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五年,丈夫突然把两箱行李扔在客厅。
我爸妈来养老了,以后家里开销会大,你多出点。他语气轻松。
我呆住了,结婚五年,他连一毛钱都没给我花过,AA到骨子里。
我妈生病住院,他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现在,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要我承担他父母的养老
我抄起剪刀,对着那两箱行李就是一通乱剪:你父母,你自己养!
他脸色铁青,我却看到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慌乱。
01
客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每一粒尘埃都悬停在压抑的沉默里。
张昊那句轻飘飘的你多出点,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在我心口反复拉锯。
我多出点
我看着他,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此刻他的脸是那么陌生,陌生到让我怀疑过去的一千八百多个日夜,都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荒诞剧。
五年,他将AA制奉为圭臬,贯彻到婚姻的每一个毛细血管里。
小到一瓶酱油,大到水电物业,他都用手机计算器算得清清楚楚,小数点后两位都不能差。
我妈上个月心脏病复发,在医院抢救,我急得六神无主,打电话给他,声音都在抖。
电话那头,他正和同事聚餐,背景音嘈杂又欢乐。
他只是不耐烦地说:那是你妈,医药费你自己想办法,别影响我应酬。
然后,电话就挂了。
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现在,他却把两个脸上刻满精明算计的陌生人带进我的家,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命令我为他们的晚年买单。
凭什么
怒火像地下奔涌的岩浆,瞬间冲破地壳,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的视线落在他脚边那两个廉价的印花行李箱上,箱子崭新,上面还贴着红色的福字,刺眼得厉害。
这大概就是他为父母准备的孝顺,而这份孝顺的账单,却要我来支付。
我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茶几旁,抓起了那把用于修剪花枝的剪刀。
金属的冰冷触感从掌心传来,让我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在张昊错愕的注视下,我一步步走向那两箱行李。
林婉儿,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他厉声喝道。
我没有理他。
咔嚓!
锋利的剪刀毫不费力地刺穿了行李箱的帆布表层,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划。
布料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声绝望的哀鸣。
我没有停下,一下,又一下。
咔嚓!咔嚓!咔嚓!
我疯狂地剪着,将那廉价的帆布、脆弱的拉链、连同我五年来自欺欺人的婚姻幻梦,一同剪得支离破碎。
里面的衣物、土特产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你父母,你自己养!我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沙哑尖利。
你这个疯女人!
张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冲过来想夺我手里的剪刀。
我猛地后退一步,将剪刀尖端对准他。
别过来!
他被我眼中的狠戾镇住了,停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我们对峙的瞬间,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双喷火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极不协调的慌乱。
那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秘密被撞破的恐惧。
那丝慌乱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我捕捉到了。
为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我毁了他的行李,他应该是纯粹的暴怒。
可他慌什么
我心头一跳,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
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客厅里,一片死寂。
张昊看着满地狼藉,看着我冰冷的脸,大概是意识到惯用的咆哮对我已经失效。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了那副我最熟悉的PUA嘴脸,语气沉痛。
婉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不懂事,我爸妈第一次来,你就给他们看这个他们是我父母,孝顺他们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冷笑出声。
孝顺
我一步步逼近他,直视着他闪躲的眼睛。
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所谓的孝顺在哪里结婚五年,你给我买过一分钱的东西吗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孝顺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脸上。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更加闪烁。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慌什么这两箱行李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强行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按着,像是在向谁求助,又像是在向谁汇报。
这个动作,让我心中的警铃大作。
事情,绝对没有接父母来养老这么简单。
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一个足以让他如此慌乱的秘密。
02
张昊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我脱力般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狼藉,那些被我剪碎的衣物和散落的土特产,像一堆无人认领的垃圾,嘲笑着我的五年青春。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为张昊,而是为那个在婚姻里卑微了五年的自己。
