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我叫赵梅。
我去我老公李伟的分公司打工。
分公司不大,二十几个人。
李伟是这里的总经理。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和李伟的关系。
我想看看他每天工作的样子。
上班第三天,我遇到一个女同事。
她叫王莉莉。
她很年轻,很漂亮,也很张扬。
她走到我工位前,敲了敲我的桌子。
她说,嗨,新来的。
我抬头看她。
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
她笑了,带着点得意。
她说,我是董事长的女儿。
我愣了一下。
董事长是公司最大的老板,姓王。
我老公李伟给他打了十几年工。
我看了眼心里记着的李伟的身份证号。
他今年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岁。
我飞快地算了一下。
他要是十三岁能生子的话,差不多能有这么大的闺女。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莉莉看着我发愣,似乎很满意。
她接着问我,你呢。
你进公司,是不是也靠的关系呀。
她语气里有点挑衅的味道。
周围几个同事假装做事,其实都竖着耳朵听。
我手里转着一支笔。
我咬着笔帽,深思了一会儿。
然后我点头回她。
我说,可能吧。
我有可能,会是你妈。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王莉莉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她指着我,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我没胡说,这是一种可能性。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神经病。
她扭着腰走了。
其他同事互相看看,没人敢说话。
我继续做我的表格。
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王莉莉的话像一根刺。
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就因为她是董事长的女儿。
她看李伟的眼神也不对劲。
太热切了。
我得搞清楚。
2
下班回家。
李伟已经做好了饭。
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他看见我,笑了笑。
回来了,今天上班累不累。
我说,还行。
他端出菜,都是我爱吃的。
我们坐下吃饭。
他给我夹菜。
怎么样,新环境还适应吗。
同事好不好相处。
我说,都挺好。
有个叫王莉莉的,你熟吗。
李伟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突然问她。
她说她是董事长的女儿。
李伟点点头。
是啊,老王总的千金。
刚毕业,非要来基层锻炼。
老王总就把她塞到我们这儿来了。
我哦了一声。
她好像挺活跃的。
李伟低头吃饭。
是有点娇生惯养,性子直,没什么坏心眼。
你让着她点。
我没说话。
他让我让着她。
他心里有鬼吗。
晚上睡觉。
李伟背对着我。
我看着他后背。
我们结婚八年了。
以前他总是抱着我睡。
现在不了。
他说怕打扰我休息。
真的是这样吗。
我想起公司里的风言风语。
他们说王莉莉经常去李伟办公室。
一待就是好久。
他们说李伟对她特别照顾。
他们说他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我当时没信。
我觉得李伟不是那种人。
现在我不确定了。
王莉莉年轻,漂亮,有钱有势。
男人都会动心吧。
李伟也是男人。
我心里堵得慌。
我必须做点什么。
3
第二天我去上班。
王莉莉故意找茬。
她把我做的文件扔回来。
她说,做的什么玩意,重新做。
我看了一眼。
没问题。
她就是故意的。
我说,哪里不行,你指出来。
她瞪着我。
我说不行就不行,需要理由吗。
全办公室的人都看着。
我说,好,我重做。
我忍了。
我不能现在暴露。
中午吃饭。
我在食堂看见李伟和王莉莉坐在一起。
王莉莉笑得花枝乱颤。
李伟也笑着。
他还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我远远看着,心里发冷。
他都没给我夹过菜。
王莉莉看见了我。
她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我低头吃饭。
食不知味。
下午,李伟把我叫进办公室。
