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林若曦私人别墅的房车内,气氛一片死寂,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林若曦坐在秦风的正对面,那双向来清澈透亮的眸子,此刻却不自觉地、反复地扫视着眼前的男人。
她红唇微抿,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内心深处,依旧被刚才的血腥画面,冲击的久久不能平息。
那一棍下去,不仅粗暴地打碎了唐海的膝盖骨,更是将那根坚韧无比的实心棒球棍,当场砸了个粉碎。
可想而知,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男人,在出手时,是何等的狠辣与决绝。
但最诡异、让她最无法理解的点也正在于此——一个被诊断为癌症晚期、行将就木的病人,为何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驾驶位上,燕雪依旧在沉稳地开着车,可她掌心沁出的细密汗珠,以及紧握方向盘而微微发白的指节,却暴露了她极不平静的内心。
她不敢想象,如果在静安轩的包厢里,秦风对主人有任何歹意,她真的能拦得住对方吗?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林医生?”
感受着四周几乎凝固的压抑气氛,秦风哑然失笑,主动开口,试图缓和这诡异的氛围。
“还好。”林若曦的美眸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她顺势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习过武?”
“嗯,小时候跟小区里的一位晨练大爷学过一点皮毛,有点基础。后来遇到了邱正同老爷子,他见我根骨不错,便传了我一门内家功法,就一直自学到现在。”
秦风张口就来,这套精心编织的、半真半假的谎言,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正在开车的燕雪闻言,从后视镜里投来一瞥,嘴角掀起一丝不悦的弧度:“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没人逼你。但用这种鬼话来搪塞我们,就没意思了。”
她声音清冷,带着武者的骄傲与质疑:“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与那位邱正同相识不过短短半月。可你知不知道,唐海是什么人物?”
“十年前,他就已经打遍滨海难逢敌手。他的七伤拳更是霸道绝伦,连同为宗师境的临安寺方丈,都曾败于他手下。”
“可你一个病人,学了十几天功法,就能一拳将他重创,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事实,就是如此。”秦风无辜地摊了摊手,微笑道:“或许,是那老家伙上了年纪,早已外强中干了吧。”
“照你这么说,连唐海一招都接不下的我,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了?”燕雪的语气中,敌意瞬间拉满,那张冷艳的俏脸上,一片凛然。
“小雪!”
林若曦淡声呵斥了一句,她柳眉微蹙,沉声道:“秦先生是你我的救命恩人,说话注意分寸。”
话锋一转,她看向秦风,目光复杂地感谢道:“秦先生,今晚,多亏有你。”
“林医生客气了,我这也算是还恩。”
秦风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主动转移了话题:“刚才听燕姑娘说,今晚动手的人,是顾家少主,顾长风。他是您的追求者?”
“狗屁追求者!”
一提及此人,燕雪的神色顿时变得冷冽如霜,充满了鄙夷与厌恶:“不过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废物罢了!”
“林家鼎盛时期,他连给我家主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年林家势微,他一个混吃等死的二流家族纨绔,也敢对主人动心思,真是找死!”
“能把我们燕雪姑娘气成这样,看来,那位顾少平日里的行事风格,确实很令人憎恶。”
秦风不着痕迹地拉踩了一句,瞬间便与燕雪站在了同一阵线,情商拉满。
果然,燕雪的神色缓和了几分,闷哼道:“那混蛋的名声,在滨海的上流圈子里早就臭气熏天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认为主人能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