我和张昊是大学同学,他成绩优异,是学生会主席,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来自偏远农村,却从不自卑,反而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规划。
他说他喜欢我的温婉和独立,我沉溺在他编织的情话里。
恋爱时,他就总把现代男女,经济独立挂在嘴边。
我当时觉得很有道理,甚至欣赏他这种清晰的界限感。
婚后,这种独立演变成了极致的AA制。
我们租的房子,他美其名曰共同承担,实际上房租三七开,我七他三,因为我的工资比他高那么一点点。
家里的水电煤气、网费、物业费,他会用Excel表格
meticulously
记录每一笔开销,月底精准地发给我一个账单,要求我转一半给他。
有一次,我出差回来给他带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他很高兴地收下了。
第二天,他就转给我一半的钱,附言:我们AA。
我的心,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点凉下去的。
我生日,他从不买礼物,只会画一张心意卡,上面写着老婆,我爱你,我的心意无价。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不是无价,是廉价。
最让我心寒的,还是我妈生病那次。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取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是差了五万块手术费。
我走投无路,只能向他开口。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他求助。
我记得他当时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头也没回,冷冰冰地丢过来一句: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她的医药费,凭什么要我出
张昊,我们是夫妻!我几乎是哀求。
他终于摘下耳机,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林婉儿,你搞清楚,我们是AA制。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别指望我当冤大头。
冤大头。
原来在他心里,为我分担,就是当冤大头。
我再也没有求他。
我咬着牙,厚着脸皮跟朋友和同事借钱,才凑够了手术费。
那段时间,我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医院陪护,整个人瘦了十几斤。
而我的丈夫张昊,没有来医院看过一次,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他只会每天晚上例行公事地问我:今天医院花了多少钱别忘了记账。
我那时候就在想,我嫁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冷血计算器
闺蜜方敏,一个精明干练的律师,骂了我无数次。
婉儿,你醒醒吧!这不是AA制,这是扶贫!你嫁了个成年巨婴,他在吸你的血!
可我总是下不了决心。
或许是念着大学时的那点情分,或许是还对他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总觉得,他只是节俭惯了,本性不坏。
直到今天,他带着他父母,理直气壮地要我多出点,我才彻底清醒。
他不是节俭,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
他的算盘打得太精了。
我的钱是我的钱,他的钱还是他的钱。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每次发了工资,他都会状似无意地关心我的存款。
老婆,这个月存了多少啊要多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想来,他所谓的不时之需,恐怕就是为他父母养老准备的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张昊的慌乱,绝对不只是因为养老计划被我戳破。
我突然记起,每次我们AA转账后,他都会迅速把钱转入另一个账户。
我问过他,他说是他的理财账户,让我别管。
难道,那个账户里有什么猫腻
我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凤凰男、AA制婚姻陷阱、养老脱贫这些关键词。
屏幕上跳出来的无数个血泪控诉,看得我触目惊心。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必须弄清楚张昊的底细,为我自己,也为还在医院里的妈妈,争一个未来。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敏的电话。
敏敏,我可能……需要你帮忙了。
03
第二天一早,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我透过猫眼,看到张昊和他父母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他身边站着一个干瘦的女人,颧骨高耸,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一脸刻薄相,想必就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
旁边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佝偻着背,眼神却滴溜溜地四处乱转,透着一股与老实外表不符的精明,这应该就是我公公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张昊一马当先地冲了进来,看到客厅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脸色更加难看。
他身后的张母,一进门就捏着鼻子,用一种尖利的嗓音嚷嚷起来。
哎哟喂!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怎么跟个狗窝一样!城里媳妇就是懒,连个家务都做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嫌弃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打量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张父则一言不发,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像个领导视察一样,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张昊觉得在父母面前丢了面子,指着我的鼻子就大声训斥:
林婉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跟我爸妈道歉!昨天发什么疯,现在立刻去把屋子收拾干净!
