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进来吧。”
壮汉推开门,让她走了进来。
满屋的酒气与地上碎裂的瓶瓶罐罐进入了江则已的眼帘,酒水混着玻璃渣流淌在地上,有几个是她认识的牌子,心里一沉。
看样子,卫皎似乎打翻了不少酒。
这二十万今天是没跑了。
目光往上看,是卫皎被两名保镖按着跪在了碎裂的酒瓶之上,猩红的血仿佛与酒瓶共生,那张堪称是漂亮的脸蛋上也被划开了几道伤痕,如日光倒映在湖面的一线天光。
唇角的红更刺目了,瞧着分外可怜。
他清瘦的身姿与身后魁梧的壮汉形成鲜明对比,江则已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快放开他,我带了钱,该赔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
坐在沙发上的债主是名长相普通的年轻男人,他点起烟,笑了笑,“小妹妹,这可不单单是赔钱的问题。”
“这小子一声不吭,所以我们的人把他打了一顿,不过分吧?”
壮汉在旁边补充。
年轻男人继续开口:“你男朋友他打碎了我的酒塔,毁了我的好心情,这怎么算?”
听到男朋友几个字,江则已有些羞耻,更有些不想面对。
她还没谈过恋爱,今天要不是为了赎人,也不会被安上个莫名的身份。
毕竟她跟卫皎还在冷战中。
江则已暗暗告诉自己,她只是心太软,不想让卫皎死在这,也不想被江建安事后算账才过来帮忙的。
“你想怎么样?我是江家千金,卫我男朋友他是江家养子,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也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年轻男人看了眼卫皎,这才缓缓道:“利息我已经收过了,你先把钱打过来,我就放过他。”
就没了?
江则已都打算报警了本来。
年轻男人报出了他的银行卡号,江则已拿出手机给人转了二十万。
他舒了口气,“行,人还你,还有,他被开除了,会所不需要这么毛手毛脚的服务生。”
说完,带着一群壮汉保镖离开了。
钳制住卫皎的人没了,他整个人往地面倒去,江则已连忙扶住他,咬着牙把人扶到沙发上。
最后走的人还贴心地换上了包厢门。
“卫皎,你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她给的生活费太少,卫皎应该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她摸了摸卫皎的额头,好烫。
是发烧了吗?
“我这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上来接我们”
但是进来需要验资。
江则已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打。
卫皎的手烫的出奇,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暗哑粘稠,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姐姐”
这两个字像是情人在耳旁低语,绵绵悱恻,酥得江则已的力气消了一半,差点把人给扔了。
还好卫皎已经被她扶到了沙发上,否则卫皎还得再摔一跤。
江则已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发现他脸上的伤口比较细小,不是很严重。
还好,没毁容。
江则已松了口气,但少年的手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姐姐,我好难受。”
他的吐息灼热,烫得江则已有点想逃离,她强压住自己的慌意,小声问:“你怎么了?”
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好像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江则已虎躯一震,“什么东西?我送你去医院?”
“姐姐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