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那天,天空万里无云。
我坐在原告席。
律师在旁边核对文件。
被告席那边,裴冉一群人被法警带上来。
一个个都像被暴雨打蔫的茄子,再无从前的半分嚣张之色。
裴母没来。
自从知道我的身份,她就跑了。
连夜卖了家里的老房子,拿着钱跑出国。
裴冉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做的好事。
魏凛洲双眼都是血丝,看我的眼神都是怨毒。
“于宸,你真可笑!怪不得裴冉不喜欢你,你活该。”
他手上铐着手铐,脊背站得笔直。
我却能看出他的外强中干。
魏凛洲在强撑着,肩膀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裴冉不敢看我,头埋得很低。
法警点名时,她才不情不愿抬头,瓮声瓮气地应一声。
那几个起哄的“闺蜜们”也很狼狈。
这群人都是普通的家庭出身的,哪里见过这场面?
这下子就慌得不行。
“法官,我是无辜的,我真不知道他有哮喘。”
“我不要坐牢,法官,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我要是出事了,他们活不下去的。”
“都是魏凛洲,是他故意误导我们。”
场上,骚乱起来。
法官厉声呵斥。
才让场面安静下来。
而魏凛洲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不管不顾大喊。
“于宸,是你逼我,要不是你抢走裴冉,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我。”
他的声音刺耳难听,在法庭上特别突兀。
我没看他,低头核实手中的文件。
裴冉突然抬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和卑微。
“于宸,你放过阿洲吧,他只是一时糊涂,看在我们那么恩爱的份上”
“恩爱?”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只觉得可笑。
“你是忘了,我差点被你们害死?”
裴冉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方律师开始陈述案情。
“依据监控视频可见,魏凛洲故意抢夺我委托人的急救吸入器,差点致其死亡。”
“其余人目睹我委托人发病,不仅不救助,反而阻止其自救”
“最后,裴冉系情侣关系,她应承担更多责任!”
话闭,纵使是刚才还嘴硬的魏凛洲,也害怕得抖了一下。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浸湿了泪水。
裴冉脸绷得很紧,不死心地盯着我。
她还在期盼。
期盼我会心软,期盼我会放过他们。
魏凛洲律师试图诡辩。
“我委托人并不知道病情这么严重,他只是想活跃氛围。”
“而且,我们怀疑原告方故意夸大病情。”
听到这,魏凛洲憎恶地看我一眼。
我不慌不忙站起身,给法官递出一份文件。
那是我的病历。
清晰记录这几年我的哮喘病史,连病危抢救记录都有。
法官越看,脸色越凝重。
我方律师乘胜追击。
又拿出一份监控。
是某次我们出去聚会。
那次,因为玩游戏不方便,我就把和裴冉的情侣对戒放在斜挎包里。
画面里魏凛洲趁着无人注意,鬼鬼祟祟地翻开我的斜挎包。
他本意是想毁了情侣对戒。
却无意看到了我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