他想用这种方式,在父母面前立他的威,确立他一家之主的地位。
要是搁在以前,我可能就忍气吞声地去收拾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心里冷笑连连。
我没有争辩,反而微微弯了弯腰,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爸,妈,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情绪有点激动。你们刚来,一路辛苦了,快坐。
我的顺从让张昊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张母撇了撇嘴,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在沙发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像个太后一样。
哼,知道错了就好。我们昊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媳…

妈!张昊急忙打断她,大概是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把事情闹僵。
我权当没听见,转身去厨房倒水,暗中观察着这一家人的反应。
张母一刻也闲不住,开始指挥我。
哎,那个婉儿啊,中午给我们做个红烧肉,要肥一点的。再炖个鸡汤,我们老家带来的土鸡,大补的!冰箱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别藏着掖着,我们来了,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我心里冷笑,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对我发号施令了。
我端着水杯出来,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妈,真不巧,我妈最近身体不好,还在住院。医生说要清淡饮食,所以家里最近都没备什么大鱼大肉。
我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提到我妈住院,张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他父母,则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脸上连一丝一毫的关切都没有。
那冷漠的反应,再次印证了我的猜想。
他们根本不关心我的家人,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从我身上榨取多少利益。
住院了哎呀,那可真是……花不少钱吧张母的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
我点点头:是啊,花了不少,我这些年的积蓄都快掏空了。
我说完,清楚地看到张昊和他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焦急和算计。
我借口去厨房准备午饭,立刻反锁了厨房的门,拿出手机给方敏发信息。
【敏敏,他们来了,一家子吸血鬼。帮我查查张昊的财务状况,特别是他名下一个尾号xxxx的银行账户,我怀疑有问题。】
方敏的电话几乎是秒回。
这帮王八蛋,还真敢上门!你别怕,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财务的事情交给我,我有个朋友在银行,保证把他查个底朝天!你稳住,收集证据,等我的消息!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客厅里,张母的大嗓门毫无顾忌地传了进来。
昊昊啊,我看这房子不错,地段也好。以后我们老两口就住这了,你媳fù那个工作,我看也别干了,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还不如辞了职,在家里专门伺候我们,再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辞职伺候他们生孙子
他们是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支配的生育机器和免费保姆了。
我靠在冰冷的厨房门板上,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
别急,林婉儿,别急。
游戏才刚刚开始。
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这场硬仗。
04
公婆入住之后,这个家就彻底变成了我的地狱。
每天,张母都会像个监工一样跟在我身后,对我做的一切都指手画脚。
哎呀,婉儿,你这菜怎么切的,大小不一,一看就不会过日子!
地怎么拖的还有水印!我们农村的黄土地都比你这木地板干净!
这衣服你怎么能用洗衣机洗多费水费电!手洗!都用手洗!
我做的饭菜,她永远不合胃口,不是嫌淡了就是嫌咸了,要求我每天三餐不重样,顿顿要有硬菜。
而张父,则换了一种方式对我进行精神压榨。
他每天饭后都会语重心长地找我谈话。
婉儿啊,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昊昊工作也辛苦,你作为妻子,应该多为他分担。以后,家里的开销,你就多出点,工资也上交一部分作为家用嘛。
他还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列满了各种我听都没听过的保健品和高级食材,暗示我掏钱去买。
张昊呢
他就像个称职的刽子手,对我父母的无理要求,他一概支持。
我妈说得对,你就是太懒了。
我爸也是为了我们好,你怎么这么小气,连点保健品都舍不得给老人买太不孝了!
他们一家三口,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试图用孝道这顶大帽子,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表面上逆来顺受,每天沉默地做着一切,但我的心,早已冷硬如铁。
我以防盗为由,在客厅和走廊的隐蔽角落,安装了几个针孔摄像头。
他们一家人在我背后的丑恶嘴脸,被24小时不间断地记录下来。
这个林婉儿,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死攥着钱不放手!
昊昊,你得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好好管教管教她,让她听话!
我看她那个妈也是个累赘,早晚把她的钱都掏空,你得赶紧让她把钱拿出来!
这些恶毒的话,通过耳机传到我耳朵里,我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
一天晚上,我听到张母在房间里压低声音抱怨张昊。
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几天了,钱呢你不是说她很好拿捏吗
张昊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你急什么!林婉儿的钱还没完全拿到手,我正在想办法!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迷雾。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我必须加快速度了。
第二天,我故意在给张昊倒咖啡时,不小心手一抖,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在了他放在桌上的旧手机上。
那部手机他一直没舍得扔,说是备用。
啊!我的手机!他惊叫起来。
我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去擦,趁机将手机拿在手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能开机吗不行我拿去修。
他试了一下,手机已经黑屏。
算了,反正也是旧的。他烦躁地摆摆手,并没有怀疑。
晚上,等他睡熟后,我拿着那部报废的手机,悄悄走进了书房。
我早就从方敏那里拿到了一个数据恢复软件。
连接电脑,运行软件,屏幕上开始滚动无数的代码。
一个小时后,那些被他刻意删除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一条条地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我看到了一个频繁联系的陌生号码。
点开短信,触目惊心的字眼一个个跳了出来。
张昊,最后给你三天时间,五十万再不还,我就去你单位闹!
