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黑影瞥了她一眼:“你想是谁?”
哦,商聿。
苏瓷深吸一口气:“没有,我以为进贼了。”
不过,想想也知道,哪个贼会跑到别人家里抽烟?
她大概是真的被梦吓蒙了。
她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出来,被商聿叫住:“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
“呵,是么?想不到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还真是少见。”
苏瓷打开喝了一口,有点冰,没能暖和,倒是把她灌得更冷了,打了一个摆子,将酒放下:“你这样关心我,我会误会的,万一又对你死缠烂打,给你下点药,那你可能一辈子都甩不掉我了。”
商聿暗灭了烟头,又点了一根,闪电划过,正好落在他幽深的脸上,看上去像是阎王归来。
要是往常,苏瓷肯定避开了走。
但今天,大概是心情真的不太好,憋屈得很,又喝酒壮了胆,反正想着都要离婚了,她倒是心里坦荡。
她走过去,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叼在唇边,凑到商聿面前:“商总,帮忙点个火。”
“你喝醉了?”
“觉得惊讶?”
苏瓷冷笑一声:“也是,商总身边的女人都是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娇滴滴的金枝玉叶,自然不会有这种下三滥的爱好。”
“不过,我不一样啊,我又不是什么豪门千金,还是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抽根烟都不行?”
见商聿没有要点烟的意思,她兀自拿过打火机点了起来。
只不过,刚抽一口就呛到了。
其实,烟,她并不大会抽,而且,她以前有且也只抽过女士香烟。
和这种不一样,没那么呛,味道也没那么浓,还会带有一股淡淡地酸奶味。
商聿也没揭穿她,只是吸了最后一口,将烟暗灭,站起了身:“早点睡。”
苏瓷被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没搭理他。
商聿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又折了回来:“你在监狱这五年,怎么样?”
她没说话,吸了一口烟,装作潇洒的样子,看向他:“商总突然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有点不适应。”
五年之间,他都没问过一句,现在反倒是来问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知道她被虐待了五年,她所遭遇的痛苦就能一笔勾销?
“有人找过你麻烦?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商聿,五年前,你明知我是被冤枉的,也知道真凶是谁,我求你帮我,你也没有帮不是么?”
苏瓷将烟扔进烟灰缸里,又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既然恨我,站在了凶手那边,你也就是帮凶,帮凶问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她将啤酒罐捏瘪,扔进垃圾桶,起身从商聿身边走过:“别查了,有时间就签字离婚吧,各走各的路,就当从来没有过那晚,不好么?”
商聿忽然拽住她的手:“你后悔了?”
她脚下一顿,沉默了半晌:“嗯,后悔了,商聿,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五年前进了那间房。”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无非就是顾川告诉了他,她的手三年前受过伤,粉碎性骨折,还是被人恶意造成的。
可谁做的?
她也不知道。
沈知越确实一直派人欺负她,可沈知越是律师,应该还没这么恶毒吧。
而且,废的偏偏就是右手,左手毫发无损。
多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