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没说什么新东西,阿沐白听了。
几十里之外的盛京,叶云尚刚从御查司的后门乘车回府。
虽被怀疑与刺杀有关,但她没被苛待,问话的官差反而对她万分客气,
然而被人从客栈生生拖出去这件事实在搓了她的傲气,被问话时虽心中有怨,但还是问什么答什么,一句谎话都不敢说。
比起她的全须全尾,秀秀就惨多了,好在上面发了话,不许伤她性命,在经历完一通大刑后就被拖回了秦府,在东园耳房养着。
叶云尚进耳房的时候秀秀正托着伤腿下床倒茶,见她来,脸色血色瞬间褪去,白惨着一张长脸。
“夫人”她诺诺着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被打成这样,叶云尚心里有气,却也没出撒。
这哪是打她丫鬟,是打她的脸。
“坐吧,有事问你。”她说着在圆桌前坐下,亲手为秀秀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秀秀诚惶诚恐,再渴也不敢喝:“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熏香粉是她放的没错,但那日倒进香炉的明明是和欢子碾磨成的粉,
到底是为何
叶云尚问,秀秀答,比起秀秀的迟钝,几句话后叶云尚已经琢磨出了些名堂。
既然这是场刺杀,那么对方定然做了万全的准备,而调换药粉便是计划的一部分。
和欢子一事只有她和秀秀知道,如果对方能用她们借刀杀人,那说明秦府定有奸细,将她们的私下对话偷听了去。
好死不死,秦越本来就不太理会她,现在出这档子事,不休妻都算她命大了。
她出了耳房即刻找人取来记载奴仆买卖的花名册,但凡有点嫌疑直接发卖,疑点大的便让两个心腹家丁伪造成意外,暗中给解决了。
为期十天的清洗下来,秦府下人少了大半,她又不得不再买点进来填上。
好在那个当夫君的虽不理她,但管家权限倒是给的足,田庄铺面都在她手上捏着,银钱不是问题。
新的奴仆进门,天一亮她就匆匆去训话,生怕这些来不及调教的做出点错事来,让秦越生出厌意,把她也一并记了仇。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就是个管家,
当年大婚的乌龙是钉进二人心中的尖刺,
她兢兢业业地给秦越管着秦府,就是想向他证明娶她才是对的,从样貌到品行再到管家的本事,她哪点不甩她妹妹十条街。
但一颗心再赤诚,也在三年的无视中渐渐冷了,都靠对那人的喜欢才撑下来的。
有时她在想,这哪是嫁人,这是守活寡。
新奴仆进秦府的同一天,盛京城郊的客栈里运来了许多书册和家具物什,颇有长久住下的意思。
窄床被抬进来的时候阿沐刚从厨房拿着碟花生酥出来,嘴上叼着半块,目瞪口呆地目送窄床被搬上楼,送进秦越和她住的房间。
这十天她都是睡躺椅度过的,秦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一晚只要换两到三次药便可,
原以为该收拾收拾出去了,这是和她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