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傍晚,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叶瑶瑶的画室,柔和金光为一切蒙上暖滤镜。
她正专注整理画作,手中画被仔细端详着。
忽然手一抖,桌上水杯被碰倒,清水迅速浸湿了画作。叶瑶瑶惊呼着去擦,却已来不及。
水渍蔓延的瞬间,一股奇异吸力从画中传来,她眼前一黑,被卷入画中。
再次睁眼,她身处陌生之地,周围像幅色彩鲜艳却不真实的画卷。她发现自己身体透明,呼喊也无人听见。
慌乱中,她看到程峰宇正和陌生女子在公园长椅上亲密交谈。叶瑶瑶怒火中烧,想上前质问,却根本触不到他们。
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有说有笑。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不时看向程峰宇,似在暗示着什么。叶瑶瑶记下这细节,决心弄清女子身份和她与程峰宇的秘密。
天色渐暗,叶瑶瑶越发不安。她回想进入画中时的情景,猜测或许是水洒在画上导致,便集中注意力想象,希望能回去。
几乎绝望时,身体周围传来拉扯之力。她闭眼任由这股力量带自己回去。
再次睁眼,她已回到画室,长舒一口气,庆幸回归现实。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未消,她不知道画中世界是何处,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吸入。
低头看房屋图,上面水渍形状变了,像个奇特符号。她心中一动,决定研究这幅图,或许能给她带来惊喜。
这时,手机响了,是程峰宇。
叶瑶瑶犹豫后接起,电话那头他声音疲惫,问她在做什么,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叶瑶瑶想起画中情景,心里刺痛,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程峰宇似察觉到她的异样,沉默片刻后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挂断电话,叶瑶瑶陷入沉思。她不确定还能否相信程峰宇,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但她明白,必须弄清画中世界的真相,才能解开内心谜团。
她走到窗前,望着漆黑夜空。迷茫和无助充斥心间,同时,一丝坚定的信念也在心底燃烧。
二
午后阳光透过洗手间磨砂玻璃,在米白瓷砖投下细碎光斑。消毒水味里,水龙头滴答声像秒针,切割着叶瑶瑶的神经。
她背靠着冰凉的洗手台,泪水砸在大理石台面上。昨晚那几条暧昧短信还在眼前晃——宝贝,今晚老地方见,字字像冰针,扎得心口发疼。她死死咬着唇,尝到血腥味才没让呜咽溢出,肩膀却止不住发颤。
走廊传来皮鞋笃笃声,叶瑶瑶慌忙抹了把脸,踉跄冲进隔间,扣门锁时指节都在颤。
有人吗
低沉男声漫进来,带着金属质感的磁性。
我是陈星九,检查卫生。
叶瑶瑶心脏猛地一缩。陈星九那位总出现在公司年报上,眉眼深邃的总裁她捂住嘴,连呼吸都放轻了。
门被推开,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响格外清。她从门缝看见锃亮的牛津鞋停在洗手台前,一道颀长影子投在地上,最后落在她的隔间门。
里面有人吗
指节轻叩门板,声音柔和了些。
不用怕,例行检查。
叶瑶瑶指尖在门把上攥出红痕。她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狼狈如落汤猫,可哪敢对总裁装聋作哑深吸一口气拧开门锁,门轴吱呀声刺耳。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总、总裁,我没事。
陈星九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肩头,又滑到她手腕——一截洗得发白的红绳,在苍白皮肤映衬下像团小火苗。他眉峰微蹙,喉结动了动。
叶瑶瑶,对吧
他带了点笑意,设计部的,上次‘星芒’系列主视觉很出彩。
叶瑶瑶猛地抬头,眼里还蒙着水汽。他竟记得她惊讶像石子,在她心湖里漾开涟漪。
总裁您……她嗓子发哑。
怎么会来这儿
顶楼洗手间维修,下来借道。
陈星九目光在她红肿眼尾顿了顿,你这模样,不像没事。遇麻烦了需要帮忙吗
泪水又涌上来。叶瑶瑶咬着唇点头,委屈像开闸的洪水：我男朋友……他出轨了。
陈星九轻叹,从西装内袋抽出方绣着九字的浅灰手帕递过去：擦擦吧。为不值得的人哭,是惩罚自己。
叶瑶瑶接过,布料带着淡淡雪松味。
她抬头,眼眶红红：您真的会帮我吗
