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聋?”他盯着她。
“啊?”陆梵音眨眨眼。
在看他脸上的油汤子和脖子上干涸的红油点子。
在这种人面前,装傻也是要有限度。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要杀我。”
她抓过布巾,抹了香胰子,开始洗人。
现在感觉这浴池子就像个大火锅,把他俩一块给涮了。
洗完头发,洗身子。
陆梵音给端木渊夸夸搓胰子。
搓完胸膛,搓后背。
然后,就剩浸在水下的下半截了。
“要不,你把腿抬起来?”陆梵音问。
端木渊没说话,瞪眼盯着她。
反正是个聋子,骂什么都没用。
你见过哪个皇帝洗澡,要把腿举起来?
陆梵音丧着脸,“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她把布巾上搓满了胰子,憋了一口气,蹲身下水。
可一睁眼,看到了啥?
他被她洗了半天,已经蓄势待发很久了。
她又一下子从水里站了出来,扭头想跑。
果然,毫无意外地,被端木渊伸手给抓了回来。
他转身,掀起水浪,两人交换位置,将她摁在了池边。
“沈夫人与虞朝长公主生得一模一样,但这一身的胆量,却是与她天壤之别,实在是怂得别致!”
陆梵音耳朵里有蜡丸,是真的听不清。
“我有夫君的,你不要乱来!”
端木渊掐住她的下颌,“你那夫君三年前,临阵偷走了本皇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这三年来,本皇夜不能寐,度日如年。现在,本皇拿他一样东西,不过分吧?”
说罢,便要强吻。
陆梵音闭紧眼睛,挣扎着捶他,“你们男人,除了强迫女人干这点事,还有什么本事!你以为强暴一个女人,就能得到她?!!”
然而,她骂完了,端木渊的吻,并没有落下来。
陆梵音睁开眼,见他正用极近的距离看着她,看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端木渊忽然眉间一凝,软着嗓子,柔声唤她:
“阿蛮?”他将她脸颊上濡湿的发丝拨开,温柔笑道:“阿蛮,是你吗?我吓到你了?傻瓜,我怎么会欺负你?”
陆梵音:
端木渊认真看着她,“你是不是魂魄飘荡,无处可去了?如今连陆梵音那个壳子也没了,你便寻了沈清梦与我再续前缘,对吗?”
他捧着她的脸,嗓音甚是可怜:
“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一定在!你说过会等我,为什么当年不等我?我这么疯,没有你管着,别人可怎么活?”
陆梵音面无表情。
这货又犯病了。
端木渊将她抱住,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进她的胸口,依赖地蹭了蹭:
“阿蛮,我终于找到你了,陆梵音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拆散我们了。你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陆梵音暗暗松了口气:今晚,应该安全了。
她被迫抱着他,轻轻推了推他的头,没推动。又用手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觉得一下子也掐不死。
再想想,算了,想安生,惹谁别惹疯子。
就这么抱着吧。
端木渊依偎在她怀里,在水里睡着了。
大概过了两个来时辰,才悠悠醒转。
他睫毛奇长,双眸睁开时,眉眼清明,鼻梁挺拔,唇角温润,躺在她怀中,抬眼望她,像极了一个很乖的大男孩。
“沈夫人容貌皎美,性情温顺,酷似本皇的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