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自小被毒哑送至白云山拜师学艺,三年后假死脱身。
化成丫鬟回府复仇,解救胞妹,手刃仇人,却发现自己身世成谜。
1
入府
砰砰砰三个响头,冷凝霜拜别师父。
白云山才是家。自入山以来,师父师兄们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这次下山,既是历练,又是师父的终极考核。
一路疾驰,天黑前到达京城郊外福来客栈后门。
进去前冷凝霜换上一副娇柔恐惧的表情。
侯府管家林三正这个摸摸、那个看看挑选丫鬟。见到冷凝霜,立刻横眉冷眼：干嘛呢,干嘛呢,以为这是菜市场啊,什么时候了才到,不想选出去！
人牙子赔笑：三爷,这是王二家的哑女,就这一个女儿,养得可水灵,女工绣花都会,就是不会说话,嘴严好管,我给三爷只收三成的钱,还望三爷在侯爷面前多美言几句。说罢给林三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抬起头来,让爷看看。
冷凝霜抬起头,一双含泪的眼睛,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爱。
模样倒是俊俏,先去后厨帮工吧,如有差池,侯府第一个砍了你脑袋。
是是是,小人哪敢,平时多倚仗三爷照拂,改天请三爷一叙。
这次侯府买了十二个丫鬟,天黑后排着队进了府。
2
郡主
第二日,冷凝霜一早学完规矩,就被派去厨房帮工。
虽是初夏,但厨房闷似蒸笼,让人汗如雨下。
冷凝霜先是在厨房烧火,待早饭做完,吃下一小碗凉粥,还没喘口气,就又被派去后院劈柴。
到了后院,实在太热,冷凝霜找了个阴凉地刚准备休息一会。
新来的丫鬟就是不懂规矩,该打。
刚转过身,还没站稳,被一巴掌打趴在了地上。
抬头之间院内丫鬟跪了一地,唯独没人提醒自己。
大小姐,这是新买的哑女。
立刻有下人谄媚道。
呦,王二人长得不怎样,生的女儿却一副好皮囊,春兰,教教这哑女侯府的规矩,出门别侮辱了侯府的门楣。
说罢,被称作大小姐的侯府嫡女苏雪莹坐在了下人抬来的软椅上。
啪一记耳光又打在冷凝霜雪白的小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
啪、啪、啪,不给冷凝霜任何喘息的机会,雨点一般的耳光密密麻麻落到冷凝霜脸上,直到她实在撑不住,吐了一口血。
呦,就这点志气,我当是穷人的身子打不坏呢。苏雪莹讥笑着朝冷凝霜走来。
走到她面前,抬起她早已红肿的脸,用力捏了下去。
疼得冷凝霜心里一阵哆嗦,却只能被侍女架着胳膊被迫看着苏雪莹的脸。
妹妹何必为这种人脏了手！只见,身着青衣,头戴玉冠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哥哥,你都不知道这哑女来府的第一天就忤逆我。
大少爷,新来的哑女又惹郡主生气了。下人见到青年男子回禀道。
妹妹,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传出去落了个苛责下人的名声岂不影响你在你奕哥哥心目中的形象。
还是哥哥考虑周到,春兰,把哑女交给苏雪晴,教不会府里的规矩,我连她一块罚。
说罢,跨上年轻男子的手臂,说说笑笑远去了。
这时,冷凝霜才发现一众丫鬟后面用铁链拴着一个少女。
双手、脖子被铁链拴着,瘦骨嶙峋。
两旁的侍女解开锁链,唾弃道：庶女配哑女真是天生一对,咱郡主真是心善,没把这有人生没人养的庶女给打死就是她的幸运。
说罢,把她们推进柴房,扔下两个冰冷的馒头便锁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凝霜靠在墙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只能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没一会,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是那个被称为苏雪晴的少女。
少女正递给自己一个馒头和不知从哪里搞到的一只破碗和半碗水。
知道冷凝霜不会说话,她拿起木棍在地上写了一个名。
冷凝霜淡淡地看了一眼,摇摇头。
苏雪晴也不气馁,指着自己的嘴说：吃吧,吃完我给你讲讲这侯府的规矩！
冷凝霜不想回应。
苏雪晴赶忙上来拉冷凝霜的手。
下意识,冷凝霜往后一躲。
我没有别的意思,先吃饱、先活命,有命才能走出去。
冷凝霜只是盯着她。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苏雪晴摆着手说。