他关上门。
他说,你怎么回事。
我说,什么怎么回事。
他说,莉莉说你顶撞她。
我看着他。
她让你来教训我。
李伟皱眉。
她是董事长的女儿,你何必惹她。
我说,所以呢。
所以你就帮她欺负我。
李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为你好。
你刚来,低调点。
我笑了。
为她好是吧。
行。
我转身就走。
他叫我,我没理。
晚上。
我趁李伟洗澡,翻了他手机。
密码没换。
是我生日。
我稍微松了口气。
聊天记录很干净。
和王莉莉的只有工作往来。
太干净了。
像特意删过。
我检查了回收站。
空的。
手机账单也没异常。
要么是真的没事。
要么就是他太小心。
我更相信后者。
李伟是个谨慎的人。
4
过了几天。
公司有个项目要加班。
李伟说他也留下。
王莉莉也没走。
晚上九点。
办公室只剩我,李伟,王莉莉,还有另外两个同事。
我在做收尾工作。
王莉莉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李伟办公室。
门没关严。
我听见她的笑声。
李伟,累了吧,喝点咖啡。
李伟说,谢谢,放这儿吧。
你怎么还没走。
王莉莉说,陪你啊。
你一个人多辛苦。
李伟没接话。
王莉莉又说,晚上送我回家吧,我车坏了。
李伟说,叫个车吧,公司报销。
不嘛,我就要你送。
王莉莉声音发嗲。
我听得恶心。
李伟似乎犹豫了一下。
好吧。
我猛地站起来。
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推开门。
李伟吓了一跳。
王莉莉皱眉,你干什么。
我说,李总,我有个急事,能不能先走。
报表明天必须交,但我家里有急事。
李伟还没说话。
王莉莉说,不行,工作没做完走什么。
我说,李总,真的很急。
李伟看看我,又看看王莉莉。
你先走吧,报表明天再说。
王莉莉不高兴了。
李伟！
李伟摆摆手。
没事,让她先走。
我看了王莉莉一眼。
她脸色很难看。
我说,谢谢李总。
我转身走了。
我没真走。
我在楼下角落里等着。
我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5
等了半个多小时。
李伟和王莉莉出来了。
王莉莉挨得很近。
几乎贴在李伟身上。
李伟躲了一下,没躲开。
他们上了李伟的车。
车开了。
我打了个车跟着。
司机问我,跟车啊。
我说,嗯,我老公,可能去偷情。
司机来劲了。
放心,我跟不丢。
李伟的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王莉莉下了车。
她弯腰对车里的李伟说着什么。
说了好久。
然后她才转身进去。
李伟的车开走了。
我让司机跟着李伟。
李伟直接开回了家。
我付了车钱,上楼。
李伟正在换鞋。
他看见我,有点惊讶。
你这么早回来了。
家里事处理完了。
我说,嗯。
他看起来有点累。
我去洗澡。
他手机放在沙发上。
我拿起来。
还是没什么发现。
我打开他的行车记录仪APP。
连接车载记录仪。
刚才的录音还在。
我戴上耳机听。
王莉莉的声音。
李伟,上去坐坐吧。
李伟说,太晚了,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一个人住。
真的不了,我老婆在家等我。
你老婆有什么好,黄脸婆一个。
李伟没说话。
王莉莉又说,我爸很欣赏你,你知道的。
以后公司都是你的,也是我的。
我们可以在一起。
李伟说,莉莉,你别这样。
我有家庭。
那又怎么样,可以离啊。
我不在乎。
李伟说,我在乎。
对不起。
然后就是王莉莉下车的声音。
李伟,你会后悔的。
录音结束。
我放下手机。
心里五味杂陈。
李伟拒绝了。
但他为什么不说。
他为什么让她那么亲近。
他怕得罪董事长吗。
还是他也在犹豫。
6
第二天上班。
王莉莉明显心情不好。
她逮着谁骂谁。
最后轮到我了。
她把我叫过去。
把一叠文件摔在我面前。
你这做的什么垃圾。
狗屁不通。
重做,今天做不完别下班。
我拿起来看了看。
这不是我做的。
是另一个同事的。
我说,这不是我的。
王莉莉冷笑。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怎么,不服。
我看着她。
办公室静悄悄的。
李伟办公室门关着。
他还没来。
我说,好。
我拿着文件回座位。
我开始做。
但不是重做那份文件。
我做我自己的事。
王莉莉过来看了一眼。
你在干什么。
我让你重做这个。
我说,我在做更重要的事。
你找死是不是。
她伸手要抢我鼠标。
我挡住她。
请你放尊重点。
她笑了。
尊重
你算老几。
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废物。
也配让我尊重。
我知道你,你是李伟家的穷亲戚吧。