别跟我说没钱,你老婆不是设计师吗让她给你凑!
姓张的,你那个P2P投资项目已经爆雷了,别做梦了!赶紧还钱!
原来如此。
投资失败,巨额债务。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方敏的电话打了进来。
婉儿,查到了!你老公那个所谓的‘理-财-账-户’,就是个无底洞!近半年来,有超过两百万的资金流出,去向不明!而且,我查到他个人名下,有好几笔网贷和民间借贷,总金额至少在三百万以上!
我握着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催债短信,冷冷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所谓的接父母来养老,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所谓的AA制,不过是他为了榨干我而做的长期铺垫。
他不是要我为他父母养老。
他是要我,为他的愚蠢和贪婪,背上三百万的巨债。
他不是想让我当提款机。
他是想让我,当他的替死鬼。
05
为了印证最后的猜想,我决定兵行险招。
我特意向公司请了一天假,然后告诉张昊,我今晚要加班,会很晚回来。
深夜十一点,我悄无声息地回到家。
客厅的灯关了,但主卧的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还伴随着压抑的争吵声。
我脱掉高跟鞋,赤着脚,像个幽灵一样,悄悄贴近了卧室的门板。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是公公张父的声音,他一改往日的老实巴交,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急躁。
张昊!你不是说钱很快就能到手吗你不是说林婉儿那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吗现在呢那笔投资怎么会全打水漂了现在债主都找到我们老家去了!
张昊的声音充满了焦头烂额的烦躁。
爸!你小点声!我怎么知道会被朋友骗了!他说那个项目稳赚不赔,谁知道是个坑!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唯一的希望就是林婉儿了,必须让她把钱掏出来!
接着,是张母尖利的哭嚎声。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啊!为了给你凑那笔投资的本钱,我们把老家的房子都抵押给银行了啊!现在房子要被收走了,我们老两口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房子……抵押了
我震惊地捂住了嘴,几乎要叫出声来。
原来,张昊的慌乱,是因为他不仅自己欠了巨债,还把他父母也拖下了水。
而他们一家三口来我这里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养老。
他们是无家可归,走投无路,想把我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是替罪羊!
只听张昊咬牙切齿地说道:哭什么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只要把林婉儿拿捏住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她手里肯定有钱,她妈住院都没让她伤筋动骨。她要是乖乖听话,就让她出钱。要是不听话,哼,我就用‘孝顺’和‘夫妻义务’绑架她!再不行,就闹到她单位去,让她身败名裂,看她给不给!
张母立刻止住了哭声,恶狠狠地补充道:对!闹!就得闹!我听说她自己还有一套婚前买的小公寓,一直瞒着我们呢!逼她!逼她把那套房子卖了!那套房子卖了,不就什么都够了吗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婚前公寓……他们连我最后的退路都算计好了。
我一直以为,张昊的AA制是自私,是冷漠,是算计。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背后,竟然是一个如此恶毒、如此巨大的阴谋。
他们一家,就像一群潜伏在我身边的水蛭,不动声色地吸食我的血肉,就等着最后一口,将我彻底吞噬。
我浑身发冷,从头到脚。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稳住自己发抖的身体,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红色的小点在黑暗中闪烁,像我眼中复仇的火焰。
我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我将一无所有,万劫不复。
我必须立刻行动。
斩断这一切,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妈妈,保护我仅有的一切。
06
我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我就带着那段足以致命的录音,离开了那个让我作呕的家。
我直接去了方敏的律所。
当方敏听完录音,又看了我整理出来的所有证据后,她那张一向精明强干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和愤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了,婉儿,这是诈骗!是赤裸裸的婚姻诈骗!
