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偷窃
大城市和农村最大的区别,是晚上依旧灯火通明,依旧人声鼎沸。在本该入睡的深夜里,有人在努力工作,有人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比如此刻从出租屋里出来的陈林,他白天在出租屋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
因为身材消瘦,身上的外套显得有些不合适。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平添了点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向着夜市的方向走去,那里是他每天溜达的地方,也是旅客最多的地方。
此刻夜市灯火通明,烟雾袅绕,到处都是扑鼻的香味。
陈林盯着摊位的食物几秒,直到胃酸快要顺着喉咙反流,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来往的人群。
比起吃饭,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游客们都好奇地盯着各个摊位上的美食,大部分为了能多尝些不同的美食,雨露均沾,都会每样买一小份和同伴分享品尝,他们双手捧着食物,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睇前进。
陈林蹲在街角阴影里,贼眉鼠眼地打量着来往的人。
忽然他眼睛一眯,起身时双手顺势插进裤兜,不紧不慢地混进人群,目标是前方一个孤身女孩。
女孩打扮得很精致可爱,披着散发,画着精致的妆容,背着一只可爱的牛奶猫模样的背包,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毛绒绒的外套。
女孩并没有其他同行者,也似乎挺享受一个人旅游,拿着手机一会拍着美食,一会自拍,脸上的笑意没有落下过。
陈林一直跟随着女孩,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他的身材比女孩高,很轻易地能看到女孩手机屏幕的内容。
当他看到女孩手机电量显示已经变红了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翘,时机到了。
果然,女孩瞧见了手机提示电量已经低于10%的消息,焦急第环顾四周,想找共享移动充。
夜市商铺不少,但却没有一家有移动充,无奈,女孩只能收起手机,省着电量留着待会打车回酒店用。
女生的裤子总是设计得又浅又小,她勉强地把手机塞进去了一半,就已经到底了。女孩低头皱眉嘟哝了一声,怕手机会掉又改为塞进外购的口袋里,又继续逛起来。
陈林双手按压松了松手指,发出啪啪的声响。朝女孩靠近。他紧跟着,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只不过一手掌的长距。
他动作十分自然,连旁人看过去,只以为两人是一对小情侣。
陈林动作娴熟地把手探进女孩的衣服口袋,两指做钳子状夹出了手机,转身便隐入人流,动作行云流水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躲进僻静巷口,陈林掏出
战利品
翻看起来,盘算着能换多少钱。
哟,居然还是最新款,最近一个月才刚上市的手机,原价得一万多,变成二手机也能赚不少。
陈林没想到那个女孩挺有钱,真是意外之喜。
今天的外快赚了不少,陈林便没再寻找其他目标,干脆拐进隔壁的酒吧街玩去了。
陈林走进酒吧后便找了个卡座坐下很快,便有一位打扮妖娆,穿着略微暴露的女人朝他走来,贴着他坐下,
陈哥,来了也不吱一声,你都不知道,人家想得你好苦啊。女人软弱无骨似地倚在他的身上。
是吗我看是再不来,你连我是什么样的都忘了。陈林伸手搂住女人,大手在她的腰间上掐了一把后,并没有离开,反而来回地抚摸,时不时还往下探。
女人对他的小动作毫不在意,还顺势地把自己的高耸的胸脯往男人身上压了压,娇滴滴地说道：哎呀,讨厌,我怎么会忘了陈哥呢。
她伸出涂着朱红色的手指,轻轻地抚上男人的脸：我记得陈哥最爱喝威士忌呢,让小妹陪你喝一杯。
行,今天你这么给面子,陈哥怎么也得给你捧捧场。陈林伸手掐了女人脸蛋一把,放下后顺手摸上了女人的大腿。
被占便宜的女人见他如此豪爽,连忙叫来侍应下单。
很快,一瓶价值三千多的威士忌外加几瓶啤酒就端上桌了。
陈林看见那几瓶啤酒,脸上不由地黑了：什么意思,陪我喝酒,就喝几瓶啤的
哎呀,陈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浅,女人撒娇道：我哪有哥你那么能喝,我醉慢点才能陪你久点。
听了女人的话,陈林脸色才稍微好点：你今晚要不跟哥走,这样,不就能陪久一点。
那我待会问问领班,女人没有立刻应下,倒了一杯酒塞进男人的手里：来,哥,我敬你一杯。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啤酒,拿着碰了碰杯。
酒过三巡,陈林已经醉得眼神发直,身旁的女人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他含糊地喊了两声没人应,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踉跄地往外挪。
他嘴里含糊地哼着歌,身形摇晃地走在已经没人的大街上,黑漆漆的街道,回荡着他不成调的歌声。
回到出租屋,他打了个酒嗝,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怼了几次才对准锁芯开门。
陈林租的是一个小单间,一进门就是大床,他倒头就睡,连洗澡也顾不上了。
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当时间来到3:30分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嘟,嘟噜嘟噜嘟噜,嘟,嘟,嘟...