他把你塞进来,真是瞎了眼。
我猛地站起来。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再说一遍。
她有点被我的样子吓到,但马上又强硬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
你就是个关系户,废物。
我抬手给了她一耳光。
很响。
整个办公室都惊呆了。
王莉莉捂着脸,不敢相信。
你敢打我
我反手又是一耳光。
对称。
打你了,怎么着。
王莉莉尖叫着扑上来。
被我一把推开。
她摔在地上。
大哭起来。
李伟正好进门。
看见这一幕。
愣在原地。
7
李伟把我们叫进办公室。
王莉莉哭得梨花带雨。
李伟,她打我。
你看我的脸。
都肿了。
她必须开除她。
报警抓她。
李伟看着我。
怎么回事。
我说,她骂我,还先动手。
王莉莉尖叫,你胡说！
我只是让你工作！
李伟头疼地揉着额头。
先都冷静一下。
王莉莉不依不饶。
不行,今天必须开除她。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李伟脸色难看。
莉莉,别这样。
王莉莉瞪大眼睛。
你护着她
你为了一个破员工护着我
李伟说,这是公司,要讲规矩。
王莉莉指着我的鼻子。
她打我的时候讲规矩了吗。
李伟看向我。
你为什么动手。
我说,她该打。
李伟皱眉。
赵梅,道歉。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让我道歉
李伟避开我的目光。
动手就是不对。
先道歉,其他事再说。
我笑了。
好。
我对着王莉莉。
对不起。
我不该打你。
我该直接让你闭嘴。
王莉莉气疯了。
你看她！
李伟也生气了。
赵梅！
我说,李总,还有什么指示。
李伟深吸一口气。
你先出去。
王莉莉,你也出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
王莉莉跺脚。
你不开除她,我就告诉我爸！
她摔门出去。
我看着李伟。
你真行。
说完我也走了。
回到座位,同事们都同情地看着我。
没人敢说话。
我收拾东西。
今天请假。
我直接回了家。
8
我在家待了一天。
李伟没联系我。
晚上他回来。
脸色疲惫。
我们吃饭。
谁也不说话。
最后他放下筷子。
你为什么打她。
我看着他。
她该打。
她说我是废物,是穷亲戚。
说你瞎了眼。
李伟叹气。
她就是嘴坏,你忍一下不就完了。
现在闹这么大,我怎么收场。
我说,怎么收场
开除我
还是开除她。
李伟不说话。
我心凉了。
你真要开除我
李伟说,董事长打电话了。
很生气。
要求严肃处理。
我说,所以呢。
李伟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
等风头过了,我再……
我打断他。
李伟,你看清楚。
我是你老婆。
她只是个骚扰你的神经病。
你让我休息
你怎么不让她滚。
李伟提高声音。
她是董事长的女儿！
我能怎么办！
我说,所以你就牺牲我
李伟抓头发。
不是牺牲,是暂时避避风头。
工资照发,行不行。
我看着他。
好像不认识他。
八年夫妻。
比不上一个董事长的威胁。
我说,好。
我休息。
但我不会认输。
李伟试图拉我的手。
我甩开他。
别碰我。
我回了卧室,锁上门。
他在外面敲门。
我没开。
一夜无话。
9
第二天我没去公司。
我去了总公司。
我要见董事长。
前台问我有没有预约。
我说没有。
但我姓赵,是李伟的家人。
前台打电话请示。
过了一会儿,她说董事长在开会。
让我等。
我等了一上午。
中午,董事长终于见我了。
他是个精瘦的老头,看起来很严厉。
他让我坐下。
我知道你。
李伟的妻子。
我点头。
王总,我来是想说说昨天的事。
他抬手打断。
莉莉都跟我说了。
你打了她。
两次。
在公司,众目睽睽之下。
我说,是她先侮辱我,还先动手。
王董事长看着我。
她说你是因为工作失误被批评,怀恨在心。
我说,她撒谎。
王董事长笑了笑。
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她。
可能有点任性,但不撒谎。
我气笑了。
所以您信她,不信我。
王董事长说,事实很清楚。
我看在李伟的面子上,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但你被开除了。
以后不要出现在公司。
我说,如果我不走呢。
王董事长靠在椅子上。
那李伟也会一起走。
你希望这样吗。
我看着他。
你在威胁我。
王董事长说,是劝告。
为了你们好。
我站起来。
王总,您女儿最近和李伟走得很近。
您知道吗。
王董事长脸色不变。
年轻人一起工作,正常。
我说,她让李伟离婚,和她在一起。
说以后公司都是他们的。
王董事长终于变了脸色。