她一拍桌子,眼神里燃起熊熊战火。
这家人,一个都别想跑!我们不仅要离,还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在方敏的建议下,我们立刻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
第一步,保全财产,收集更多铁证。
我去了银行,将自己名下所有的存款,分批转移到了我母亲的账户上。
我挂失了所有的银行卡,重新设置了密码。
在方敏的指导下,我将五年来的每一笔AA支出明细,都整理成了清晰的表格。
每一笔转账记录,每一次他要求我多出点的聊天截图,都成了他自私冷血的铁证。
方敏还通过她的渠道,拿到了张昊那几笔网贷和民间借贷的合同复印件,白纸黑字,赖都赖不掉。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公婆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变本加厉。
他们不再满足于言语上的挤兑,开始付诸行动。
一天下午,我提前回家,正好撞见张母在我的卧室里,翻箱倒柜,试图寻找我的银行卡和房产证。
被我当场撞破,她没有丝毫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嚷嚷:我找找我儿子给我买的金项链放哪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还怕我偷你的东西不成
我冷冷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没有戳穿。
第二天,我故意将一张只剩几块钱余额的废卡,放在了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
果不其然,当晚,我就通过手机上的摄像头监控,看到了张昊拿着那张卡,鬼鬼祟祟地出门,半小时后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他和他父母在客厅里又爆发了一场争吵,内容无非是骂我狡猾、藏得深。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他们丑陋的嘴脸,心中再无波澜。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方敏帮我联系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婚姻法律师王律师。
王律师在听完我的陈述,看完所有证据后,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林小姐,你放心。你手上的录音和银行流水,足以构成对方婚姻欺诈和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这场官司,我们稳赢。他不仅要净身出户,还要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有了专业的支持,我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安也消失了。
我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受害者。
现在,我是一名手握利剑的战士。
我等待着一个时机。
一个将他们彻底打入地狱的最佳时机。
07
时机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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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的债主们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催债电话从一天几个,变成了一天几十个。
甚至有几个纹着花臂的壮汉,直接找到了我们家门口,用红色的油漆在门上写下了大大的欠债还钱四个字。
家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公婆吓得整天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张昊则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终于,他绷不住了。
那天晚上,他将我堵在客厅,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他不再伪装,直接向我摊牌。
林婉儿,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投资失败,欠了五百万。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钱给我拿出来!否则,我们就离婚!我告诉你,离了婚,你也别想好过,我让你身败名裂!
看着他狰狞的嘴脸,我笑了。
笑得无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唯一的希望就是林婉儿了,必须让她把钱掏出来!
……闹到她单位去,让她身败名裂,看她给不给!
……我听说她自己还有一套婚前买的小公寓……逼她把那套房子卖了!
那段被我录下的,他们一家三口在卧室里密谋的对话,清晰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上。
张昊的脸色,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
他父母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听到录音的内容,也是一脸惊骇,血色尽褪。
你……你录音了张昊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恼羞成怒,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扑上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灵巧地向后一闪,躲开了他的攻击。
我关掉录音,冷冷地直视着他。
张昊,别演了。你投资P2P失败,欠了三百万外债,还骗你父母抵押了老家的房子,现在走投无路,就想拉我下水,让我卖掉我的婚前财产,给你们一家子填窟窿。我说的,对吗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和他父母,像三尊被雷劈中的雕像,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明确告诉你,你欠的债,一分一毫,都与我无关。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我顿了顿,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离婚。这是离婚协议,你净身出户。签了它,我们好聚好散。否则,这份录音,还有你那些债务合同,会立刻出现在法院和警察局。
张母最先反应过来,她发出一声尖叫,抄起手边的青花瓷花瓶,就想朝我头上砸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张父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也迸射出恶毒的凶光。
张昊见威胁无效,瞬间变脸。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开始痛哭流涕。
婉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看在我们五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他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情分
我抽出自己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情分张昊,你跟我谈情分我妈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冷血地对我说‘那是你妈’的时候,我们的情分,就已经被你亲手斩断了!
