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敲他脑袋:“你疯了?这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万一将来送进宫里去,被里面的主子发现她不是个囫囵的,你我还不掉脑袋?”
那个道:“傻子,让爷爽的法子多了去了,咱们留她个囫囵的不就完了?”
陆梵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知道没说好话。
不过她也不哭,也不闹。
从决定来做人质那天起,她就有过心理准备。
遇到什么情况的可能都有,只当自己已经死了罢了。
谁知,她一夜没敢睡,等那两个士兵来发难,却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负责押运她的队长,好像换了个大胡子的大高个。
从此,一日三餐不但都是热乎的,而且有菜有肉。
骑马也换成了乘车。
车里还安置了裘皮和暖炉。
那队长隔三差五,就来粗着声音问她:“想跑吗?可以跟我走。”
陆梵音白他一眼,不想说话。
直到有一天,她正窝在车子里,忍受着颠簸,忽然车停了。
那队长满脸大胡子,又一次来掀开她的窗帘。
“真的不跑吗?现在是最后的机会。过了前面那道桥,就进入帝都的地界,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陆梵音闭上眼,不理他。
她是自愿来做人质,保父皇、母后和幼弟平安的。
不是被他们抓来的囚犯。
她若是跑了,便是虞朝单方面违反约定,到时候,北辰有的是出兵的借口。
朝中无人,父皇病重,霍将军在南线苦战,无法抽身,她不能再添乱。
车窗外,那队长又看了她一眼,“好吧。”
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少保救不了你,陪着你便是了。
他陪着她去了帝都。
提醒她在城外埋些值钱的东西。
看着她进了苦窑。
又每日每夜在苦窑周围守护着她,只准她欺负人,不准人欺负她。
她求看守办事,若是埋藏钱财的地方弄错了,他会提前替她埋好。
如此又过一年,直到端木渊亲征,大肆杀戮数座城池。
连晏清动了杀心。
如果能将这个新帝杀了,不但北境之围可以暂时缓解,阿蛮也可以趁乱脱身。
他暂时搁下陆梵音,去了边境。
此时,刚好霍家军赶来驰援。
端木渊毫不恋战,掉头就跑,丢下三万战俘,活活烧死。
每个战俘身上,都被藏了剧毒。
只要大火烧起来,毒物就会随着北风,席卷整个霍家军。
连晏清提前知道了消息,顾不上杀端木渊,连夜赶路去通知霍帅。
但是,横亘在他眼前的,是一座用三万具燃烧着的尸体垒起来的剧毒长墙。
绕道已经来不及了。
他用湿布蒙了面,孤身纵马,从剧毒的尸山火海中横穿了过去。
终于,抢在毒风之前,迎上霍家军,见到霍海生。
霍家军及时撤退到山坳中,躲过毒风,避免了全军覆没的浩劫。
但连晏清却因为剧毒引发了体内三年前没能根除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