胡说八道。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行车记录仪的录音。
王莉莉的声音很清楚。
……我们可以在一起。
……公司都是你的,也是我的。
王董事长的脸黑了。
他按了电话。
叫王莉莉立刻过来。
然后他对我说。
手机留下,你先回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说,希望您能公正处理。
我离开了总公司。
10
回到家,李伟在等我。
他脸色苍白。
你去找董事长了
我说,嗯。
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
李伟很生气。
现在好了,全乱套了！
我说,乱什么。
真相大白,不好吗。
李伟摇头。
你太冲动了。
董事长最讨厌别人挑战他的权威。
你这是在打他的脸。
我说,所以呢。
就让你女儿继续骚扰你
李伟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
王莉莉被叫去总公司了。
董事长很生气。
可能会把她送出国。
分公司总经理要换人了。
董事长觉得我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能力不足。
我说,所以你要被降职
李伟苦笑。
可能不止。
我看着他。
你后悔吗。
李伟没说话。
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后悔。
后悔让我去公司。
后悔没处理好王莉莉的事。
甚至后悔娶了我。
我心冷了。
我说,李伟,我们离婚吧。
李伟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
你解脱,我也解脱。
李伟抓住我的手。
别闹了,现在够乱了。
我没闹。
我是认真的。
李伟看着我的眼睛。
他看出我是认真的。
他松开手。
为什么。
就因为这件事
我说,不止。
从你让我道歉开始,我就死心了。
你不保护我,不站在我这边。
你只在乎你的职位。
李伟辩解,我是为了这个家！
我说,不是为了家,是为了你自己。
李伟,我累了。
我们好聚好散。
李伟红了眼眶。
就因为一个王莉莉
八年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
我说,是你先不要的。
当你让我道歉的时候,你就已经选择了。
李伟说不出话。
我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他站在门口看着。
真的没有余地了
我说,没了。
我收拾好东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签了吧。
财产一人一半,我没多要。
李伟看着协议,手在抖。
你早就准备好了
我说,从你第一次让她进你办公室开始。
我就准备了。
李伟惊讶地看着我。
你早就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但我有预感。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李伟苦笑。
你永远这么冷静,这么理智。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我说,我在乎,但我会做准备。
签了吧。
李伟拿起笔,又放下。
让我想想。
我说,随你,但我明天会搬出去。
协议留给你。
想好了联系我。
我拉着箱子走出门。
李伟没拦我。
我去了闺蜜家。
11
一周后,李伟签了协议。
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办完手续,他问我。
还能做朋友吗。
我说,没必要。
他点点头,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酸,但不后悔。
我开始找新工作。
凭我的能力,很快找到一份不错的职位。
生活重新开始。
一个月后,我从以前同事那里听说。
王莉莉被送去国外了。
新来的分公司总经理是总公司的空降。
李伟被调到一个闲职,据说很快会辞职。
我没什么感觉。
都过去了。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是王董事长。
他想见我。
我拒绝了。
但他一再坚持。
说很重要的事。
我只好去了。
还是在总公司办公室。
王董事长看起来老了一些。
他让我坐。
首先,为我女儿的事道歉。
我说,都过去了。
王董事长说,莉莉在国外很不像话,我很失望。
我没说话。
他接着说,李伟辞职了。
我知道。
王董事长看着我。
你离婚了。
我说,这好像不关您的事。
王董事长笑了笑。
