下这块地,让你们能有个地方安心创业。结果呢,你们俩还没等我们开口,就自己灰溜溜地跑掉了。
那……那我们以后……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看着苏棠和周桃,认真地说道,我们以后,就一起……一起种地,一起养鸡,一起……一起慢慢变老,好不好
谁要和你一起种地啊！周桃嘴上说着,脸上却绽放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她还故意伸手捏了捏陈默那因为长期在太阳底下劳作而晒得黝黑的胳膊,佯怒道,不过嘛……看你平时这么勤劳能干,把你那几亩薄田伺候得还算有模有样的份上,勉强可以考虑一下,让你承包我家后半辈子的卫生清洁工作。
那我呢苏棠姐,你答应我的呢我也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苏棠的裙角。
你啊苏棠伸出手,温柔地刮了刮我的鼻尖,你就负责每天给我煮爱心早餐,还有,每天晚上记得给我捏肩捶腿,伺候我睡美容觉。要是不伺候好了,哼哼,那我就罚你去猪圈里跟那群小猪崽子们睡一宿。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农场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鸡鸣狗吠。我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幸福。就在这时,我的那部宝贝旧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条新的微信消息。我疑惑地点开一看,原来是陈默的那个宝贝女儿,也就是我们的小公主,发来的一张她用蜡笔画的稚嫩的图画。图画上,画着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大叔叔,正手牵着手,幸福地依偎在两个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孩身边,背景是一座开满了五颜六色野花的美丽山坡,山坡的尽头,是望不到边的、金黄色的麦田。
爸爸,妈妈说,手机屏幕上接着弹出了小公主的语音消息,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她说,她和苏棠阿姨很快就会成为你们的新娘啦！到时候,你们一定要给她和她的小伙伴们买好多好多的棒棒糖,还要带她们去游乐园里坐旋转木马,还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冰淇淋！
我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正手舞足蹈地跟小公主视频通话的陈默,他的脸上此刻洋溢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光彩。而苏棠和周桃,则正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起蹲在那片绿油油的菜地里,细心地拔除着新长出来的杂草。午后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她们俩的长发和裙角,也吹得菜地里的那些蔬菜叶子沙沙作响,仿佛一首轻快而动听的田园交响曲。
我突然间明白了,所谓的幸福,其实从来都不需要多么惊天动地,多么轰轰烈烈。它可能就藏在每天清晨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里,藏在傍晚时分夕阳下那两杯清醇怡人的枸杞茶里,也藏在每一个平淡而又真实的日子里,藏在那些看似琐碎却又充满温情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里。
就像现在这样——不远处,陈默家的小公主正举着一根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还带着露珠的草莓,笑靥如花地朝着我们这边跑过来；而我们的那几只平日里最爱调皮捣蛋的大白鹅,也迈着它们那特有的、摇摇摆摆的优雅步伐,从田埂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似乎也在好奇地打量着这难得一见的温馨场面。而我,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那条冰凉的铂金项链,感受着它传递过来的丝丝凉意,突然觉得,以前那些我们所追逐的所谓的功成名就、所谓的荣华富贵,跟此刻手中这份沉甸甸的、真实的幸福比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算。
走啊,小满！陈默挂断了视频通话,兴高采烈地向我招着手,赶紧过来帮忙！你苏棠姐和周桃姐说,今天要亲自下厨,给我们做她们最拿手的可乐鸡翅！
来啦——我高声应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迈开轻快的步伐,向着不远处的农舍走去。温暖的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与身旁苏棠和周桃她们俩的影子悄悄地在柔软的草地上交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无比和谐美好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味,还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芬芳,以及远处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踏实。
我想,这大概就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了吧。不需要太多的轰轰烈烈,也不需要太多的惊天动地,只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着你,一起细数着平淡的日子,一起慢慢变老。一起,把原本荒芜贫瘠的土地,开垦成一片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沃土；一起,把原本看似无法逾越的误会与隔阂,化解成彼此之间最真挚、最深厚的爱恋。
而这,就是我们,林小满和苏棠,还有陈默和周桃,这辈子所能拥有的,最简单,也最珍贵的幸福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或许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难等着我们去面对,去克服,但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像现在这样,相亲相爱,相濡以沫,手牵着手,坚定地走下去,我就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把这份平淡而又真实的小幸福,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