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这场血流成河的争斗,不过是为了争名夺利,抢夺地盘,最终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作威作福,欺压良善。
这群人,死不足惜。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帮助任何一方,他要做的,是让这两股盘踞在滨海市的毒瘤,在今夜的相互碰撞中,同归于尽。
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为这场惨烈的战斗画上了句号。
罗泉的开山刀,精准地贯穿了最后一名双花红棍的心脏,后者口吐血沫,双手死死攥住胸前的刀锋,双膝一软,缓缓跪倒。
即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那双充血的眼睛依旧死死瞪着乔宏远,充满了不甘、愤怒与最怨毒的诅咒,仿佛要化作厉鬼,将对方拖入无间地狱。
乔宏远迎着他怨恨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缓步上前,走到对方半米处站定,随后猛然挥手。
竟是将后者那双眼睛给毁了去。
“下辈子,当个瞎眼鬼吧。”他声音漠然,不带一丝情感:“省得再看错人。”
“呼累死老子了。”
罗泉一屁股坐在温热的血泊中,双手撑着地面,像一头刚捕猎完的野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仰头看向乔宏远,问道:“姓乔的,练明娇那婊子,在哪间房?”
“二楼,最右侧的主卧套房。”
乔宏远猛地挥刀,将刀锋上的血渍甩掉,声音凛冽如冰:“说好了,夜灵门的地盘归你,练明娇归我。”
“这么恨她?”罗泉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恨?”
乔宏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刺激神经的词汇,猛地伸出自己缺少一根小指的左手,低吼道:“我跟了她七年!为她出生入死整整七年!没有我,她当初早就被你的人砍成肉泥了!可就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她就让人剁了我一根手指!凭什么?!”
他神色狰狞的看向程泽楠等人的尸体,睚眦欲裂的咆哮道:“这群混蛋都说练明娇对我不薄,但踏马那是她应该的!!没有老子!她哪来的今天?!”
罗泉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俩半斤八两。她为一次失误剁你手指,你为一根手指就让她万劫不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她活该!”
乔宏远状若癫狂,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待会,我会一根一根切下她的手指,然后用那些染血的手指,捅烂她的身体。”
“我要让那个臭婊子知道,忘恩负义的下场!我要让她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让她跪下来给我道歉认错!!”
他咆哮着,宣泄着积压多年的怨毒。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枪响,如一道惊雷,骤然撕裂了这片刚刚归于死寂的修罗场。
子弹破空的声音,尖锐而致命。
罗泉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身体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一个狼狈的翻滚,堪堪躲进一旁的假山后。
而癫狂中的乔宏远,身体却猛地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处,一个血洞正在迅速扩大,力量,如同潮水般从这个洞口退去。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庭院内所有幸存者,都循着枪声来源望去。
只见别墅二楼的阳台上,一道窈窕的身影悄然伫立,夜风吹拂着她黑色的长裙,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练明娇手持一把造型夸张的狙击枪,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血泊中的乔宏远,眼神平静得如同万年冰湖。
如花瓣般娇艳的红唇轻轻开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冰冷刺骨,令人心颤。
“当初你弑母逃窜,躲在我养的鬣狗场,我就应该在那时,让它们活生生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