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密室的门被撞开,小僮儿匆匆闯进来,“公子,不好了公子!”
明少商他爹明正阳,挥袖一掌把人打飞出去,又骂明少商:
“这就是你对下属的规矩?”
小僮儿滚跌到墙角。
明少商赶紧过去把人抱起来,摘了耳朵里的蜡丸,“小青蛙,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知道里面有事还乱闯?”
小青蛙指着天,“穿穿云箭。”
公主出事了。
明少商脸色一变,扔了孩子便往外走。
“站住!你去哪儿?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想走?”他爹在后面吼。
明少商停了一步:“父亲恕罪。孩儿有急事,等处理妥当了,再回来继续受罚。”
说完又要走。
明正阳暴怒,直接动手:“今天你哪儿都不准去!”
明少商急了,回手招架,“爹,她出事了,我不能不管。”
明正阳:“你还敢跟你爹动手!那女人大势已去,护国公不日将领兵进京,如今虞朝的局势已经变了,接下来谁是皇帝还不一定。你就当她死了吧!”
明少商突然收招,周身蓄劲,一收平素里玩世不恭的表情:“她若真的死了,孩儿也不活了。”
说罢转身又要走。
明正阳气的胡子直飞,“这就是你活了二十多年的出息!今天你若敢踏出这个门半步,就再也不是我明正阳的儿子!我长阳明氏,再也与你无关!”
明少商人已在门口,狠了一下心,转身跪下,潦草磕了个头,之后招呼小僮儿:“小青蛙,走!”
小青蛙赶紧跟了过去。
两人出门,头也不回。
明正阳气疯了,“你有种就不要回来求我!长阳明氏给你的一切,从现在起,全部收回!你在外面,只能是条流浪狗!”
外面,小青蛙紧紧跟着明少商,担心地问:
“公子啊,我也是家主给您的,万一他把我也收回怎么办?”
明少商不以为意,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你自己没有腿?”
小青蛙好像明白了,用力点了点头。
陆梵音过了好久才醒来。
颈后剧痛,人还是迷糊的,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四周都是木板,像是躺在一个木头盒子里。
而身边,还紧紧贴着她,睡着个人。
她只要再仔细嗅一嗅,就闻到那人身上矜贵的龙脑香。
端,木,渊!
陆梵音不敢动,脑子里飞快回忆上次见面他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对了,上次她在装聋。
端木渊悠悠睁开眼,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抵在她下巴上,逼迫她将脸抬高。
“醒了?沈夫人。”
陆梵音对下巴上那个东西的粗细和质感,实在太熟悉了。
皮鞭!
这疯子又要玩虐杀的游戏。
在他眼里,陆梵音就是杀死阿蛮的凶手。
可是他并不杀她。
每次都是将她打个半死,之后又寻来一个倒霉的替死鬼,当着她的面,把那人用尽各种法子弄死。
再然后,带着满身满手的血,要她,要她,要她!
他不管她满身的伤痛,粗暴折磨她,在她耳边狞笑:
“梵音公主,地狱好玩吗?你杀本皇的阿蛮,必须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可等他清醒了,看着她满身的伤痕,痛苦蜷缩成一团,又抱着她,像受伤的小孩,抱着一只破布娃娃:
“阿蛮,你怎么了?你疼不疼?你理理我啊”
陆梵音那三年,全是靠着骨子里的死犟硬撑过来的,虽然从未求饶服软,可每次看到他的鞭子,仍会不寒而栗。
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记得他是怎么折磨她的。
而对手偏偏是个杀也杀不死,逃也逃不掉的存在。
端木渊熟练将鞭子从她脑后套过,将她拉起来一点,搂在怀里,强迫她贴在他心口:
“沈夫人,她死了啊,好寂寞。以后,你陪本皇,好不好?”
他垂眸盯着她,分明是在琢磨怎样把她玩够了,再拆零碎了了,才过瘾。
陆梵音无法控制地牙根子抖了一下。
怎么办?
若是换了从前,她必定反抗,挣扎,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要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反正凌虐和羞辱是逃不掉的,总要骂够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