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终成家属,哈哈。”
宋知微笑了笑,“没关系,我原谅了,也放下了,就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吧。”
在很多女生受到伤害的案例中,她们选择忍,即便手握施暴者犯罪的证据,也不会去寻求正义的帮助。
因为判决的过程中,她们的伤疤会作为呈堂供证,撕开血淋淋的伤口,像是临死前哀鸣的麋鹿,供无数双眼睛,剖析,打量,点评。
这也让许多施暴者逃脱本该承受的惩罚,继续作案,像是恶心的臭虫,整日晃荡在受害者心里,伤害无法根除,像是戳进血肉的铁锈钉子,一遍遍磨烂血肉。
祁郁静静看着她。
“照片是我发给乔秀曼的,不算暴露隐私,底下的评论是大众发的,法不责众,这样说来,也可以了,她已经受到家长的教育,也道了歉。”
祁郁平静道:“你只是接受了道歉,可道歉并没有起作用,不是吗?”
“道歉没有用,跟没有道歉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是肯定,没有疑问。
祁郁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挡住光照,像是巨石将宋知微全部遮住。
“你不必委曲求全,我从来没有委屈过,你也可以不。”
宋知微仰起脸,看他,“我和你不一样,我怎么能跟你比?”
“我们之间没有等号,只是恰巧,一起同窗过,而已。”
祁郁逐渐皱眉,一件在他眼里尘埃般的小事,竟然说出了天大的话语。
这话,他不爱听。
祁郁强压下阴郁,好想压着她,捏住她的下颚,让她自愿收回这些话。
宋知微也站起来,“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不如,我就是佣人的女儿,我妈妈的工作就是给祁家扫地除草,没有什么好委屈的,那些帖子说的都对。”
房间安静了片刻。
祁郁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声音也没有起伏的感情。
“不要说这样的话。”
祁郁能感觉到怒意外泄,他的身体就像有两个人,一个是真实阴暗的,一个是宋知微喜欢的。
他在压抑前者。
宋知微有点察觉他的不对劲,朝后退了一步,拖鞋抵在椅腿上,身后再没有空隙让她躲避。
在她后退时,祁郁立刻跟了两步,他垂眼看着宋知微,倾下脸庞,那双眼睛,深的仿佛深渊,要把她陷进去。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用和谁比,在我眼里,谁都比不上你。”
宋知微彻底愣住。
“还记得你刚来到我身边那年,我们一起读了《小王子》,他在属于他的星球,种了一朵小玫瑰,玫瑰的花香只对他开放。”
宋知微心底涌出恐慌,越来越清晰的想法涌上心头,她的猜测再次涌现,她慢慢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祁郁靠近她,手放在椅靠,将宋知微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不要再提佣人,也不要再去扫地除雪,你是我养在祁宅的玫瑰,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看轻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玫瑰。”
只属于我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