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则已蓦地坐好往后撤,好在已经天黑了,她手机又翻过了面,看不清帐篷里的场景。
也就看不到她的脸像是被扫了腮红一样,红得厉害。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刚刚是意外,我会补偿你的。”
“姐姐想怎么补偿我?”
她正往后退,下巴被两根手指抬起。
他的指腹蹭了蹭她面颊白嫩的皮肤,声音好似在勾人,“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江则已恼羞成怒,只觉得面部更烫了。
“那只是意外而已,你少来这一套。”
她拍开他的手,那股药香却像是把她牢牢禁锢住了,怎么都挥不散。
连空气里都是这股清香,浓稠得很。
江则已嘀咕,“你是不是涂香水了?”
卫皎声音无辜,手指小心翼翼勾着她的衣角,“姐姐,我这几天只涂了药。”
他靠近了她,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像是有小刷子在她耳边轻轻晃动,“姐姐亲我却不允许我亲回去,这不公平。”
江则已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这么一刺激,感觉手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少年跟着她一起往下倒,手垫在了她的脑后。
“你给我起来!”
“嘘。”卫皎低声开口:“有人来了。”
江则已身体一僵,没再开口。
卫皎趴在她的身边,用气音与她咬耳朵,“姐姐要不要猜猜来的人是谁?”
她不敢动,同样用气音回:“你好像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脚步声近了。
黑暗下,所有的五官都被放大,她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快,却看不清黑暗里的事物。
突然,她的耳朵被什么某种锯齿含住,江则已想躲,却被他的手制住。
“你”
帐篷外的脚步声渐近,她没再挣扎,怕被人发现。
外面那人看这边的灯是暗着的,还喊了句两声:“有人吗?”
对方用变了声调的奇怪音色,江则已听不出来到底是谁。
她没吭声,卫皎也没说话。
对着别人晚上要睡觉的帐篷问有没有人,这不是废话吗?
她觉得有点无语。
那人在帐篷外踱步了几秒,似乎在放什么东西。
江则已用眼神询问卫皎,这厮在干嘛?
卫皎没说话,而是盯着外面帐篷外的人。
那人似乎提了什么东西,在她帐篷外吭哧吭哧地工作着,像是在浇花。
外面太黑,她无法从影子判断外面到底的人在干嘛。
江则已按亮手机,透过手机微弱的灯光看到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年轻人熬到十二点不睡觉是很正常,但十二点跑到别人的帐篷外做事就有点奇怪了。
江则已隐隐觉得对方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会,那人忙碌了大约五分钟时间,然后站在了门前。
难道是要进来了?
她从包里掏出自己提前购买的防狼喷雾,有些激动。
然而一秒过去了。
这人跟木桩一样半点没动。
两秒过去了。
他还是站在原地。
一分钟过去了。
他毫无动静。
江则已忍不住皱眉,倒是快进来啊,不动手她怎么知道到底是谁?
在对面踌躇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谁呢?杵在那干嘛!”
话音未落,帐篷外的人跟踩了鬼火一样跑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了。
果然,她的猜测是真的。
江则已心中一沉,手机屏幕按亮,与卫皎目光对接。
她小声问:“你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卫皎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知道是福利院的那两位老师其中之一。”
“姐姐,他们是不是想斩草除根?”
应该是今天白天她们的动作不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江则已心里无数句话策马奔腾。
她吐槽:“虽然这是山上,但也是景点吧,这也太猖狂了!”
光天化日之下,不是,在野外就想杀人?
身后也一定有保护伞吧?
不然怎么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