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一个人跟着秋嬷嬷到了秋归院，彼时老夫人正在念经。
“老夫人。”
她给人请安。
谢老夫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久久没有开口。
柳盈盈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腿都有些酸了，就在她还想再叫人一句提醒她的时候，老夫人终于看向了她。
“柳氏，坐吧。”
老夫人满脸威严，她抿了一口茶水。
“绪哥儿带着你出去一个月。”
“你玩得可尽兴？”
老夫人放下茶杯，发出“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柳盈盈知道，她生气了。
柳盈盈垂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同意谢绪带着她去吗？怎么现在又把她叫来单独算账？
“柳氏，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老夫人手中碾着佛珠，眼睛闭着。
“记得。”
她怎么可能忘记
“记住就好，我今日除了提醒你，还想告诉你，你和绪哥儿之间，没有可能。”
“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妄想太多。”
世子夫人这个位置，不可能让一个乡下女子坐。
“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会安排你尽快离开。”
这个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谢绪总是不娶妻，老夫人一开始找上柳盈盈不过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她想，谢绪从小接触的女子都是京城贵女，这些贵女他没有兴趣，若让他接触一个农女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没想到，果然有了一点效果，农女真的有了身孕，谢绪以后有后了。
老夫人以前想的是，只要谢绪有个孩子就好了，有没有妻子无所谓。
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心疼自己的孙子，她想，等柳盈盈生下孩子之后，她就安排人走，到时候幼儿无人照顾，她就可以安排一个贵女嫁进来。
想来，绪哥儿看在孩子需要人照顾的份上，他会同意的。
老夫人想到这里，她满意极了，这样的话，她的绪哥儿不仅有了孩子，还有一个出身还行的妻子，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反正，柳氏身份低微，配不上绪哥儿。
“多谢老夫人。”
柳盈盈没有意见，生下孩子就走，这是早就谈好的条件。
“只是”
“老夫人，可否容我生完孩子一个月后再走？”
女子的月子很重要，她怕走得匆忙，以后落下病根。
“不行。”
老夫人严厉拒绝。
她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会接触孩子的，同为女子，她知道，若让柳氏接触孩子，她最后可能会反悔。
“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在京城别院坐月子。”
“等坐完月子，你再离开。”
老夫人到底没有那么狠心，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柳盈盈松了一口气，笑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回去吧。”
“今日之事，莫要让绪哥儿知道。”
老夫人继续碾佛珠，她一心向佛。
“是。”
柳盈盈抚着肚子回去。
她刚刚走到静明院门口，就看见了谢绪，他不是一个人。
“见过五公主。”
她没想到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她若是知道公主在这里，一定会晚些回来，她不想和公主起冲突。
她斗不过公主的。
谢绪原本拧着的眉头在听见柳盈盈的声音时瞬间松开，他想，她终于回来了。
“公主，请回。”
说完，他立即走到了柳盈盈的身边。
他想说什么，可五公主又黏了过来。
“表哥怎么又让我走？”
“表哥，你以前都不赶我走的，为什么娶了她之后，你就对我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