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端木渊轻易就答应了。
陆梵音不信。
果然，他接着道：“你与我回北辰，只要我虎狼之师南下，顷刻间，便可将虞朝夷为平地，到时候，这天下，全都是我的，自然也是你的。”
果然是疯子！
陆梵音心里骂。
她扭脸不理他，“一朵花，明明开得好好的，你非要把它踩烂了送我？你有病吧？”
端木渊脸色一变，他从小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有病。
后来，为了能当上太子，那些发现他有病的人，都死了。
他伸手捏住陆梵音的下颌，将她的脸掰过来，“阿蛮，乖，跟我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陆梵音心里冷笑，果然触到他的痛处了。
虽然危险，但若不如此，如何试探到他的底线在哪里？
与虎谋皮，如履刀锋。
尤其这还是一头脑子有病的老虎，随时可能一口咬掉你的脑袋，再后悔地抱着你的尸体哭。
她壮着胆子，扒拉开他的手。
“我就说你没那能耐，不过是骗我跟你回北辰去罢了。我一个替身的婢女，如今有了虞朝长公主的身份，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回宫，依附于殷凤城，坐享荣华富贵，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那冰天雪地的地方？”
又是殷凤城！
果然，端木渊有被激到，他眸子抬起，眼底沉沉，“所以你觉得，我什么能耐没有？”
陆梵音终于正眼看他，冲他甜甜的笑：“那，你现在证明给我看？”
“你想怎样？”
“我听说，魏成虎正率三十万大军，北上驰援霍海生。而这三十万大军，其实是归入殷凤城名下的。”
端木渊的脑子，果然只要不谈儿女情长，就清晰地可怕。
他道：“所以，殷凤城派出魏成虎，明里增派援兵，暗里则是要接管北境的战事和霍家军。”
陆梵音肩膀一扭，“就是呢，他本已朝堂上一家独大，如果再架空霍海生，拿到霍家军的指挥权，虞朝就变天了，它就不是我了呀~~~”
趁他脑子不清醒，能利用一会儿是一会儿。
端木渊稍微沉吟了一下。
阿蛮想让他在虞朝的国土上，干掉虞朝三十万大军？
他自认凭一身绝世武功，可入百万大军如履平地。
但，一口气杀掉三十万人，却非人力所能及。
“怎么？很难吗？连你都被难住了呢？”陆梵音仿佛对这个难度一无所知，天真探头看着他。
“并不难。”端木渊眼尾浮起一丝笑意，“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领军之人，三十万大军，不过是一盘散沙。”
刚好，这次名义上挂帅领军的，并不是魏成虎，而是霍星河。
所以，新仇旧恨，一起算！
陆梵音自然也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意。
一个从小就瞎的人，眼睛反而最不会掩饰。
“我就知道你行的！”她抬手，狠狠掐他的脸，用力地扯！
端木渊吃痛，也不躲，反而凑近她，靠得极近：
“阿蛮，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他这么温顺，语调中全是恳求之意。
“叫什么？皇上？渊渊？孩儿他爹？”
陆梵音眨巴眨巴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端木渊没等到预想中的那一声“阿望”，疑惑抬头，重新审视她。
在阿蛮眼中，他只是一个落魄在苦窑中的将死之人。
她不知道他是谁，不知他真名，更不知他们之间会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