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饶有趣味地挑眉,正愁这段时间待在小洋楼里憋得慌,没什么乐子,这会儿就有人主动凑上前来想要找事。
蓝琪走到她跟前,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她,话还没开口说,蓝琪那股谄媚讨好的味道就飘了出来,沈颜实在是忍不住,便主动开口说了话,“你是?”
“我?我你都不认识?也是,现在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沈颜你现在落魄了沦落到要靠背男人才能够撑得起台面,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清高?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沈大小姐?”
两人见面还不到一刻钟,蓝琪直接摆谱,甚至还敢出言嘲讽,露出不屑自我的愚蠢表情。
沈颜微微敛眸,没想到现在的人都是没脑子,随意出言挑衅,她严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从来没读过书,受过教育。
“所以呢?”
她觉得蓝琪说话特别招笑,引着蓝琪继续往下说。
“所以?所以你怎么还有脸走出来?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乖乖地做男人金丝雀待在家里不出门,对哦,你背靠的男人是宋大军长是吧?哇塞,好大的官,可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我们蓝家现在可是和洋人做生意,你知道现在军阀的都要对洋人恭恭敬敬吧?一个臭军阀,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也不知道蓝琪哪来的勇气居然还讥讽起宋西墨身份。
整个北平,乃至大帅府都没人敢轻看他。
几年前,北平叛乱,宋西墨以一己之身直接击退了三万德军,受到大总统重视,虽然现在还是个少帅,可到时候的身份地位不容小觑。
她有什么资格敢出言叫嚣,也不知她今天是不是忘记出门吃药,撞见沈颜就跟撞见杀父仇人似得,嘴巴淬毒不说,句句蠢到自取灭亡。
刚刚的那些话倒还好,沈颜能当成笑话来看,可偏偏就是蓝琪口中的那句“金丝雀”,让沈颜不忍沉了沉脸色,显出不悦。
“难不成蓝家没教你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也是,妾生女能见过什么世面说出的话也尽是愚昧的蠢话,我何必同你这种人计较。”
沈颜轻描淡写回讥后,转身欲离开裁缝店,偏偏蓝琪恼羞成怒上了头,上前阻拦她的去路不说,还继续大放厥词:“我什么人?我是在你之上的蓝家大小姐!你个抄了家被未婚夫甩掉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斥我。”
沈颜不但不闹,反倒缓缓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跳梁小丑。”
此话一落音。
其余待在裁缝店里吃瓜看戏的群众们纷纷都笑了起来。
他们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
“你!沈颜你自甘堕落自我下贱,你还说我?你又能比谁高尚?难不成,你这副样子学的是还在狱中的老母亲不成?”
蓝琪还真哪壶不提提哪壶。
好,真挺好,现在麻雀都能踩在她的脸上说这些辱骂的话,她先是深呼吸又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走到蓝琪面前直接就是一巴掌。
“啪!”
蓝琪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颜,“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们蓝家现在依仗的可是洋商商会的洋人,沈颜,你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