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声当即就发现了我,苦笑着抱着我回了屋子。
一进门,他便找了一节木棍拿给我,跪在我面前可怜兮兮地解释这一切。
最近正值多事之秋,他的职位注定要参与进去,而凌柳柳则是替代我最好的靶子,况且我身子的毒还需要凌药师来解。
我抱着他,摸着他背上一道道的伤疤,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谢无声你要是以后不干净了,我绝对马上离开!”
贬我为妾的第二天,凌柳柳就进了门,一副正宫夫人的模样喊我去请安。
“姐姐,新妇进门头一日,按规矩是要敬姐姐一杯茶的,不过现在嘛……”
“如今我才是这侯府的主母,姐姐既然不愿离开,自愿做了妾,那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也该颠倒过来了。”
“姐姐跪着向我敬茶吧,这样也更有诚意一些!”
凌柳柳嘴角噙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寒,下巴微扬。
我缓缓抬起眼,视线掠过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投向屋内半开着的雕花木窗。
窗棂的阴影里,一片玄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闷痛蔓延至全身。
谢无声……
他就站在那里……
看着……
一阵的气血翻涌被我强行压下,我端着滚烫的茶一步步走向凌柳柳。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烧红的炭火上,灼烧着我的尊严。
就在我起身的瞬间,变故陡生。
“哎呀!”
她发出一声刻意拔高的惊呼,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手肘不经意地撞向我端着茶水的手腕。
那杯盛满了滚水的茶盏脱手而出,泼溅在我手背上。
剧痛!
手背瞬间一片赤红,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楚直冲天灵盖。
谢无声此刻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不过他冲进来是为了凌柳柳的那一声惊呼。
“柳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明玥你做了什么把柳柳吓成这般!马上回你的蔽玥轩面壁思过三个月,顺带抄几本佛经为柳柳祈福。”
脸上所有的痛楚屈辱愤怒,在抬头看向谢无声的瞬间消失殆尽,只余下一抹笑容:
“夫君觉得这茶……我敬得可好?”
没等他回答,我平静地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