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颜哇的一声哭了,泪如雨下,“星河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若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以后一定改!你不能就这么搁下我不管!”
再过三年,她都二十了,若是霍星河忽然反悔,她这上过一次花轿的老姑娘,还有谁能要?
霍星河乐了,“林小姐,我几时不管你了?要嫁进我将军府的是你,连夜从府中逃走的,也是你。如今你已经出了府,口口声声诋毁我府中正妻,撕我颜面,难道还想我敲锣打鼓地迎你回去?你还是先回你的娘家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蠢吧!”
他懒得理这哥仨,拂袖便走。
“慢着!”林经武伸手扣住霍星河肩膀,“你欺负我妹妹,当我这哥哥是摆设。”
可他刚要发力,却都没看清霍星河是如何挣脱他的手,又是如何将他的手臂反扣了过来。
“啊——!”
林经武惨叫一声,已经被按在地上。
“你就是个摆设。”霍星河一只膝盖重重压住他后背,“敢在皇上的宿卫军大营动武!来人!拉下去。看在相爷家三公子不懂事的份上,先打个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于是,宿卫营里就热闹起来了。
能在这儿轮值宿卫的,也尽是贵族世家子弟,平素里,最看不惯这些酒囊饭袋的公子哥儿。
凭什么他们起早贪黑,而这些人高床软枕?
于是,这一百军棍,打得着实不轻。
林修文手无缚鸡之力,跟妹妹被人摁小鸡一样摁着,除了又喊又闹,也根本没法子。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经武被打了一屁股血。
霍星河坐在帐下喝茶监刑,没多会儿,下属来报:
“将军,林三公子身子骨弱,刚才属下瞧着,可能一条腿得瘸。若是相爷追究起来”
霍星河六岁就随父帅上战场,八岁持枪杀敌,十岁马上一杆巨槊,可冲锋陷阵,什么场面没见过?
瘸了个酒囊饭袋算什么?
他翻了个白眼:“笨蛋,你们不会把他另一条腿也打瘸?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下属先是一愣,接着赶紧赞叹:“将军英明!”
不过,霍星河等人下去,还是暗暗叹了口气。
好嘞,现在给父帅知道的事,又加上一条,打瘸了相爷家的傻儿子。
这件事,没到黄昏,就闹上了金殿。
林辅仪把三朝元老,满朝重臣,都给请了过去。
“老夫只跟皇上和摄政王要一句话!大夫说了,吾儿的伤,这辈子都治不好了!他瘸了!今日,若是不把霍星河的腿卸了,还给我儿,这事就没完!”
霍星河叉着腰,两手大拇指搭在蹀躞带上,是他一贯的姿势。
“的确是我御下不严,手艺不精。”
说好了两条都打瘸,如今却只瘸了一条。
他偏着脑袋,看被抬上金殿,躺在地上哼哼个没完的林经武。
“不过,拿我一条腿也没问题,但是我瞧着,他的腿比我的短了不少,这一长一短的,也不搭,不如相爷先把他两条腿都锯下来,只要您舍得锯,我就有胆子赔!”
“你!”林辅仪气的胡子乱飞,“你这竖子,跟你那爹一样无赖!”
霍星河脸色一冷,最讨厌别人吵架带家长!
“家父征战沙场,浴血奋战,抵御北辰虎狼之师,数年未归,他用血汗换我大虞朝国泰民安,怎么到了相爷嘴里,就只剩两个字,‘无赖’?!!”
“好了——!”坐在皇帝下首的殷凤城终于满意了。
让你们俩暗通款曲,如今狗咬狗一嘴毛。
“林经武擅闯宿卫营动武,的确不对。但霍星河将人打残,也实属下手过重。依孤之见,不如这样,霍将军再当朝领三十钉棍,这件事就过去了。”
他欠身,问小皇帝:“皇上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