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陈星九目光认真,先回去工作,稳住情绪。有情况打我电话。他报了号码,尾音带着笃定。
叶瑶瑶攥着手帕点头,走出洗手间时,午后阳光落在身上,竟没那么刺眼了。
下班后商业街人潮涌,霓虹灯染橘了天空。
叶瑶瑶像游魂,直到看见那家咖啡厅——程峰宇正低头给对面女人擦嘴角奶渍,那只曾说要牵一辈子的手,此刻温柔得像淬了毒。
她躲在街角阴影里,指甲掐进掌心。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看着程峰宇推过去一块黑森林蛋糕——那是她提过无数次,他总说太甜的款。
两人并肩走出咖啡厅,程峰宇自然揽住女人的腰。叶瑶瑶像被牵引着,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噔噔响,每步都像踩在刀尖。
酒店旋转门光影落在他们身上,像道刺目的分割线。
叶瑶瑶看着他们笑着拿房卡,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她走到前台,声音发颤：找程峰宇,我是他朋友,有急事……
前台犹豫着报了房号：1807。
电梯数字一跳一跳,像在倒数她和程峰宇的缘分。
站在房门口,里面传来女人娇笑和程峰宇的回应,像针扎得耳膜疼。她抬手想敲门,指尖却在离门板一寸处停住——怕见更不堪的画面,怕丢了最后体面。
手机突然震动,走廊里格外响。叶瑶瑶哆嗦着接起,是陈星九：在18楼我刚进酒店,站着别动,马上到。
两分钟后,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陈星九穿件黑风衣快步走来,见她脸色发白,眉头瞬间拧起：别怕。交给我。
他抬手叩门,咚咚闷响,力道比在洗手间时重,屋里笑声戛止。过了会儿,程峰宇探出头,看见他们,笑容瞬间僵住：陈、陈总瑶瑶你们怎么……
陈星九没理他,径直推门进去。叶瑶瑶咬着牙跟上。
床边女人涂着亮粉指甲油,见他们进来慌忙拢裙摆,眼里闪过慌乱。
她是谁陈星九看向程峰宇,语气没情绪,却带着压力。
程峰宇脸涨通红,支支吾吾：陈总,她是朋友,就上来聊聊天……
聊天需要开酒店房间陈星九冷笑,扫过床头柜红酒杯,程峰宇,你当别人都和你一样蠢
程峰宇脸瞬间惨白,头垂得更低。
叶瑶瑶看着他,最后一点留恋碎了。
她走到陈星九身边,声音轻却坚定：总裁,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陈星九点了点头,转身带上门。
瑶瑶,我……程峰宇想解释。
为什么叶瑶瑶打断他,眼泪涌着却没掉,我们在一起三年,我陪你住没空调的出租屋,吃半年泡面,你说升职就娶我,都忘了吗
我没忘！程峰宇急着伸手,瑶瑶我错了,就一时糊涂……
别碰我。叶瑶瑶后退一步,从发那些短信起,就不是糊涂了。
她抹掉最后一滴泪,指尖泛白,程峰宇,我们分手。。
程峰宇脸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瑶瑶,再给次机会……
叶瑶瑶没再看他,推门出去。陈星九站在走廊窗边,风衣衣角被晚风掀起。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没说话,却像在说我在。
走出酒店,晚风带凉意,叶瑶瑶打了个寒颤。
她拢拢外套,抬头看陈星九：总裁,谢谢你。
该谢你自己。陈星九眼底有微光,能下决心放手,比什么都重要。
叶瑶瑶笑了笑,眼角还有红,却亮堂多了。
沉默片刻,陈星九目光落在她手腕：这红绳哪来的
叶瑶瑶低头摩挲着红绳：小时候在城郊报恩寺求的,住持说是‘姻缘绳’,戴了快十年,习惯了。
陈星九眼神忽然变深,像藏着片海。他解开衬衫袖口,露出截颜色更深的红绳,绳结处刻着个极小的瑶字：我这条是母亲留的。她说当年在报恩寺,给刚出生的我求了一对,另一条……送给了弄丢名字的小姑娘。
叶瑶瑶愣住,看着他的红绳,又低头看自己的。夜风拂过,两根红绳像有了生命,轻轻晃了晃。
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陈星九扣好袖口,语气带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车里很静,叶瑶瑶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光斑在脸上明明灭灭。手腕上的红绳,不知怎的有些发烫。
到了楼下,她解安全带,转头道：总裁,今天真的谢谢。
陈星九看着她,眼里盛着星光：叫我星九吧。以后,都这么叫。
叶瑶瑶心跳漏了一拍,点头推开车门。
走到楼道口回头,那辆黑车还停在路灯下,像在等什么。直到她身影消失,车窗才缓缓升起。
陈星九看着手腕红绳,指尖拂过瑶字,眼底漾开笑意。
