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向下,却被项起挡住了唇,准准地亲在了他手心上。
惊诧中她瞪大了双眼,
索吻被拒,
她半是不可置信,半是羞愧和气恼。
“你你干什么!”她拽开他手腕,低声恼道:“嫌我轻浮轻佻是么!”
后腰突然贴上了一只宽厚的手掌,男人手臂揽住她腰肢,把她身体往前压着稳住,从床上半坐起,让她卡在了他曲起的长腿和胸膛之间。
骤然改了姿势,阿沐像只小鸭子一样跪坐在男人腰上,双手下意识地隔撑在他胸前。
他们离得太近,呼吸撞在了一起。发尾的水珠滴在男人锁骨上。
“阿沐。”项起慢慢抬手,温柔地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刘海,粗糙的指腹摩挲过那道浅色的长疤,他的眼形是男子中罕见的桃花眼,即便静静看着,也带着点不动声色的缱绻。
摩挲着伤疤,他轻轻地开口:“我一直等着你主动和我说。”
“怎么回事是被谁欺负了?”
阿沐心生慌乱,忙拨弄回刘海:“没事,不小心摔的。”
男人抬眸看她:“阿沐,你什么都瞒着我,但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我目不识丁,没主见,没想法,空有一身力气,
但你要知道,我是你今后的夫君,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你不必事事逞强,遇到事,累了,怕了,解决不了了,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知道你习惯什么都靠自己,天塌下来只想着自己扛,那我呢,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阿沐咬住下唇,低头藏住了眼中的委屈,
没什么,她安慰自己,
没什么,是秦越错将她当成了太后,而且后来也赔罪了,态度诚恳还送了铺子,她一点都不吃亏。
咽下痛苦,
她故作轻佻地勾松男人的衣襟,笑道:“哪有什么事,都告诉你是不小心摔的。说这么多,还做不做?”
项起道:“不做。”
说着抄起少女腿弯,将她放回床上。
阿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做?
衣裳都脱了,
不做??
亏她还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还是不是个男人呐这人!
她刚有重新爬起来的打算,就被那人从身后抱住,炽热的气息撩着她耳廓:“不做,留着成婚那天”
她一愣,
掐了把搭在她腰上的手,偷偷地笑了:“古板假正经!”
“砰砰砰”
三下叩门声又重又急,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弹了起来,面面相觑。
大半夜的,谁在敲门?莫不是赌坊仇家寻上来了。
项起周身一凛,长臂护住少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大门的眼中闪过很戾,反手从床底摸出短刀藏于后腰。
阿沐心跳如鼓,用力看着大门。
“阿沐,你在不在!”
七月的声音传了进来,阿沐登时松下口气,
“开门,是七月。”
项起一听是打养生拳那姑娘,顿时藏起短刀。
门一开,七月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冲到了阿沐面前,大声嚎道:“主子,我被赶出来了,我没地方去了!我要睡大街了!”
小姑娘边哭边说,磕磕巴巴地说完了来龙去脉,哭嚎的挺大声,还时不时用手背擦眼睛,就是脸上一滴泪没有。
阿沐不容易才听懂,
原来自她走后,七月就被调回了东园,期间和秀秀发生过不下十次冲突,
包括但不限于问候对方亲属,趁其不备往对方香囊里塞红辣粉,早起提水时互相打翻水桶,
七月哭的最凶的是关于兔子,说兔子屋被秀秀给拆了。
阿沐头皮一炸,忙问:“那兔子呢?”
兔子是太后给的,她差点给忘了!
七月扁扁嘴:“送瞻园去了”
还好还好
瞻园是秦越住的地方,也算个好去处,就算养归西了,太后也不至于为了个兔子找秦越麻烦。
七月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暗中观察后说:“主子我能睡你这里吗秀秀让夫人把我赶出来了”
阿沐只觉头疼。
七月是秦府的丫鬟,没有流程都不走,就把人撵出来的道理,这种事被外人听去了,高低要蛐蛐几句,
不像阿姐的做事风格。
头疼归头疼,大晚上的,姑娘家家的游荡在街头确实危险,只好先让七月借住一晚,明天再把人送回去。
不等阿沐开口,项起主动抱了个凉席和薄被出去了,
还好入夏了,在院子里将就一晚没太大问题。
小屋里躺着的换了人,
阿沐睡床头,七月睡床尾,阿沐拍开七月踢她下巴上的脚:“挪开,塞我嘴里了要。”
七月故意小幅度地蹬了两下:“我洗过了,又不脏。”说罢探到阿沐的,眉头瞬间蹙起:“你小脚趾怎么缺一块。”
阿沐马上抽了出来:“大牢里老鼠啃的。”
七月啊了声:“还真是老鼠啃的啊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阿沐闷闷地说:“谁拿这种事开玩笑可疼了,流了好多血”
空气凝滞了一瞬,不过片刻,不知从哪传来似有若无的喘息和呻吟,声音像是一男一女,伴随着咚咚咚的闷响,类似家具撞击墙壁,
阿沐侧耳细听了一阵,在反应过来后立马红了脸,
“不知廉耻!”她暗骂。骂完感觉在骂自己。
七月也听到了,她问:“怎么回事?”
阿沐恼道:“隔壁赵二,应该是把ji子带回屋了。”
七月也瞬间红了脸。
羞归羞,她抓紧时机问:“你不在的时候,烫饺子是不是也会嫖ji。”
阿沐说:“他不会。”
七月说:“是男人都会。”
阿沐懒得向七月证明什么,反嘲道:“这么说你家秦老爷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