还有,别跟我谈孝道,你不配!
我将那份由方敏亲手草拟的,措辞严谨的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在他的脸上。
要么签,要么法庭见。你自己选。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拎起墙角早就准备好的小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地狱。
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给方敏发了一条信息。
我走了,等我电话。
外面的空气,从未如此清新。
08
我搬进了方敏家。
这里成了我的临时避难所,也是我的作战指挥中心。
我和方敏,还有王律师,立刻展开了雷霆行动。
第二天一早,王律师就代表我,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申请,并附上了那段致命的录音、张昊的债务证明、以及他婚内试图诈骗我财产的所有证据。
同时,我们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成功冻结了张昊名下所有已知的银行账户和资产。
釜底抽薪。
张昊很快就尝到了苦果。
银行账户被冻结,他连最后一丝周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债主们追得更紧,他彻底慌了神。
他的电话和信息,像雪片一样涌向我的手机。
起初是低声下气的哀求。
婉儿,我求求你,撤诉吧,我们好好谈谈。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见我一概不理,他的真面目便暴露无遗,开始转为气急败坏的威胁和辱骂。
林婉儿你这个毒妇!你敢做得这么绝,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我手里也有你的黑料,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内心毫无波澜,直接将他的号码拉黑。
我只通过王律师冷冰冰地告知他:所有沟通,法庭上见。
一计不成,他们又生一计。
张昊的父母,那对贪婪又愚蠢的老东西,开始在我的单位和我们以前住的小区附近蹲守。
他们见人就哭诉,说我这个儿媳如何不孝,如何狠心,把他们赶出家门,还卷走了他们儿子所有的钱。
他们试图用这种泼脏水、造谣的方式,毁掉我的名声,逼我就范。
可惜,我早有准备。
我提前向公司领导坦白了我的遭遇,并出示了部分证据。
公司领导非常通情达理,不仅表示了对我的支持,还特意交代了保安,一旦发现有人闹事,立刻驱离。
方敏更是个行动派。
她直接将公婆在小区门口撒泼打滚、哭天抢地的视频,配上了一段言辞犀利的文字,揭露了张昊五年AA制的极品行径和他为了还债,逼迫妻子卖房的惊天骗局,然后发布到了本地的几个知名论坛和社交媒体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凤凰男、扶贫式婚姻、AA制丈夫这些关键词,瞬间引爆了网络。
网友们群情激愤,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我,痛斥张昊一家的无耻行径。
张昊和他父母的丑态,被彻底曝光在阳光下。
很快,他工作的单位也受到了影响,公司高层迫于舆论压力,开始对他进行内部调查。
更让我意外的是,在调查过程中,我还接到了他同事的匿名电话,向我提供了张昊除了巨额债务外,还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回扣、小额贪污的线索。
我将这些新线索,一并交给了王律师。
我知道,张昊现在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09
张昊被单位停职调查了。
这个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紧绷的神经。
那天晚上,他竟然找到了方敏家楼下。
我从窗户往下看,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又长又佝偻,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不堪,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他就不停地打,锲而不舍。
方敏抢过我的手机,接通后开了免提。
林婉儿,你下来,我们见一面,就一面。他的声音沙哑疲惫,带着一丝哀求。
有什么事,跟我的律师说。我冷冷地回应。
不!我只想跟你说!他几乎是在咆哮,你下来!不然我就在楼下一直等,等到你下来为止!