原来兜兜转转这些年,他要找的那根红绳,一直系在她手上。
三
叶瑶瑶午休时在茶水间整理文件后,悄悄拿出包里的画作,伸手触碰的瞬间便被一股强吸力卷入其中。
再次睁眼,她已身处画中那片青山绿水间,不远处竟站着另一个自己。
我是画中的你,对方笑着说,这画能让你在两个时空穿梭,但记住,停留别超一小时,否则可能回不去。
叶瑶瑶半信半疑地触碰画作,果然回到了茶水间。
周五傍晚,叶瑶瑶决意用这个能力,去画中世界的情人酒店套房外,偷听程峰宇和他情人的对话。她躲在窗帘后,听见两人约好次日去度假村。
正要离开时,她不慎碰倒花瓶,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房内人。程峰宇和情人开门查看,没发现异常便又关上了门,叶瑶瑶这才悄悄离开,返回现实世界。
回到家,疲惫的叶瑶瑶躺在床上,想着画中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画中世界还藏着多少秘密。
四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叶瑶瑶一身黑衣,悄然来到那家酒店外,心跳急促,手心沁汗,眼神却透着异常的坚定。
凭着画中世界的记忆,她很快锁定了目标房间,躲在走廊拐角紧盯对面。等程峰宇和情人进房后,她迅速绕到对面楼道窗边,举起长焦相机,指尖轻按快门,细微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突然传来脚步声,叶瑶瑶心头一凛,忙贴墙屏息。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口气,调整角度继续拍摄。
确认证据足够后,她悄然撤离。
次日到公司,叶瑶瑶强压心事工作,手机突然响起,是陈星九的电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进了办公室,陈星九开门见山：听说你在查程峰宇进展如何
叶瑶瑶一怔,如实答道：有些证据,还需深入。陈星九点点头,从抽屉递来一份文件：这是我整理的他的资料,或许有用。
叶瑶瑶接过文件,心头微暖。闲聊间,她瞥见陈星九桌上放着本《时空穿梭理论》,正觉讶异,对方已笑着解释：最近在看,挺感兴趣的。
回到工位,叶瑶瑶正翻看资料,程峰宇突然走来,语气严厉：你在干什么叶瑶瑶下意识关掉屏幕：工作。程峰宇瞥见桌上的相机,伸手便要抢：给我看看。
这是私人相机！叶瑶瑶紧紧护住。程峰宇脸色一沉：你在调查我叶瑶瑶强装镇定：没有,我只是在做本职工作。程峰宇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别以为不承认就没事,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识相点就停下,否则后果自负！
看着程峰宇离去的背影,叶瑶瑶心头一沉。正担忧时,陈星九的电话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餐厅灯光柔和,音乐悠扬。陈星九已在等候,见她进来便起身：坐吧。点完菜,他直问：程峰宇今天找你麻烦了叶瑶瑶点头,将经过告知。陈星九皱眉：以后你得小心。
那我该怎么办叶瑶瑶急问。陈星九思索片刻：我有个计划：先用你手里的证据在公司揭露他,让他失去信任。叶瑶瑶点头同意,两人细商了细节。
饭间,两人聊得投缘,关系悄然拉近。饭后,陈星九送她回家,路上闲聊时,叶瑶瑶发现他见解独特,十分有趣。到了家门口,叶瑶瑶道谢：谢谢你陪我,还帮我想办法。陈星九笑答：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叶瑶瑶心头微暖,望着他的背影,顿觉不舍。
五
下午三点,咖啡厅的落地窗将阳光切成碎金,落在叶瑶瑶身上,却暖不透她眼底的寒意。她坐在角落,指尖攥着从画中世界记下的对话,指节泛白,目光死死锁着对面的程峰宇。
程峰宇,别再装了,我都听见了。她的声音发颤,眼神却像淬了冰,你和那个女人的对话,这还叫没出轨
程峰宇先是一怔,随即换上惯常的轻松笑容：瑶瑶,你肯定误会了,那只是个客户,我们在谈工作。
叶瑶瑶冷笑一声,将记录啪地拍在桌上：谈工作需要说那些暧昧话你当我瞎吗
程峰宇瞥了眼记录,嗤笑一声：不过是几句玩笑,你太敏感了。
我敏感叶瑶瑶猛地站起,指着他的鼻子,程峰宇,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程峰宇也跟着起身,脸色沉了下来：叶瑶瑶,你别得寸进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编的
两人争执正酣时,咖啡厅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陈星九一身笔挺西装,唇角噙着淡笑,气场却自带威压。瑶瑶,我来了。他走到叶瑶瑶身边,轻拍她的肩,语气沉稳。