听说,曾经,我有一个姐姐,如果她还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三岁的时候我们的娘死了,姐姐也被送出去了。后来,听下人说姐姐也死了。
我从来没见过她和娘,我也不知道她和娘的样子,我好想去找她和娘,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苏雪晴自顾自说了许久,回头一看,冷凝霜靠着墙睡着了。
姐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苏雪晴对着冷凝霜,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3
梦魇
死丫头,赶紧起来烧火,想偷懒,没门。天蒙蒙亮,
冷凝霜就被拉到了厨房,不知什么时候,苏雪晴已经走了。
脸蛋肿得更甚了,像着火一样,一碰就疼。
照例是一碗凉粥,冷凝霜张张嘴巴,发现喉咙像冒烟一样。
哑女,说你呢,还吃,快起伺候郡主吃饭！
叫小翠的侍女指着冷凝霜嚷嚷道,说罢夺过冷凝霜的碗,一把摔在了地上。
冷凝霜跟着小翠来到了郡主房间外候着。
一路上,抬头记住了刚才的路。
日光下,站了半个小时,苏雪莹终于传膳。小翠跪着送去了银耳绿豆百合粥,还没放下碗,就被打了出来,厨房这是怎么做事的,这是能给本郡主吃的吗,重做！
一抬头,瞥见在外候着的冷凝霜。
你过来,伺候本郡主吃饭！
进了内屋,发现苏雪晴也在,今日没了镣铐,且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冷凝霜跪着低头呈上芙蓉糕。
啪一声,瓷骨盘被打碎。
你,把地上的芙蓉糕给本郡主舔干净！
冷凝霜微微低下头,却瞥见苏雪莹脚踝处隐隐发红,瞳孔不由一震。
迟疑间,头便被人按在了地上。
瓷片混着食物残渣,鲜血混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没意思,带下去吧,别死了就成,刘嬷嬷。
是,郡主。唤作刘嬷嬷的中年妇人带着冷凝霜到了下人的房间。
指着靠近窗户的空铺说：以后就是你睡觉的地方,在郡主面前机灵点,咱可招惹不起。
都是可怜人,受了苦还说不出。摇摇头走了,末了在冷凝霜手里塞了一瓶药膏。
这一夜,格外长,冷凝霜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见了死去的娘亲,梦见了自己被灌哑药,梦见了自己在雪地里被冻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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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似乎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4
初探
半个月过去了,苏雪莹倒是像忘了冷凝霜这个人,没有再找麻烦。
倒是苏雪晴,经常往厨房里跑,虽然是不受待见的庶女,倒底是主子,在苏雪晴的安排下,厨房里再也没人欺负冷凝霜了。
偶尔,苏雪晴拉着冷凝霜去后花园的湖边说说话,自顾自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在苏雪晴的故事里,她的姐姐温柔善良,凡事总是护着自己,她的姐姐就像娘亲一样,可是,她的姐姐死在了一个下雪的夜晚,从此,她再也没有了亲人。
冷凝霜静静低头听着,脸上的红疤泛着红,毫无表情,像听别人的故事。
自己早就死过一回了,何必在别人的故事里伤感徘徊。
三番五次下来,苏雪晴觉得没了意思,渐渐地也不再给冷凝霜讲故事了。
又半个月过去了,厨房的下人们见风使诺,没有了苏雪晴的授意,冷凝霜又开始了干粗使杂活。
深夜,一只蜘蛛顺着窗台爬到了冷凝霜的卧房。
5
书房
第二天一早,还未到厨房,拐角处冷凝霜听见小翠在同旁人讲：今天府中有贵客,老爷和大公子都在,书房侍茶的活不知道让谁去呢！
小翠姐,你对大公子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一会我把我新买的朱钗借给你,日后你成了主子,可得高看我一眼。
你又打趣我了,一会你给我看看什么样式的,上次我见郡主戴的可是御赐的翡翠。
你可别谦虚了,上次大公子可是让你去书房奉茶了呢！
说笑声渐走渐远,冷凝霜若有所悟。
快到晌午,果然管家开始来叫人奉茶。
小翠,呦,今儿戴了新首饰,书房有贵客,你要想去我先替你保管你的新首饰,事成后你找我赎回。