方敏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下去。
但我改变了主意。
有些事,必须当面了结,才能彻底斩断。
我让他去楼下的咖啡馆等我。
十五分钟后,我见到了他。
他看到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他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在这人来人往的咖啡馆里,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毫无尊严地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婉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混蛋!你原谅我,我们复婚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改,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管,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我们当年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婚纱照,举到我面前。
你看看,我们以前多好啊……你忘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了吗你说你喜欢我努力上进的样子……
他试图用回忆来打动我,唤醒我心底残存的温情。
可惜,我的心,早已在他说出那是你妈的那一刻,变成了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等他哭够了,才缓缓开口。
张昊,收起你那套廉价的表演吧。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他哭声一滞。
你还记得我妈住院,我跟你借钱,你是怎么说的吗
你还记得你理直气壮地让我给你父母养老,让我‘多出点’的时候,是什么嘴脸吗
你还记得,你和你爸妈,在房间里商量着怎么骗光我的钱,怎么逼我卖掉我唯一的房子时,有多恶毒吗
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或者说他根本不以为意的瞬间,被我一件件血淋淋地剖开,摆在他面前。
你没有错,你只是坏。你对我,从来没有爱,只有算计和利用。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明码标价,都为了有朝一日能连本带利地收回去。
我看着他彻底呆滞的脸,继续说:
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被你几句情话就能哄骗的林婉儿了。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恶心。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他见苦肉计无效,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撕了下来,变得狰狞可怖。
林婉儿!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真要做的这么绝你信不信,我把我们俩那些事都捅出去,说你婚内出轨,看谁先身败名裂!
我看着他最后的挣扎,不屑地笑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他那位同事提供他贪污证据的通话记录。
你敢泼我一盆脏水,我就敢让你,牢底坐穿。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像一记重拳,将他彻底击溃。
他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
我知道,他彻底完了。
我站起身,转身离开。
这一次,我心中再无愤怒,只剩下无边的平静。
这段腐烂的婚姻,最后一丝名为回忆的残余,也被我亲手,彻底斩断。
10
张昊的父母,在得知儿子被停职,而我又油盐不进之后,彻底疯了。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毁掉他们全家,毁掉他们进城养老美梦的罪魁祸首,是十恶不赦的扫把星。
他们开始了更加疯狂和无底线的报复。
他们竟然找到了我母亲住院的医院。
两个老人,一屁股坐在医院大厅的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说我林婉儿是个不孝的白眼狼,攀了高枝就不要父母,还虐待公婆。
他们的哭闹引来了无数人围观,严重影响了医院的正常秩序。
幸好,我早就料到他们会狗急跳墙。
我提前和方敏打过招呼,方敏又联系了相熟的媒体记者。
当他们闹得最凶的时候,医院的保安和接到报警的警察同时出现。
而那名记者,则将他们撒泼耍赖的全过程,用镜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公婆被警察口头警告,灰溜溜地带离了现场。
而那段视频,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本地新闻的社会板块。
标题是:《为逼儿媳替子还债,恶公婆大闹医院,上演全武行》。
视频里,他们丑态百出,言语恶毒,和我之前在网上曝光的事件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这下,他们彻底出名了。
他们还不死心,又想到了我的老家。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老家几个亲戚的电话,挨个打过去,添油加醋地散布谣言,说我在外面行为不检,不守妇道。
但他们低估了我。
我早就提前给所有亲戚打了预防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
亲戚们非但没有相信他们的鬼话,反而同仇敌忾,在电话里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他们使出了最蠢的一招。
他们跑到我公司楼下,带着铺盖,坐在大门口,拉着横幅,上面写着无良公司包庇恶毒媳妇林婉儿。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逼迫公司给我压力。
公司领导在接到保安电话后,直接选择了报警。
并且,法务部当天就发出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声明,警告张昊父母,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营和声誉,如果再有下次,公司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至此,他们所有的报复手段,都以惨败告终。
他们不仅没有伤到我分毫,反而像两个跳梁小丑,将自己的愚蠢和贪婪,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成了街坊邻里、十里八乡最大的笑柄。
我看着新闻里他们被警察架走的狼狈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可怜吗
或许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释然。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11
离婚庭审那天,天气晴朗。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和方敏、王律师一起,走进了庄严的法庭。
对面,张昊和他的律师坐在被告席上。
他看起来更加憔悴了,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不少。
他的父母坐在旁听席上,两双眼睛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庭审开始。
张昊的律师果然如我们所料,试图狡辩。
他否认张昊存在婚姻欺诈,声称那笔巨额债务是张昊的个人投资失败,与婚姻无关。
他还倒打一耙,说我性格强势,在婚姻中长期打压张昊,导致夫妻感情破裂。
轮到我方陈述。
王律师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让我亲自站上证人席。
我看着法官,声音平静而清晰。
我没有哭诉,也没有控诉,只是冷静地陈述了五年婚姻里,AA制的每一个细节。
从一袋盐的价钱,到我母亲住院时他冷漠的拒绝。
我将那份长达数十页的Excel账单,作为证据呈了上去。
当账单通过投影仪显示在大屏幕上时,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那密密麻麻的数字,精确到分,是我五年婚姻最冰冷的墓志铭。
关键时刻,王律师向法庭申请,播放了那段决定性的录音。
……唯一的希望就是林婉儿了,必须让她把钱掏出来!
