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妃轻的治疗费不能再拖,明天一旦停药,影响她后期治疗那就不好办了。”
是州山疗养院打来的电话。
言外之意,她今晚必须把欠费补上。
“好,我知道了。”
攥着手机,秦烟单手扶额,苦恼蹙眉。
她虽是双擎重工的秘书长,可工作才一年,没有积蓄。
租房子跟养孩子的开销,已经让她压力很大。
再加上顾妃轻每个月上万的治疗费,更压的她喘不过气。
可她不能不管顾妃轻。
拿手机算算,缴完治疗费后,手头也只剩下不到一万。
她还得预留出来孩子的园费跟开销。
下个月她得多做点兼职。
秦烟扫开疗养院线上缴费通道,发现需要提供卡号。
她此时才想起,前几天在巢湖饭店,她的银行卡阴差阳错被霍时砚拿走。
现在11点多,已经很晚了。
犹豫片刻,秦烟拿起手机,打给霍时砚。
手机畅通响了一会儿,被对方直接挂断。
秦烟微怔,又拨过去。
霍时砚再次挂断。
秦烟知道,现在是半夜私人时间,打电话骚扰别人不合适。
她也知道,霍时砚已经结婚并有孩子,她得避嫌。
可她今晚得把拖欠的治疗费缴上。
秦烟咬咬牙,第三次拨通霍时砚电话。
霍时砚终于接起电话。
称呼倒还礼貌,可男人语调中透着明显不耐烦的冷怒。
“秦小姐有事?”
她承认,大半夜扰人清梦是不好,可他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
好像她得罪他一样。
秦烟本着打扰到他的歉意,浅声开口。
“霍先生,我的银行卡在你那儿,麻烦说下你家地址,我让闪送去拿。”
“我不在家。”
秦烟这才注意到手机另一端,有隐隐风与海浪声。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大半夜打扰你不好意思,但我着急用卡”
电话那端沉默,只有海浪声。
少顷,霍时砚才冷淡开口。
“来骊山,打车来。”
不容秦烟细琢磨他话的功夫间,霍时砚已经挂断电话。
深秋大半夜,霍时砚还有心情夜爬骊山?
秦超然虽然睡着了,可还发着低烧。
留他单独在家,万一醒了找不见妈妈,他会哭的。
但她今晚得把卡拿回来。
从这里打车到骊山回来,也就40分钟路程。
没办法,速去速回!
秦烟摆弄好摄像头对准卧室小床,一边能随时查看儿子情况,一边匆匆打车,赶去骊山。
骊山山顶冷风刮的脸生疼。
秦烟紧了紧脖子里戴着的丝巾,看见不远处的霍时砚。
霍时砚靠着车前盖,望着远处黑色海面,冷风吹起他西装一角掠起。
从江家出来后,霍时砚直接开车来到骊山,喝酒。
江唯一就是从这儿跳海的
从前与她的回忆像跑马灯涌入脑海间时,被秦烟几次电话打扰打断。
胸口发闷的痛感蔓延,霍时砚心情燥郁烦戾!
他想抽烟,从兜里掏出烟盒,磕出一支叼住。
几次点烟,打火机都被劲力海风吹灭。
被遗像边角划伤的手掌尖锐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