我想给你一个工作机会。
来总公司,做我的特别助理。
我愣住了。
为什么。
王董事长说,我欣赏你的勇气和果断。
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
而且,我觉得欠你一个人情。
我说,我不需要同情。
王董事长摇头。
不是同情,是认可。
你考虑一下。
待遇从优。
我说,我考虑考虑。
我离开了办公室。
心里有点乱。
12
我没立刻答应王董事长。
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又过了一周。
我正在新公司上班。
前台说有人找我。
我出去一看,是李伟。
他瘦了很多,穿着旧衣服。
有事吗。
李伟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还好吗。
我说,很好。
李伟说,我辞职了。
我知道。
李伟说,我错了,赵梅。
大错特错。
王董事长找过我了。
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才知道我有多蠢。
我看着他,没说话。
李伟继续说。
王莉莉根本不是董事长的女儿。
我愣住了。
什么
李伟苦笑。
她是董事长的私生女,但董事长从来没承认过。
她母亲是小三,一直想上位。
董事长给了她们钱,但从不公开关系。
王莉莉来公司,就是为了捣乱,逼董事长认她。
董事长早就想处理她了。
你的事,正好给了他借口。
我完全没想到。
所以,她不是真的公主。
李伟点头。
董事长说,你很像他年轻的时候。
有魄力,不怕事。
他希望培养你。
我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
李伟看着我。
赵梅,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懦弱,不该只顾事业。
我还爱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
里面都是悔恨和期待。
但我已经不爱他了。
至少不是那种爱了。
我说,对不起,李伟。
我们结束了。
李伟眼圈红了。
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说,没有了。
破镜重圆,也有裂缝。
我不想勉强自己。
李伟点点头,努力忍住眼泪。
我明白了。
祝你幸福。
他转身走了。
这次,我没有心酸。
只有解脱。
13
我接受了王董事长的offer。
去了总公司做特别助理。
工作很忙,但很有挑战。
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王董事长很严格,但很公平。
他确实很欣赏我。
半年后,我升职了。
成了部门经理。
管着几十号人。
没人知道我和前夫的关系。
也没人知道王莉莉的事。
我凭自己的能力站稳了脚跟。
有一天,王董事长叫我去吃饭。
吃饭时,他说。
我要退休了。
我有点惊讶。
您还年轻。
他笑了。
累了,想休息了。
公司需要新鲜血液。
我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说,我想让你接我的班。
我愣住了。
我
是的。
你最有能力,也最像我。
其他人都太保守了。
公司需要改变。
我说,这太突然了。
王董事长说,考虑一下。
不急。
我需要时间消化。
晚上回家,我想了很久。
这是巨大的机会,也是巨大的责任。
我有点害怕,但更多是兴奋。
我决定接受。
第二天,我告诉董事长我的决定。
他笑了。
好,我会慢慢交接给你。
一年后,王董事长正式退休。
我成了新董事长。
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城市夜景。
我想起一年前,我还是个小职员,受气挨骂。
现在,我掌控一切。
人生真是奇妙。
门响了。
秘书说,赵董,有人找。
我说,谁。
秘书说,他说他姓李。
我犹豫了一下。
让他进来。
是李伟。
他穿着西装,看起来精神了些。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恭喜。
我说,谢谢。
有事吗。
李伟说,我开了个小公司,还不错。
想来跟你谈个合作。
我点点头,公事公办。
可以,找商务部吧。
李伟看着我的办公室。
你真不一样了。
我说,人都会变。
李伟沉默了一下。
我走了。
保重。
他转身离开。
我没留他。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我拿起电话,开始一天的工作。
新的开始,新的挑战。
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