……闹到她单位去,让她身败名裂,看她给不给!
张昊和他父母密谋的声音,在肃静的法庭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们的脸上。
张昊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旁听席上的张母情绪失控,尖叫着想冲上来,被法警及时制止并警告。
这还没完。
王律师接着呈上了张昊的银行流水、他与债主的聊天记录、以及P2P爆雷的新闻报道。
一条条证据链,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将张昊所有的谎言和狡辩,都击得粉碎。
最后,王律师抛出了重磅炸弹。
审判长,我方还有一份新的证据,证明被告张昊,在职期间,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商业贿赂,侵占公司财产。我们请求法庭,将此线索移交相关经侦部门,进行刑事立案调查。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昊彻底崩溃了,他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最终的判决,毫无悬念。
法庭宣判,我与张昊离婚。
张昊在婚姻中存在严重过错,并有欺诈行为,婚内债务由其个人承担,他名下所有婚内财产(虽然所剩无几)归我所有,并需向我支付二十万元的精神损害赔偿。
同时,法院正式采纳了我方提供的线索,将张昊涉嫌职务犯罪的材料,当庭移交给了公安机关。
判决结果一出,旁听席的闪光灯亮成一片。
张昊不仅输了官司,失去了婚姻,他还将面临牢狱之灾。
他,彻底地,身败名裂。
我走出法庭,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我身上,驱散了心中最后一丝阴霾。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一切,都结束了。
12
故事的结局,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
张昊因为职务侵占和贪污,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他名下早已资不抵债,那些债主们追无可追,只能自认倒霉。
而他的父母,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做依靠,老家的房子也被银行收走抵债,只能拿着微薄的农村养老金,在老家租了一间破旧的小屋,艰难度日。
据说,他们后来逢人就骂我是毒妇,是扫把星,但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疯言疯语。
他们成了当地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用那笔精神损害赔偿款,加上自己的积蓄,为母亲换了更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
在精心的治疗和照料下,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看着母亲康复的模样,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官司结束后,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
我用剩下的钱,和方敏合伙,开了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我的故事,因为媒体的报道,在网上传得很广。
很多人被我的经历所触动,我成了她们眼中独立女性和反击典范。
这为我们的工作室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流量和客户。
事业蒸蒸日上,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两年后,在一个行业交流会上,我遇到了他。
他是一名建筑师,温文尔雅,沉稳体贴。
他欣赏我的才华和坚韧,我喜欢他的真诚和善良。
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有高度契合的三观。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在我来例假时默默准备好红糖水,会在我加班时安静地陪在我身边。
他从不跟我谈AA,他会说:我们是一个整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一刻,我才明白,真正健康的亲密关系,是融合,是分担,而不是计较和算计。
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又一个寻常的傍晚,我和他,还有已经完全康复的母亲,一起在公园散步。
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公园门口的拐角处,我看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张昊的父母。
他们衣衫褴褛,头发花白,正蹲在路边,从垃圾桶里翻找着塑料瓶。
他们的背影,在繁华的城市暮色中,显得那么凄凉和渺小。
他们也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边英俊的伴侣,看到了我母亲脸上安详的笑容。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怨毒,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悔恨。
我没有停留,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
我的心中,一片平静。
我只是牵着母亲和爱人的手,微笑着,从他们身边平静地走过,走向那片灿烂的晚霞。
我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我抄起剪刀,疯狂地剪向那两个行李箱。
我剪断的,不仅仅是行李,更是我与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去的连接。
我为自己,剪出了一条通往新生的路。
幸福,从来都不是别人给予的施舍。
而是靠自己,亲手争取,亲手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