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的边缘,试探着用手指探进发缝,轻轻掀起,露出少年冷白光滑的额头。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估摸着有三十九度。
真得吃退烧药了。
“姐姐,别走”
在她收回手的时候,少年突然无意识地轻喃一声。
江则已无奈,“我没走,我这不好好坐在这吗?”
她把手收回来,“还有意识吗?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他没回答她。
江则已感觉卫皎这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
她把手放在他脖颈下,膝盖曲起,放在他腿中间,然后把另一只扶着他肩膀,想把人扶起来。
废了一些力气,才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只是有些歪歪斜斜的,似乎马上就会掉下来。
把水杯放到唇沿,卫皎却没有喝的意识。
她只得用一只手放在他的面颊上,两指轻轻一按,掰开他的唇肉。
把药片放进去,水杯轻轻倾斜,想灌进他的齿间。
结果失败了。
水流顺着下颌流淌,很快洇湿了他的衣领。
江则已无奈,又去转身倒了杯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哄着人让他把药吃了。
做完这些,她坐在沙发的一旁不想动弹。
每过几分钟就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退烧了没。
又过了三分钟,卫皎睁开泛着水汽的眼睛,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姐姐?”
“你醒了?”江则已看向他,用手试了试温度。
果然已经差不多退烧了。
等视线恢复焦距,卫皎微微阖眼,没去看她,哑着嗓音开口:“姐姐不是跟准姐夫在一起吗?”
江则已按按眉心,“没有跟他在一起,是陆家人给我下马威,让我不要嫁给陆清言。”
“那姐姐呢?”少年的眼睛恢复了一些光亮,泛红的眼尾也灵动不少,他问:“姐姐是怎么想的?”
“再定吧。”江则已只能说出这句话。
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她活在当下。
如果陆清言处理不好这件事,那她另谋个出路也不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啃完爸能不能再啃妈?
可惜她妈从她十二岁起就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也不知道以前的联系方式注销了没。
江则已胡思乱想着。
这么想着,手机也响了。
“家庭医生说他在门口了。”江则已如释重负,可算是不用在这里跟卫皎单独相处了。
她逃似的离开他的房间。
过了两天,到了假面舞会的日子,江则已换上陆清言送来的礼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慕昭发消息。
慕昭说她也参加了这次活动,因为参加活动就有一千的奖金。
白白得一千,她自然是要参加的。
所以江则已无比体贴地给她送了舞裙。
送完裙子,她有些头晕,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奇怪,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可以啊,怎么会感觉有点心悸?
江则已拍了拍自己的脸,打算有机会去医院全身检查一下。
她换好礼服之后,死活拉不上礼服的拉链。
因为真丝脆弱,所以江则已也不敢用力。
她下楼喊王妈,但王妈没回应她。
江明珠又不在,这别墅里还活着的人就只有
卫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