说罢,把小翠头上的朱钗拔下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小翠脸上一阵红白,随后笑到：林管家,这是什么话,小翠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只要您能看上眼。
林管家挥挥手,这次还算识相,抓紧走,到贵客面前都矜持点,不要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心思。
看了看站在厨房角落的冷凝霜,哑女
,你要像你小翠姐一样识大体,爷我也让你有机会在主子面前露脸。
冷凝霜又低了低头,只是给林管家奉了一杯茶。
小翠跟着管家穿过连廊,再穿过花园里的竹林就到了书房外面。
待到竹林入口,林管家突然眉头一紧,小翠,你先到书房外面等我。
说罢匆匆往净房里跑。
好,我先去等您！
待林管家身影不见,小翠再次整理好衣衫,往书房门口走去。
林三呢刚到书房门口,大公子便开门问道。
回公子,林管家在后面,马上就到。
林三真是坏事,你先进来奉茶吧！
大公子又看了看小翠道。
书房里是侯府的重地,一般丫鬟、下人是不准入内的。小翠自小在侯府长大,是侯府的家生奴,只跟着大公子进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小翠低着头,只见华服的裙裾、歩履的珠带。
待到茶香四溢时,小翠还未见得这贵客的真容,只抬起头来偷瞄了一眼,看到一个带面纱的影子,未辨男女便被贵客身旁的侍卫瞧见了,一个眼神吓得她立马低下了头。
你们都下去吧！苏侯爷道。
小翠松了一口气,闭上门,只隐约听到南疆二字。
走到竹林旁时,听到沙沙一阵响,一只蜘蛛从小径穿行而过。
小翠笑了笑,毫不在意。
6
哑女
不好了,哑女,哑女···她死了。
还没回到厨房,就听见一阵喧嚣。
我当是什么事,死了埋了不就成了。林管家匆匆赶来。
小翠,主子没说什么吧！
林管家吩咐完,转头就直奔主题。
林管家,我小翠就是提您也得是美言啊！
小翠笑道。
那就好,这朱钗我物归原主。晦气的哑女,还想着能多用些时日呢,来人,赶紧拉了去乱葬岗埋了！
林管家又匆匆走了,什么也没问,仿佛冷凝霜没存在过一样。
小翠又微微一笑。
哑女的死和她的来一样,没能在偌大的侯府搅起一丝风波。
哑女也真可怜,听那送去乱葬岗的牛二说,他们送完就跑了,哑女身上就一张破席,只怕叫野狗啃食了！
下人们悄悄议论。
殊不知,在牛二走后,冷凝霜就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拖走了,边干边抱怨小师妹这个蚀骨散下得够狠,这么个时辰了,还没醒。
是夜,又一只蜘蛛爬到了小翠的单人卧房,看完纸条内容,小翠笑了笑,烧了。
隔天,人牙子就又送来一个更娇嫩的女娃。
反倒是小翠,自从去了书房后就像变了个人。
话倒比以前少了很多,也没有了以前的跋扈劲。
下人们都在悄悄传大公子看上了小翠,小翠这是在攒劲表现呢。
小翠听完旁人的转述,笑了笑,只道了快了。
7
密室
日子又不紧不慢过了半个月。小翠和往常一样,给郡主送茶点。
郡主最近脾气好像好了一点,不像前几日喊打喊杀的了！
小翠偶尔听见下人们私下议论。
这天,大公子从书房出来,慌慌张张,直奔前厅正在会客的侯爷。
爹,不好了,出事了！
逆子,你嚷嚷什么,贵客在此,你怎敢惊扰！
大公子附在苏侯爷耳畔一阵密语。
陈大将军,今日府内不便留客,改日单独设宴赔罪,还请。
送走贵客,苏侯爷直奔书房密室。
打开密室,只见密室内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书信往来全都被席卷一空。
完了,全完了！
苏候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查,快查,谁进过书房,究竟是谁,要毁我苏家呀！
8
父亲
父亲,是我呀！
听到动静,小翠早就到了书房门口。
父亲大公子看着小翠,又看看苏侯,满眼不可置信。
父亲,我是苏雪泠啊！
小翠微微一笑,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冷凝霜的脸。
你不是雪泠,雪泠根本不在了,是我亲眼看着下的葬！快说,你究竟是谁
苏侯根本不信。
我的好父亲,那你说我是谁
看着那张酷似死去妻子的脸,苏侯却一脸恐惧。
你是雪晴对不对你长得和你娘越来越像了！
父亲,当年我的母亲究竟怎么死的
冷凝霜一步步靠近苏侯,苏侯坐在地上一步步后退。
啪一声,书房房间门被冷凝霜用内力关上。
你别过来,苏雪晴还在我们手中！