屏幕亮起又熄灭,反复几次后,终于把陈林叫醒了,睡过一觉后,他酒意已经退散了些。
他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自己偷来的那部手机在响,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看来是那个失主打来想找回电话了。
陈林玩味笑了声,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很干脆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娇俏的女声,但不知道是否手机音质问题,声音有些混响：是你捡到我的手机吗
没错,是我捡到的。陈林回答道。
那就太好了,能麻烦你明天送过来吗她说了一个地址。
陈林故作为难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地址有些远,距离我这起码有十几公里。
那头的女孩听出了他的玄外之音,说道：我可以给你报酬,只要你肯帮忙送手机回来就行。
2.违约
那没问题,一口价,1500。陈林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听筒里沉默了片刻,隐约能听出对方的迟疑。陈林见状,立刻加码劝说：你想啊,地方这么远,我专程跑一趟给你送回去,车费、辛苦费、这几天的保管费,加起来也不止这个数了吧再说了,我看你那手机挺新的,就这么丢了多可惜。
女孩那边又犹豫了几秒,终于松了口：那好,等你来了我给现金你,现在我手上没有手机,也转不了账。
这点陈林倒不在意,如今人人都靠手机出行,没了那真的啥也干不了的,他也很干脆地答应了：那行,明天我给你送来。
女孩跟他约好了早上10点,又补充道：如果我有事先离开,我会把钱放在附近,你到时候找找,找到了把钱拿走把手机放在那个位置就可以了,我到时候会去拿。
陈林无所谓,答应了便挂断了电话,倒头睡他的回笼觉。
第二天睁眼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五十。陈林却半点不急,慢悠悠地刷牙洗脸,磨蹭到将近十点半,才揣着那部手机出了门。
陈林按照导航打车来到了女孩说的地址,但他没急着下车,摇下车窗看了眼四周没看到人影。
女孩给的地址有些许偏僻,这里平时都比较少人来往,现在陈林这个时间过来,只看到马路上有少许的车辆经过,行人却没见到一个。
道路两旁种着一些不太高的绿植,也没东西拦着,背后就是一条小水沟,人很轻易就能翻过去。
视线扫过路边那棵棵大树上,陈林顿了顿,树上正挂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
陈林嘱咐司机在这里稍等,他走过去伸手摘下塑料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正装着一叠现金。
他数了数,金额正是和女孩说好给的报酬。
陈林把胶带卷几下塞进了口袋里,转身便上车,重新改了地址让司机离开,并没有按照约定把手机留在原地。
司机从后视镜时不时地瞄他,这人去偏僻地方还鬼鬼祟祟地,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的偷看很快被陈林抓住了,他对着司机椅子用力地踢了一脚,语气不善道：看什么看,开你的车,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司机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收回视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抿紧嘴唇,再也不敢乱瞟了。
到了目的地后,他熟练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间铺面很小的手机店。卷闸门关得死死的,显然老板还没来。
陈林烦躁地踢了一脚卷帘门,发出一声响亮的哗啦声。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
死哪儿去了不用挣钱啊
陈林没好气地骂道。
听筒那头传来个嘶哑的嗓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混沌：催魂呢昨晚喝到四点,妈的,年纪大了扛不住,那帮孙子一个个跟喝不死似的。
赶紧起来,我有货给你。陈林没耐心听他一阵叭叭,催促道。
那头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什么货多少台
老鼠货,一台。
操,一台你催命似的叫我上班
对方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怒骂道：明天再说,老子现在不在家！
嘟
——
嘟
——
忙音突兀地响起,陈林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狠狠
啐
了一声,骂了句脏话。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塑料袋,郁闷的心情才舒畅点,白得1500,他也赚了。
咕～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早上没吃早饭,这会儿已近中午,早就饿了。陈林走进路边一家猪脚饭小店,豪气地叫了份三拼加双料的豪华套餐。
