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的时候,商聿正好俯身看桌子,头碰巧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吓了她一跳。
苏瓷捂着头,慌忙地将他推开:“你靠这么近干什么?想吓死谁?”
商聿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直起身:“手要是不想要了,就继续作。”
说话真难听。
“这些是阿芷帮我接的活,做不完会影响阿芷的客户信誉。”
商聿瞥了一眼那些修补好的,银色金色的锔钉打在青花瓷上,虽然简约却精致美观,并看不出她手受了那么重的伤。
“就算做了,做不好,也一样会影响,你要真为她好,就应该让她去找别人,而不是拖累她。”
苏瓷猛地站起身,咬唇凝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没本事做好?还是想把所有的活全部揽给林宛白?”
“还是你也觉得,我做锔瓷,是学林宛白的,所以你看不上我东施效颦?”
本来手又生又废,她已经很着急了,现在还要听他们父子轮番上阵贬低她,一下子就没憋住火。
商聿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如墨的眸子睨了她一会儿:“宛宛是宋老的弟子,又开了独立工作室,很忙,大概没时间接这样的小项目。”
苏瓷气到将下唇咬破,好几次想反驳,但最后像泄了气一般:“你犯不着专门走进来,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女人。”
她很想说,林宛白根本不是师父的徒弟,她才是,但以她和林宛白在榕城的名声,说了谁会信?
更何况,她现在也没脸认师父。
她转身跌坐在椅子上,继续研究着,没再理会身后的男人。
商聿蹙了蹙眉,自觉无趣,也就走了。
傍晚,李妈来叫她吃饭,她才放下手里的工具,舒展了一下身体往外走。
路过商言房间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商言抱怨的声音。
“爸爸,今晚我想去找妈妈,行不行?”
商聿毫不留情拒绝:“不行。”
“为什么?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有乖乖地待在家里,但是那个女人不好相处,而且我不喜欢她。”
“她救过你。”
一句话堵住了商言的嘴,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好吧,我知道了。”
苏瓷忽然觉得和商聿吵架没意思,摇了摇头,下了楼。
等她走后,商言又抱着商聿的大腿,苦苦哀求地问道:“爸爸,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妈妈?我总不能以后都不能再见了吧?”
“过一段时间再说,她在准备月底的音乐会,你听话,我带你去。”
提及音乐会,商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对哦,我忘了,这次是妈妈第一次开个人音乐会,确实不应该打扰她,那我会乖乖听话的,爸爸,你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去。”
“嗯。”
商聿拉开门:“下去吃饭。”
商言一跳一跳地向外跑:“好!我今晚要多吃一碗饭。”
之后几天,商聿照样还是让苏瓷早送晚接商言,商言也没反抗,甚至偶尔还会和她说说学校里的事。
只不过,苏瓷大多时候听了也只说两句,不会过多地参与和评判。
“你今晚能给我讲故事么?上次你没说完。”
晚上,商言抱着小熊趴在苏瓷的房门口,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