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心身体虚弱,打完了那一巴掌身体都在晃,可每个音都咬着恨意,仿佛想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苏瓷回忆了一下,她和方可心已经五年没见过面,说过话了。
倒数第二次见面,是林宛白撞死姜雨那晚,方可心连夜赶到清水湾,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她面前求她,让她代替林宛白去坐牢。
在她拒绝后,方可心当即站起来就打了她一巴掌,骂道:“白眼狼!冷血!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苏瓷,你简直没有良心,养你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克父克母!”
最后一次是在她被宣判那日,方可心仰着脸站在她的面前,眼里淬着冰:“苏瓷,这就是你的报应,也是你欠宛宛的。”
谁又能想到这个对恨她入骨的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呢。
林振东的冷血,苏瓷早就接受了,孩子对于男人不过是激情过后的产物,毫无感情。
可母亲不一样,她们曾彼此血肉相连十个月,曾一起跨过鬼门关,她们的情分是不一样的。
所以,苏瓷小时候不止一次渴望过母爱,也不止一次认为母亲对她的遗弃,全源于林振东的压迫。
但其实,她早就知道,方可心比林振东更恨她。
方可心认为是她的出生,才导致她的身体变差,变成如今这样,需要经常卧病在床。
多荒谬呢?
苏瓷的脸颊发烫,有点疼,应该是肿了,但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盯着方可心,企图从她那双憎恨的眼眸里,找到一点母爱。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最恨你这个眼神,看着我就来气。”
方可心抬手又想打她,被人从身后抱住:“妈,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身体。”
林宛白扶着方可心坐到沙发上,然后扫了所有人一眼:“爸爸,妈妈,你们别怪姐姐,今天是我邀请她来的,包括这个送礼的环节,也是我专门让灯光师对准姐姐的。”
“宛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可心心疼地拉着她的手,眼里都是漫出来的母爱:“这可是你的第一场音乐会,多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带到现场?”
“因为这个。”
林宛白拿出那对翡翠耳环,咬着唇看向苏瓷:“姐姐,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四年前,言言刚出生的时候,我为了照看他搬去了清水湾,当时害怕言言太小会弄坏姐姐的东西,我才把你的东西搬去阁楼,又担心佣人手脚不干净,所以就帮你把这对耳环收了起来。”
“但我耳环实在太多了,又过去了四年,我早给忘干净了,所以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想起来,还是事后看到刘妈戴的耳环才想起来的。”
“也怪我,一个月前,刘妈说要参加一个什么活动,想要打扮好看一些,就问我借首饰,我想着我反正有很多,大多我都只戴过一次,也用不到。”
“当时又在忙工作室的事,几乎天天阿聿都会带我去见一些古董收藏家,或者是一些玩古玩的老前辈,找我做锔瓷的订单也特别多,全部都是大客户,还有国外来的,我也就没发现刘妈拿走的是这对。”
“我知道私下给你,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所以才会选这样的场合还给你,就是希望你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