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十分地欲盖弥彰,卫皎耳廓的晕红还没散去,闻言点点头,把鹦鹉从她手心接了过来。
鹦鹉抖了抖翅膀,站在卫皎的手背上,开始喊:“杀人啦,杀人啦!”
江则已再次指着鹦鹉,“我警告你啊,你只是只鸟,别诋毁我。”
卫皎笑了笑,摸了摸鹦鹉柔顺的毛,鹦鹉在他手里安静下来。
江则已跟鹦鹉继续对视了几秒。
然后她败下阵来。
“这是什么鸟?还挺聪明的。”
“虎皮鹦鹉。”卫皎抬眼,“它很可爱,对不对?”
江则已却摇头,反驳他,“一点都不可爱,跟你一样讨厌。”
但是过了会,她又忍不住问:“它几岁了?在哪买的?”
“半岁了,朋友送给我的。”
江则已伸出手,摸了摸鹦鹉头上的毛。
软软的。
她好奇地看向他,语气带着一点对小动物的亲近,“它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人话啊?”
卫皎语气轻轻,“能不能听懂我不知道,不过,它会学舌。”
然后,状似无意地问:“姐姐喜欢它吗?”
江则已想了想,说出符合人设的话:“没想到你这个人虽然挺讨厌的,但养得鸟还不错。”
她把手伸过去,鹦鹉自觉地跳到她手背上。
卫皎没有被她带刺的话所影响,他善意提醒:“把它给我吧,鹦鹉是直肠子,会弄脏你的手。”
“没事,先借我摸摸。”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背一热。
温热的,新鲜的。
江则已僵住身体。
她手上的鹦鹉排泄之后,立马飞到卫皎肩头,挑衅一样看着她。
她深呼吸口气,“想吃鸟肉了。”
卫皎无奈地看了眼肩膀上昂首挺胸的鹦鹉,用湿巾擦拭了她的手,带她去浴室洗手。
他的力道很轻,神色专注而认真,从手腕到手心,再到手指,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帮她搓出泡泡,又用温水洗干净。
她低头,看到洗池里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出奇的和谐。
三分钟后,江则已的手恢复了干净,还香喷喷的。
如果没有她这个恶毒女配,卫皎应该不会黑化吧。
至少他现在看着还挺正常的。
“抱歉,姐姐,这次是铜钱做的不对。”
卫皎摸了摸鹦鹉的脑袋,“给姐姐道歉。”
铜钱看了看江则已,又看了看卫皎。
然后,似乎是不情不愿地来了句:“姐姐,我错了,别不要我。”
这声音不太好听。
如果是卫皎说的,她倒是可以考虑原谅它。
她连忙止住自己这可怕的念头,“算了,我跟一只鸟计较什么。”
江则已又摸了摸铜钱头上的毛,“它叫铜钱啊?”
卫皎点头。
“怎么不叫元宝?听起来更有钱。”
少年的神情温顺而无害,他笑了笑,“姐姐喜欢的话,那就改名叫元宝吧。”
铜钱听完,立马不乐意了,“我叫铜钱,我叫铜钱!”
江则已摇头,“不,就叫铜钱吧。”
“你去把冰箱里王妈做的那个蛋糕吃了。”她想了想,又补充:“我讨厌芒果,不太想吃,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些,江则已忙不迭地跑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场景。
不得不说,的确好看啊。
目送江则已回房后,卫皎在卧室的窗户前立定。
半晌,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的头像是一片海洋,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