小店悬挂在墙上的显示屏正放着热播的电视剧,陈林瞟了一眼,兴致缺缺地收回眼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刷着短视频。
老板很快把餐端上来：帅哥,慢用。
陈林从旁边抽出一对一次性筷子,两条竹筷互相摩擦,去掉因做工粗糙而吐出的毛刺。
正当他扒着可口的饭菜时屏幕上的电视剧已经到了尾声,播完了片尾曲便跳转到新闻。
现时特别新闻报道,今日上午11点,有市民报警在醒仁路的小河沟里发现一具女尸,初步怀疑溺亡,已将遗体送往检验。
新闻画面里,即便打了马赛克,也能看出地上的人穿着一条白色裙子。陈林抬头瞥见这一幕,心里猛地
咯噔
一下。
无他,只因发现尸体的地方,正是他上午和女孩约定的那点,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陈林后脑勺不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难道死者是那个女孩
如果是,什么时候死的
是在他来之前吗难怪他没看到人。
可是,如果是之前的话,那沓现金是谁挂在那里的
一连串疑问在脑子里炸开,陈林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似的缠上心头,面前那碗原本香气扑鼻的豪华套餐,此刻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现金和那部手机,眼里闪过一丝焦急,那部手机如今就像个烫手山芋般,这个时间如果脱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犹豫片刻,他还是觉得等这件事过去后,才把手机转卖出去。
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实在没了胃口,陈林付了钱便匆匆回了家。
大概是出了命案,夜里的街上多了不少巡警,警车的鸣笛声在各个片区此起彼伏,尤其是人流密集的地方,更是有巡警常驻。
黑暗的房间里,陈林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窗外的路灯光线斜斜地打在他脸上,映出几分颓废,此时一辆亮灯的摩托车正缓缓驶过。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燃,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直到在窗边抽完一整根烟,陈林才狠狠把烟头按灭在窗台上,随手往楼下一扔,转身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3.原由
陈林盯着天花板出神,不知是否他的错觉,今晚房间比以往都要黑,以前外面的路灯照进来,他可以看见天花板的纹路,今天,他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白色。
看着看着,开始犯困了,正当他快要入睡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安静。
嘟,嘟噜嘟噜嘟噜,嘟,嘟,嘟...
陈林猛地惊醒,带着被吵醒的怒意看向放在床头的手机,只一眼,陈林瞬间感到脊背发凉。
因为正在响的那部手机,不是他自己的,是那个女孩的。
他慢慢地移过去,目光扫过屏幕,上面依旧显示未知来电几个字。
手机响了一会没有人接听便很快地安静了,正当陈林松口气的时候,手机又重新响起来,大有他不接就一直响个不停。
陈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拿起手机咬咬牙压下接听：喂是谁！
接通后,手机那头先是一片寂静,静得陈林似乎能听到手机的电流声。
你为什么不守约定不是答应要把手机还给我吗你还收了我的钱！哀怨的女声从听筒传来,说到最后带着些歇斯底里。
陈林寒意从心里溢出,嘴唇止不住地发颤,他双手捧着手机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把钱还给你！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
都是你！
去死！
去死！
怨毒的女声不断地从手机里传出,陈林吓得手一松,手机
啪
地砸在床垫上。可那声音没断,反而更凶了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下一秒,一双冰冷的大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顿时感到难以呼吸,脸色也因为窒息而开始涨红。
恐慌从心里不断地蔓延,同时心里还产生懊悔,他不该偷这部手机,他不该收了钱不还回去的,那个东西,现在真的要杀自己！
他双手双脚拼命挣扎,试图抵抗这股诡异的力量。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脖子上那双看不见的手越发用力,鼻息间的空气越发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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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不...要...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下一刻,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那是他自己的手机。
