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江叙白说到做到。
江念念被姓靳的那个中年人折磨得有多惨,圈子里有目共睹。
可江叙白就是能做到毫无反应。
昔日好友看不下去,小声劝:“你真不管呀?那以前可是你的心肝尖儿”
江叙白神色冷漠:“以前又瞎又蠢,现在不会了。”
“你能狠得下心?”好友欲言又止,“喏,人家就在公司楼下等着求你呢不放进来?”
落地窗向下看去。
江念念单薄身影正在淋雨,可怜兮兮的。
江叙白勾唇笑了,突然道:“找人看住她。不淋够不准回去。”
助理欲言又止道:“怎么算淋够了?”
“晕过去为止——真晕,装的不算。”
说罢,江叙白转身离开,自己驱车去了顾南乔爱吃的餐厅,打包了一些点心菜式。
“小乔儿,我”
他回到别墅,便见到顾南乔怔怔看着电视发呆。
电视里,正是沈司堰出席活动的现场,记者大着胆子问:“您没有带着新婚太太一起来吗?”
向来冷淡的沈司堰,对这个问题倒是轻轻一扬眉。
“明年大概会一起来的,”沈司堰温和看着镜头,“我等她。”
顾南乔的眼神,和她抱膝的身影一样柔软。
江叙白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大步走去关了电视。
他看到顾南乔的所有东西都收在行李箱里面,红着眼抓住她的肩膀:“怎么,要去找他?”
哪怕明知道,别墅被他里三层外三层地监视着,顾南乔走不掉。
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慌。
“啊,不是,”顾南乔平静得几乎冷漠,“我就是习惯了这个家里,是不能有我的痕迹的。”
像是徒然被利刃剖了心窝,江叙白整个人蜷缩起来。
“你在痛什么呢?”顾南乔木然道,“曾经你这样要求我的时候,应该是我痛吧不过,现在早就不痛了。”
“这里就是你家,”江叙白哑声道,“永远是你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南乔冷淡地看他一眼。
“我不稀罕。”她说。
江叙白将脸埋在掌心,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无力和绝望没了顶。
第二天,他将顾南乔带了出去。
江念念蜷缩在外面。
她的脸上带着高烧特有的红晕,湿漉漉的,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看到江叙白出来,她求助道:“哥”
江叙白冷漠道:“向小乔儿道歉。”
江念念闭了闭眼:“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那样”
话虽然说着,眼睛却不住看着江叙白,瞟向顾南乔的时候,满眼的不甘和怨毒。
顾南乔冷漠道:“我不接受。”
“如果叫我来,是让我和她世纪大和解的,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小乔儿,”江叙白喊住她,然后看向江念念,厉声道,“找。”
江念念难以置信,泪盈于睫:“哥”
江叙白的神情不容置喙。
江念念一脸屈辱,一边哭,一边用细嫩的手在下水道里不停翻找。
她不住呜咽着:“这怎么找得到呢”
顾南乔认出来了。这是当初她扔掉奶奶遗物的地方。
“是啊,”顾南乔轻声附和,“你不就是知道这样找不到,所以才扔的吗。”
江念念大哭起来,看向顾南乔的眼神满怀恨意。
顾南乔知道,江念念这样的人,不会后悔欺凌别人。
只会后悔自己落于下风。
江叙白看向顾南乔的眼神,小心翼翼,近乎讨好。
他说:“放心吧,小乔儿,我会让她一直找,找到为止。”
顾南乔感受着自己贴身放在心口的金戒指,神情冷淡,到底一句话都没有说。
——活该。
江念念淘得整个人脏兮兮,哭着求饶:“哥,饶了我吧,我真的找不到,哥”
江叙白冷漠道:“既然这样,你的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他看一眼江念念灵活的手:“当时不是跟医生说动都动不了?现在看来,你恢复得挺好——小乔儿的手,现在还要复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