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动。
大殿内安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
老太监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生怕被我注意到。
我也不急,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比耐心,我这个在icu里躺了三年的植物人,还没输过。
最终,还是晏辞先动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那双看透世事的桃花眼弯了弯,率先朝我走来。
「既然娘娘盛情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他一动,其余四人也交换了一个眼神,陆续跟了上来。
面容冷峻的将军之子,谢无咎。笑得像狐狸的富商之子,陆枕。阴郁苍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史官之子。还有一个,始终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只知道他是刑部尚书家的小儿子。
五个人,代表了五个盘根错节的世家。
而我,是摄政王百里策的王妃。
一个被他厌弃,囚禁在这座宫殿里,用来羞辱这些世家的工具。
他们在我面前一字排开,高大的身影将烛光都遮蔽了大半,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却依旧在笑。
「都站着做什么?等着我亲自伺候你们更衣吗?」
晏辞在我身旁坐下,距离不过一臂。
「娘娘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我转头看他,
「传闻说我蠢钝如猪,放荡形骸?」
晏辞不置可否,只是拿起我案上的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皮。
「娘娘今夜此举,可知会有何后果?」
「知道啊。」
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最好的结果,我们六个,一起死在这里。」
「最坏的结果,你们五个死,我活着。」
晏辞剥葡萄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