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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用你的一切,为那些曾像我一样遍体鳞伤的人们,做出的‘卓越贡献’。”
我话音落下。
全场的闪光灯对准了陆廷州。
他脚下一个踉跄,撞翻了旁边的香槟塔。
陆廷州全身沾满液体,站在一片狼藉中。
想说什么,却被记者们潮水般的提问淹没了。
“陆先生,苏辰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陆氏的钱,真的被用来付这笔赔偿了?”
“您对欺骗前妻、盗用逝者作品的行为,怎么解释?”
我把话筒还给吓傻的主持人。
顾言护着我,从侧门走了出去。
身后的喧嚣和狼狈,都和我没关系了。
回到酒店,我把自己泡进滚烫的热水里。
那些黏在身上的,属于过去的污泥,好像终于被彻底洗干净了。
顾言没打扰我,在外间客厅安静地处理工作。
等我出来时,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都结束了。”他说。
我点点头。
手机屏幕亮个不停。
陆氏总裁当众崩溃
天才画家苏辰与陆氏的恩怨
辰星基金会
我的名字,以一种全新的、强大的姿态,杀回公众视野。
而陆廷州,成了网友最新的调侃对象。
但这还不够。
深夜,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了,没出声。
电话那头是林晚的吼叫。
“苏念!你这个疯子!你毁了他,也毁了我!”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
我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
“我说过了,他要是去找你,我就让他身败名裂!都是你逼我的!是你!”
她的声音扭曲得不像人。
“林晚,”我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他身败名裂,不是因为我。”
“是因为他选了你。”
“你胡说!”
“你以为你匿名捅他一刀,他就会怕了你,不敢再来找我。”
“可你没想到,这反而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轻笑一声。
“现在,陆氏集团的股东和监管机构,都在查这次恶意爆料的源头。”
“你说,以陆廷州现在的处境,他会把你这个‘功臣’藏起来,还是推出去顶罪?”
林晚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又恐惧。
“不不会的廷州哥他”
“他当然会。”我打断她。
“毕竟,他连死人的画都敢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挂了电话。
懒得再听她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