大公子关键时刻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张王牌。
当年多亏父亲睿智,留下了一张底牌。
这时,冷凝霜才注意到旁边的大哥。
好啊,苏雪晴的账我们慢慢算,父亲,得先算母亲的账。
一个手刀下去,大公子立刻没了声响。
9
愧疚
哗啦,一盆凉水泼醒了苏侯。
逆女,你究竟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的好父亲,你告诉我,我的母亲究竟怎么去世的
你的母亲是病死的,和我无关,我已经尽到了为人夫的责任。
是吗
冷凝霜转眼戴上人皮面具,换上母亲的脸。
宁宁,是你吗苏侯颤抖着问。
夫君,我感觉好冷啊,自我死后,没有一天不思念夫君,夫君,让我带你走吧,宁宁好想你！
在致幻药的作用下,苏父早已两股颤颤。
宁宁,为父还要抚养我们的女儿,你在地下等我好不好
可是夫君,我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啊！说着脸上竟流下两行血泪。
宁宁啊,是你的丫鬟如意害的你啊,不关我的事。
死到临头,苏父依然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是如意告诉我你的死穴,是她取而代之成为了苏府的女主人。
可是夫君,我找不到我们的孩子了。
夫君,我们的女儿在哪里
女儿,对我们还有两个女儿。
我们的大女儿呢
苏父抬起迷茫的眼神。
大女儿,对,大女儿,在山上学艺呢,学艺呢,好着呢,好着呢！
苏父喃喃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她被你毒哑了,然后送到山上磋磨死了呢,不是你眼看着埋的吗
宁宁,你听我说,是如意那个贱人,如意的主意,在家都是她做主啊！
冷凝霜挥挥手,立马有人将苏府的当家主母秦如意丢在地上。
冷凝霜冷冷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秦氏,听到了吗秦氏,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的说法不一致啊！
老爷,你不能颠倒黑白啊老爷。
妾身当年还是清白身的时候你就许诺我当家主母的位置,我不惜背叛公主,被南疆巫氏一族追杀,老爷,我可都是为的你啊！
秦氏紧紧抱住苏父的大腿。
10
反杀
都是你这个妇人,要不是你勾引了我,提前怀了老大,我怎敢背叛南疆公主。
冷凝霜听得眉头一紧,这里面竟然有她不知道的内幕。
好你个苏如山,当年你求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公主脾气大,我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如今,你却自顾求生。
说完就用尽全身力气扇了苏父一巴掌。
还不够,秦氏,你要是能说出当年的真相,说不定我还能放大公子一马。
秦氏恨恨地看着苏父,我说,我全都说。
当年,我陪着公主来中原游历,遇到了苏如山,当时公主不经人事,懵懂无知,被苏如山花言巧语骗了,隐藏身份留了下来。后来,苏如山以苏府当家主母的位置诱骗我失了身,怀了大公子。
公主当时应该是发现了,但公主深爱着苏如山,依旧和他成了亲。
成亲后,公主郁郁寡欢,经常说想回南疆。
一次偶然机会,苏如山无意识破了公主的身份,便利用公主的巫术为自己谋靠山。
我虽然背叛的公主,但我绝不会伤害公主。
苏如山利用公主的巫术为皇上延长寿阳,为宰相避祸祈福,最终巫术使用过度,劳累致死。
冷凝霜虽然已通过师兄的调查,提前得知真相,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心脏都在疼。
你住嘴,你个贱妇,你想害了我不成！
今天,我就要把事实说出来,你当我不知道,公主最后的时刻就是被你囚禁在这密室中孤独而亡。
我不是好人,但公主是我们南疆的圣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害于她。
灌我哑药是谁的主意
冷凝霜血液仿佛停滞,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是苏如山,你偶然看见公主在密室,他就逼我抹去你的记忆,毒哑你扔出家门,到山上学艺。
我知道你还活着,因为我亲眼看到他苏如山掩埋的是一段木头,你们用了幻术让他相信了。
我和公主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这一刀我替公主也替自己。
话音未落,秦氏的短刀早已插进苏父的心脏。
