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放下面巾，等了一会，差不多五分钟，浴缸的水不再温热。
她低声唤祁郁的名字，叫了好一会，才将他喊醒。
“这里不能睡，去床上睡。”
她像是哄小孩，又或是犬类猫科幼崽，总之一切没有危害性的动物。
祁郁慢慢从浴缸站起来。
宋知微重新拿一条干净的浴巾系在他腰上，再将绑在他脖子上的浴巾角解开，水渍淅淅沥沥滴了一地。
她当祁郁醉了，或者没睡醒，浴室里很安静，也就没再纠结男女避防。
硬要纠结的话，他们做过很多次ai，数都数不清了。
湿透的浴巾扯下来，宋知微又拿来一条，环过祁郁的腰线，将后面盖上，在他腰腹系了蝴蝶结。
前世，她跟祁郁做夫妻的时候，他没喝醉过。
从外面应酬回来，身上的酒气绝对不会停留两分钟，都是去浴室洗过澡，换了睡衣，才过来碰她。
所以，她不确定祁郁明早醒过来会记得多少，但看他这傻傻的模样，应该都记不得。
他太高，宋知微轻声说：“坐下”。
他果真坐在旁边凳子上。
等擦过头发，吹风机吹干后，宋知微拉着他去了卧室，又拉开床被，指着床说：“睡觉”。
他果真躺进去了，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碎发遮住眉眼。
宋知微弯下身，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室内恒温，不用担心夜里踢被子。
可她怕祁郁夜里呕吐，万一呛到气管怎么办？
宋知微坐在旁边的床头柜，看了好一会，大约半个小时，才准备离开。
她关了小夜灯。
祁郁感觉眼前一黑，睁开一条细微的缝，他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大约两分钟，有细软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带来淡淡的栀子花香。
女孩小声说：“你睡着了吗？”
祁郁没吭声。
又过一会，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话，被他听到了。
“喜欢很喜欢。”
女孩离开，耳边温热的气息消失。
房门轻轻合上。
祁郁缓缓睁开眼，浓密的眼睫像是静止，凝在眼帘上。
那天早上睡醒，祁郁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他没像第一次惊讶，赤裸全身从床上起来，走到衣帽间，穿上白色衬衣。
脏的被单被他卷起扔进洗手间的脏衣篓，会有佣人进来收拾，拿去洗衣房清洗。
吃过饭后，宋知微陪祁太太看了一小时电视。
祁震坐在沙发，就在祁太太边上，不过看的是财经杂志，综艺节目传来的声音仿佛对他没有影响。
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祁太太坐在上面，背靠沙发，捂嘴笑的时候头发时不时碰在祁震膝盖。
她怀里抱着卡通毛毛虫，很长，头在她那边，尾巴在宋知微腿上。
祁郁没上楼，他坐在右边两人座沙发，看着手机，手指来回点着，像是回消息。
宋知微明天约了周听心逛商场，9点上了楼，祁太太没了伙伴，依依不舍看着她上去。
代替宋知微位子的。是祁震。
他正专注看着年度人物采访，被一手掐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