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年站在厕所的隔间里，听着黄凡近乎癫狂的语气，不明所以。
“你杀季知渝干什么？她怎么惹到你了？”
“你别管那么多，今天办成就给你钱，办不了我们两个一起去死吧”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付如年看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
上面置顶还是季知渝和自己发的早饭合不合胃口，需不需要加餐的信息。
在之前，贵族学院的各种消费几乎要将他压垮，为了省钱经常不吃早饭，造成自己越来越瘦。
可是季知渝那天酒吧说了要资助自己后，她每天都会派人给自己送饭。
简单的面包和牛奶，或者蛋糕包子。
在每一次寒冷的早晨带给他很多温暖。
付如年握着手机得手紧了紧。
一边是付出性命的两千万，一边是温柔体贴的季知渝。
少女的笑容灿烂，乌黑的发丝柔软，如同一抹光亮一般照进他的黑暗。
等他学业有成，明明就可以和她一个公司，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
但是如果自己不做，黄凡又会在白芃面前怎么说自己，自己还能活到以后吗？
付如年低头叹了口气，收回手机。
上课铃响了，他走出卫生间回到教室。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转角，季知渝正懒洋洋的靠在那里。
她看着少年的背影，映着窗外的绿色的梧桐树，慢慢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季知渝唇角上扬，转身走下一楼。
大厅里，学生三三两两坐在那里，基本都是和季知渝一样已经接受完大部分教育的临毕业生。
在看到穿着和他们一样短裙校服的季知渝走下来时，那些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纷纷站起身满脸恭敬。
“季学姐”
季知渝现在在学校里没人不知道。
谁都不敢敢挑战她的权威，包括曾经一时猖獗的校园f4。
季知渝脸上疏离的笑容浅浅，点了点头。
“你们好”
她收回目光，径直走向f4的专门休息室。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里面的大厅空旷，岑隋安几个人都去上课了，只有白芃一个人。
他坐在高脚凳上，专注的拿着画笔对着面前的画布作画。
落地窗外的风景美如画，微风透着窗户送进阵阵凉意，掀起白沙一角。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抬，上扬的嘴角温柔似水，那双平静的眼睛却冷的可怕。
“季小姐，不爱敲门这个习惯可不好”
“是吗？”
季知渝嗤笑一声。
“抱歉啊，急着和你报信，你看看我连敲门都忘了”
白芃拿着画笔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面上的笑容僵了几分。
“季小姐每天关心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吧，毕竟得罪岑羽，半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哇”
季知渝佯装一脸惊讶的捂住嘴，“那恐怕白芃学长要和我一起了”。
听她这么说，白芃猛的扭过头，温柔清俊的模样逐渐崩裂，语调沉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听说有人的狗不乖，特意雇了斯基组织的人去暗杀岑羽，可惜被一网打尽了，你看看这事闹的，啧啧啧”
季知渝叹口气，仿佛真的在为那个人不值。
白芃捏着画笔的手指尖泛白，没忍住一用力，“咔嚓”一声，整个画笔断成两半。
他的那群人谁会平白无故的去惹岑羽，除非是受了什么好处。
而一直以来对接别人的都是黄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