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孟晴晚亲手把她和霍云深的结婚证撕得粉碎。
然后给霍云深打去电话,“我们离婚吧。”
她声音轻轻的,很平静,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问,“想要哪个包?”
孟晴晚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次是认真的,霍云深,我决定跟你分开了。”
那头忽然就没了声音。
孟晴晚低头看了一眼,电话还没挂。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轻咳一声,说,“我是这么想的,财产我们俩”
“云深,酒令轮到你啦,快来!”
轻轻柔柔的女声闯进话筒,刺得孟晴晚耳膜生疼,她皱眉把电话拿远,听见那头霍云深低低说了一句,
“离婚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滴”的一声。
卡里转进来五百万。
看着信息里堆积如山的余额,孟晴晚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
结婚三年,这也是她唯一为自己换来的东西了。
她有钱,有很多钱,却没有他的爱。
凌晨三点,孟晴晚半睡半醒的时候,身上忽然一重。
她费劲睁开眼,看见霍云深在亲她,棱角分明的下颌搁在她颈中,一下一下轻咬她的耳垂。
他向来知道怎么撩拨她。
小腹传来阵阵灼热,孟清沅晕晕乎乎睁眼,看见霍云深衬衫上的口红印。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推开他,“你先去洗澡”
“洗过了。”霍云深嗓音磁沉,不肯离开她的身体。
孟晴晚眼眶微红,“洗过了,怎么还是有祁微的味道?”
霍云深眼中欲念骤然褪尽,居高临下俯视着孟晴晚,目光晦暗不明,“吃醋了?”
孟晴晚没说话。
他像是看小孩儿闹脾气一样含了淡淡的纵容,“朋友聚会而已,你至于胡思乱想吗?”
见孟晴晚依然不语,他皱了皱眉,显然耐心告罄。
扳正她的脸,汹涌动作起来
霍云深餍足的倒在她身侧,十分钟后,呼吸声渐渐均匀。
孟晴晚这才放心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
依然是记忆中那样清雅俊朗的面容,和她三年前车祸失忆醒来那天一模一样,就连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都毫无分别。
可是人却变得不一样了。
不,不是人变了,而是她自始至终就没有了解过他。
她不该失忆醒来的时候看见那枚戒指上刻了“qw”,就想当然认为这是自己的名字缩写,甚至直接把霍云深当成了自己男朋友。
更不该一错再错,沉溺于他的温柔乡中,和他领证结婚,和他过了整整三年
现在,那枚戒指真正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霍云深的初恋女友——祁微。
她也是时候该走了。
趁着霍云深熟睡,她蹑手蹑脚起床,打了一个电话,“我预约的记忆恢复手术,究竟什么时候能做?”
“孟小姐,我们这边为您预约的时间是半个月后,请您提前做好签证等准备事宜。”
孟晴晚有些激动,三年了,她从未尝试找过自己丢失的记忆,现在得知还能恢复,她泪水模糊了双眼。
“你要出国?”
霍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目光沉沉盯着她看。
孟晴晚一惊,连忙放下电话,镇定笑道,“拜托我一个出国的朋友帮我带个包。”
霍云深没说话,目光却变得审视。
忽然把孟晴晚抱起,放在床上,凌虐一般小口啃着,像是爱极了她似的。
爱极了她,怎么又会和别人领结婚证?
孟晴晚心里苦涩得不行,脑中再次回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霍云深接到电话就匆匆出门,说要给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办接风宴。
他走了半个小时,她发现他忘带钱包了。
于是打车给他送过去。
到了包厢门口,听见他跟朋友的谈话,
“云深,你骗了孟晴晚这么久了,现在微微姐回国,难道你还打算继续骗下去?”
霍云深吸了一口雪茄,漫不经心说道,“谁让三年前孟晴晚在和傅氏太子爷谈婚论嫁的?要是他们强强联合,哪里还有霍氏的立足之地?我当时也是事急从权,算不上欺骗谁。”
他朋友笑了一声,“也是,反正你根本就不喜欢孟晴晚,也就趁着她失忆,玩玩也行,到时候随时能脱手,也不用负责。”
许久,她听见里面霍云深低低的“嗯”了一声。
犹如晴天一声霹雳!
孟晴晚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走回家的。
她只记得自己顶着烈日回家拿了两人的身份证,打车到了民政局,申请离婚。
工作人员反复核对后告诉她,“不好意思,女士,您的婚姻状态显示是未婚。”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可能,我跟我先生已经结婚三年了。”
工作人员有些怜悯地看着她,“系统显示,您先生的婚姻状态是已婚,配偶一栏的名字,是祁微。”
孟晴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民政局的。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惨到连想离婚都离不成。
不过这样也好。
没了那纸束缚,她随时都能走。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