铃声响起的瞬间,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陈林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冷汗浸透了睡衣,他抬脚狠狠把那部偷来的手机踹下床,仿佛多离它一寸,就能多一分安全。
他自己那部手机还在不停地响,陈林看是熟人打来,连忙接起来：喂！
那天听着他的声音如此奇怪,不禁调笑：嗓子怎样哑成这样,该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阿,阿辉,陈林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声音还是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我...我被缠上了！
你在说什么啊,被什么缠上你该不会是赌输了没钱被人堵了吧
不是啊！陈林身体贴着墙壁,眼睛不住地看着四周,生怕那东西还在附近,喘息道：是那种东西,她缠上我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后传来一丝笑声：你是睡糊涂做噩梦了吧,欸,你之前说有老鼠货,我明天上班,你记得带过来。说完挂了电话。
很显然,对方并没有相信他。
等情绪平复了些,陈林手握着自己的手机躺回床上,只是他刚一合上眼睛,那股窒息感卷土重来,他能清晰地感到那双大手用力地掐着自己。
陈林从梦中惊醒过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粗重的喘息声响彻整个狭小的房间。每次当他要陷入睡眠总是会惊醒,如此反复两次,他便再也不敢睡着。
他蜷缩在床角,瞪着双眼,神色惊慌和戒备。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第一缕阳光从窗缝钻进来时,陈林心里的寒意才散了些。双眼又干又涩,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他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这次,倒意外睡得安稳。
睡醒后,陈林连忙掏出那叠装在塑料袋里的1500块钱,等他把钱还回去就好了,还了钱她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但是他再次打开袋子一看,恐惧再次袭来,寒意直冲天灵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那叠钱币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冥币！
陈林吓得手一软,纸币哗哗地散落在地面。
啊
——！他尖叫一声,猛地冲出门外。
阿辉叼着烟,钥匙串在指尖转得叮当响,刚走到店铺门口,就看见台阶上蹲坐着个人。起初以为是流浪汉,走近了才发现是陈林
——
那人眼神呆滞地望着马路对面,连他走到跟前都没反应。
阿辉坏心眼地抬脚踢了踢他：喂,发什么呆,这么早来干嘛,不是知道我什么时候开门的吗
陈林猛地回神,抬手搓了把脸,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在宿舍待不下去,就提前来了。
阿辉想起他昨晚的话,再看他眼下的乌青,心里莫名一突,压低声音问：你昨晚……
真碰到‘脏东西’了
陈林把昨晚经历的一切告诉他,两人瞬间面面相觑,阿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里那部手机：真的有那么邪门吗只是不还个手机而已,那么大怨气你还有没有干了什么
没有啊！陈林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偷东西而已,又不杀人。
见阿辉露出把半信半疑的脸色,陈林连忙把手机塞给他：反正就这样,你赶紧帮我处理掉。
阿辉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毕竟接受了十几年的马克思主义,一时间让他相信有这么离奇的事发生,说实话,他还是宁愿相信陈林脑子坏掉了。
阿辉按照市场价把钱转给他后,陈林便走了。
处理了手机后,陈林才松了一口气,摆脱了麻烦还拿到钱,心里不由得意起来。
装神弄鬼的,这下看你还怎么找我报仇,陈林暗骂道。
4.死亡
自认为已经摆脱麻烦的陈林放心地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去了,可是他不知道,死神依旧跟随着他。
今晚如同平常一样,喝得醉醺醺地会到出租屋倒头就睡,
夜晚的蚊子总是十分地猖狂又难杀,只是不知为何,今晚竟然一只都没有发现,以往陈林刚躺下没几分钟,他总是被咬醒。
汪汪汪！！隔壁邻居养的金毛原本好好地趴在沙发上休歇,但不知为何,突然站起来朝门口吠。
主人一开始以为是外面有人,但他从猫眼看出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楼道空空荡荡。
包包,你叫什么呢外面没人啊。
