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死遁逃婚后,这俩人应该与凤鸾宫中所有人一道,被殷凤城一怒之下殉了。
陆梵音当是自己已经死了,“难得你们到了下面,还记得伺候本宫。”
宝妆和璎珞相视一眼,轻声道:“殿下,奴婢没死,殿下也要好好地才是。”
陆梵音眸子动了动,立时清醒了些,但是还有些想不明白。
“没死?”
宝妆:“是呢,殿下。王爷当初说要将凤鸾宫的人全部殉葬,是发现那尸体是假的,又抓不到莫离,寻不到您的踪迹,便震怒之下想把您吓出来的。”
璎珞:“是啊,这段时间,其实我们一直被关在皇陵里,是皇上把我们都给放了回来,还吩咐我们随时候着您回来,准备伺候。”
宝妆:“殿下,您昏迷的时候,皇上来看过好几次,您现在醒了,奴婢要不要去禀报?”
“哪个皇上?”陆梵音恹恹道。
两个奴婢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跪下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陆梵音想到,这俩婢女,比她略长,陪着她一起长大,从小就认识萧鸷。
假若这些年的一切都没发生,她们俩按说,是要跟着她一道嫁去西北,做陪房的。
之后,在她身子不爽的日子里,代替她应付萧鸷,再过几年,谋得个国公侍妾的位置,就是最好的归宿。
所以,她们俩打心眼儿里向着萧鸷,想着萧鸷,在所难免。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去跟他说,我要见程烨。”陆梵音麻木道。
“是。”宝妆立刻抢着出去了。
璎珞近前,小心哄到:“殿下息怒。”
陆梵音瞧了她一眼,“其实,本宫已经想好了,顺从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璎珞欣喜:“殿下能想得开,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就知道,殿下北辰三年都熬过来了,怎么会在这里钻牛角尖呢?”
陆梵音侧坐着,璎珞看不见的那一侧脸上,唇角轻轻抽了一下。
北辰三年,是她的大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提起的么?
连这个,她都忘了。
她拉过璎珞的手,白腻滑嫩。
相比之下,陆梵音自己的手,这半个月在崖底采野果,杀野兽,练刀,洗衣裳,搬绳梯,不但风吹日晒过凉水,粗糙了许多,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
“虽然想开了,但本宫眼下有孕,陪不了他。回头他若有心留宿,你便收拾一下,替本宫伺候了吧。”
璎珞猛地抬头,一阵不可置信,“可是殿下,奴婢身份卑微”
陆梵音拍拍她的手:“你是本宫的人,他是本宫腹中孩子的父亲,有谁比你更合适呢?”
璎珞:“奴婢怕宝妆姐姐不悦。”
陆梵音笑:“十月怀胎,日子长着呢,况且他是新帝,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多少权臣会进献美女,迫不及待将后宫的位置占上。两个奴婢若能帮本宫稳住他,已是不容易,你还当自己专宠了不成?”
璎珞一阵尴尬,慌忙低头:“是,奴婢知错了。”
又过了一会儿,宝妆回来欣喜复命:
“殿下,陛下答应了,贤王殿下一会儿就来。”
她脸蛋儿红扑扑的,不知是跑得,还是见了萧鸷,兴奋得。
陆程烨被迫禅位后,萧鸷做了个好人,封他做了个贤王。
“贤王。退位让贤,还真是个贤王。”陆梵音懒洋洋倚在床头,眸子轻轻动了动,望向窗外。
暴雨停了。
少保一个人,还孤零零躺在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