11
赎罪
我对不起公主,我也不配活在这世上。说完便抹了脖子自杀了。
这两个人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们了。冷凝霜师兄在一旁道。
不,我还有疑惑未解,他还不能死。
说罢往苏父口中放入一粒九转回阳丹。
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丹药,小师妹,我求你帮我炼制一颗你都不肯呢！
师兄忿忿不平。
师兄,我这里可是加了一味毒狼花,你要试试
别,我无福享受,还是留给苏大人好好享用吧！
话音未落,冷凝霜摘下面具,苏父已悠悠转醒。
雪泠,是你吗我这是死了吗
苏父动了动身体,发现还是被拷在密室墙上,胸口被刺的位置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密密麻麻的疼,让苏父生不如死,他不知道,毒狼花能让人放大百倍的痛苦。
父亲,我是雪泠,又不是雪泠,以前的苏雪泠在被您毒哑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叫冷凝霜。
要不是白云山的师父师兄们救我,我可能早已去寻找我阿娘。
雪泠,虽然你不信,但我本意不是要你阿娘的命啊！
有了你阿娘,爹爹的仕途才能一帆风顺,这个道理爹爹岂能不懂！
你口口声声说爱,但你看看自己做的什么勾当,拿着自己妻子的命去博仕途,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冷凝霜一步步靠近苏父,抬手就是一巴掌。
还真不是,哈哈。
你母亲就是个怪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她是南疆人,她嫁给我的时候,嫁妆里不仅有金银财宝,还有南疆巫族世代相传的巫术秘籍。
与我坦白后,她更加不掩饰,整天与虫子、蛇打交道。
若不是贪图她的美貌与钱财,哪一个男人会娶她为妻。
她既不能为我结交世家,又不会讨我欢心,我三心二意又有什么错！
啪、啪、啪！
冷凝霜实在听不下去,直接对着苏父脸上三连扇。
听不下去了吗,哈哈,还有更刺激的你要不要听
苏父疼得丧心病狂。
我和你母亲大婚之日根本没有同房,所以你就是个野种,我当然要赶尽杀绝！
说,我父亲是谁
冷凝霜抽出长鞭,对着苏父狠狠抽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官服上面。
在我们大婚的时候,九千岁看上了你的母亲,当晚我根本没进洞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冷凝霜一时站不稳。
你母亲之后就有了你,哈哈,我苏如山还得靠一个女人上位。
冷凝霜拿起短匕首,狠狠地在苏父脸上划了一刀。
我替我母亲感到不值。
我妹妹呢
你妹妹是我亲生的,只是你妹妹在生下来时就和苏雪莹调换了身份,连秦氏都不知道,哈哈！
你妹妹自小被我惯得嚣张跋扈,每天被我喂药,现在和疯子差不多了！
你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雪泠,你杀了我啊,快点杀了我,哈哈哈哈。
冷凝霜转过头。
我不会杀你,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我会割了你的舌头然后毒哑你,日日用好药吊着你,让你在这密室里享受剩下的人生,感受我母亲受过的苦,让你替我母亲赎罪！
12
落幕
苏府起了一把火,苏侯几乎化为乌有,苏侯、苏家大公子、苏家郡主皆死于这场诡异的大火。
两个月后,城外庄子。
苏雪莹已在此调理了两个多月。
长久的毒药侵蚀了她的身子。
姐姐,你能收留我吗,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不起！
苏雪晴长跪不起。
起来吧,念在你年幼无知,我带你上山,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女子在世间本就不易,更不能凭自己的身份磋磨别的女子。
苏雪晴一一应下。
来到屋外。
师妹,你要认回九千岁吗师兄问道。
不,师兄,我不打算认了,我现在只是冷凝霜。
我志不在此,我想云游天下,教世间女子不再囿于情爱,不再依附男子,自在生活,自尊自爱。
师父来信了,对你的表现他很满意。
自此,白云山广收女弟子,学文识字、广行善事,冷凝霜从大师姐到大师父,后被世人尊称云眉仙尊,成为女子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