可是金毛依旧紧紧地盯着门口,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喉咙里发出呜咽,尾巴夹得紧紧的。
主人壮着胆子拉开门,冷风
嗖
地灌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楼道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是这温度,好像比刚才低了好几度。
他关上门转身要训斥,却发现包包已经钻进床底,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主人的心瞬间软了,对包包拍拍手,包包连忙起身扑向他。
主人一把搂住包包,轻抚着狗狗颤抖的脊背道：没事的,我刚刚看了外面没人,别怕。
包包呜咽了几声,把头埋进了主人的臂弯寻求保护。
睡梦中的陈林眉头紧皱,脸色逐渐露出惊慌和挣扎,额头上也带着密密的细汗,嘴里还嘟哝着什么,噩梦开始笼罩着他。
陈玲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夜市,正当他心下疑惑的时候,眼睛看到前面的身影不由地惊恐地瞪大眼睛。
是那个女孩！
他下意识低头,掌心赫然攥着那部偷来的手机。啊！
他惊叫着将手机狠狠砸向地面,可下一秒,冰冷的机身又稳稳落回手中,像长在了皮肤上。
他吓得撒腿就跑,匆忙间被人撞得一个踉跄,不过眨眼间,喧闹的人声消失了,小贩的吆喝、游客的笑闹荡然无存,只剩下空荡荡的摊位。
阴风卷着废纸掠过地面,做工不良的摊子发出嘎嘎的声音,十分地渗人,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林有些崩溃地看着诡异的场面,心跳如雷,他尝试地跑了几圈,依旧回到了原地。
不远处,那女孩依旧走在他的前面,魔怔间,陈林竟不自觉地跟着她走。女孩拦了辆出租车,车门关上的瞬间,陈林发现自己竟也坐在了后座。
我的手机呢,声音带着哭腔,车里女孩此刻才发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不见了,她慌忙地在身上搜索,一无所获后最后才确定被偷了。
司机在女孩在包里翻找的时候,透着后视镜看向女孩的眼神逐渐显得有些邪意。
当女孩颤抖着声音跟他商量能不能改天付款的时候,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转,车调了个方向逐渐离开了导航路线。
看着司机的动作,车窗外的马路上人迹罕见,越开越偏僻,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嚷着要下车。师傅！你去哪儿这不是去酒店的路！
女孩的声音发颤,我要下车！放我下去！
事情到这,陈林已经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
他看到司机停在了那天发现女孩尸体的小水沟边,拉开后车门朝女孩扑了过去,为了阻止女孩的挣扎,他的双手死死地掐住女孩的脖子。
最后,女孩窒息而亡,而这个畜生,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陈林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机完事后把女孩的尸体扔下小水沟里,扬长而去。
不......
,他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可是,你应该去找那个司机报仇啊,又不是我杀的你。
陈林不甘心地站起身来朝空气大喊道：你去找那个人啊!关我什么事！我..我只是偷了你的手机而已！
空旷的黑夜传来了手机铃声,下一秒,脖子上传来一股力量被死死地掐住,那股窒息感又向自己袭来。
呃......
,陈林猛地睁开眼睛,这次他回到了他熟悉的房间,但是脖子上的那股力量并没有消失,还越来越重。
他双手在空中慌忙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都是徒劳,最后双手落在了身下的草席上,双手狂扣着最后指甲都翻了。
这次他没有逃过死神的讨债,最后瞪着双眼在床上没了气息,脖子上只留下几道黑色的指印。
特别新闻报道,经过警方不懈努力地侦查,发现醒仁路女尸案的第五天后,凶手被发现在同样的地方暴毙,目前,尸体已由警方......
房东看着屏幕里的新闻,摇了摇头：造孽啊。
罪人该死,只是可惜那位姑娘,还是花一般的年纪。关掉电视后,便拿起钥匙上楼收租了。
其他人他都是直接微信发账单,但唯有3楼那个混混,他每次都坚持上去收现金,那人是有名的小偷,要不是看在自己报高了一倍的租金都肯住,还一次性给了三个月的房租,他才不肯把房间租给那人。
上楼来到门前,咚咚咚,敲门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没人应答。房东也不讲什么隐私,嘟囔着掏出钥匙,咔哒
一声拧开门锁。
只是门开看见尸体的那刻,手房东手里的钥匙串
哐当
掉在地上,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抖着筛糠般的手摸出手机,拨通了
110。
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落在陈林瞪得大大的眼睛上,再也映不出任何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