叶瑶瑶心头一暖,抬头看他：谢谢你,陈总。
陈星九颔首,转向程峰宇：程峰宇,还要狡辩吗我有证据。
程峰宇脸色骤变,警惕地瞪着他：什么证据
陈星九从口袋里拿出U盘,晃了晃：酒店监控,你和那位‘客户’的事,都在里面。
不可能！我明明处理干净了！程峰宇额角渗出冷汗。
陈星九冷笑,将U盘插入邻桌电脑。视频里,程峰宇与陌生女人手挽手进了酒店房间,片刻后传出的暧昧声响,像针一样扎进叶瑶瑶的耳朵。
怒火瞬间冲垮理智,叶瑶瑶冲上前,一巴掌甩在程峰宇脸上。混蛋！
程峰宇被打懵了,随即目露凶光：叶瑶瑶,你敢打我
陈星九立刻挡在叶瑶瑶身前：程峰宇,自己做的事,别迁怒旁人。
程峰宇指着他低吼：陈星九,你别仗着是总裁就无法无天！这是侵犯隐私！
维护员工的权益,不算越界。陈星九语气平淡,出轨在先,欺骗在后,你觉得能全身而退
程峰宇语塞,眼神慌乱间,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时声音发紧：喂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程峰宇的脸一点点变得铁青。挂了电话,他狠狠瞪着两人：你们别得意,这事没完！说完转身就走。
叶瑶瑶想追,被陈星九拉住：别追了,他无话可说了。
叶瑶瑶点点头,心绪渐平。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是我的员工,应该的。陈星九笑了笑,看了看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家。
车上,叶瑶瑶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心情像被雨水打湿的纸,又沉又重。陈星九轻声道：别想太多,感情里没有绝对的对错,别太苛责自己。
我是不是很傻她轻声问。
不,你只是太善良,太相信人了。陈星九转头看她,以后学着保护自己。
暖流漫过心头,叶瑶瑶忽然觉得,这位平时严肃的总裁,其实藏着温柔。
车到楼下,叶瑶瑶道谢下车。陈星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夜晚七点,公司停车场被淅淅沥沥的雨笼罩。程峰宇站在车旁,脸色被车灯映得忽明忽暗,愤怒与不甘在眼底翻涌。
叶瑶瑶,陈星九……他咬牙低语,
上车后,他刚发动引擎,猛踩油门冲进雨幕。
六
雨下了整夜,次日清晨却放了晴。阳光穿透云层,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出碎金般的光。
叶瑶瑶刚到设计部,就听见同事们低声议论——程峰宇昨晚酒驾撞了护栏,伤了人,交警查出酒驾,被扣押。
真是自食其果。有人感慨。
叶瑶瑶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打开电脑,屏幕上是新系列设计的初稿,笔尖在绘图板上划过,线条比往日更流畅舒展。
中午去茶水间时,陈星九恰好也在。他端着咖啡杯,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红绳上,笑意温和：听说了吗程峰宇的事。
嗯。叶瑶瑶点头。
陈星九递给她一杯热牛奶,下午有空吗顶楼露台的向日葵开了,一起去看看
叶瑶瑶抬头,撞进他盛满阳光的眼底,心跳漏了半拍,轻轻嗯了一声。
顶楼露台上,向日葵迎着光舒展花瓣。陈星九站在花丛旁,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瑶瑶,他声音比春风还软,当年报恩寺的那对红绳,母亲说要等找到另一条的主人,才把这个给我。
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细巧的戒指,戒面刻着极小的九和瑶,像两根交缠的红绳。我找了很多年,原来你一直都在。
叶瑶瑶看着戒面,眼眶忽然热了。手腕上的红绳像有感应,轻轻贴着皮肤发烫。
星九,有你真好。她轻声唤他,伸手接过戒指。
我也是。
陈星九拉着她的手回道。
傍晚回到画室,夕阳依旧斜斜照进来。那幅曾将她卷入奇幻世界的画挂在墙上,水渍凝成的符号在光线下看,竟像两颗依偎的星。叶瑶瑶伸手轻轻触碰画布,再没有奇异的吸力,只有指尖传来的温热。
或许画中的世界,本就是为了让她看清——哪些是该放下的幻影,哪些是该握紧的真实。
手机震动,是陈星九的消息：楼下等你,带你去吃那家你说过的黑森林蛋糕。
叶瑶瑶笑了,抓起外套跑下楼。路灯亮起时,她手腕的红绳与他袖口的红绳轻轻碰在一起,像跨越时光的约定,终于在晚风里,荡出了温柔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