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晚星入怀. > 第一章

趁虚许愿后,被神明缠上了
温念车祸濒死时,对着流星大喊想活下来。清醒后床边多了个俊美清冷的陌生男人:我是晚星,你的愿望代价是与我共享生命。被迫同居的每个夜晚,他都会温柔搂她入怀。直到在千年古籍里发现晚星的真谛——乃是靠吸食愿望者灵魂续命的神灵。当晚他冰凉的唇吻上她脖颈:第三个代价…她颤抖着握紧藏在枕下的匕首:我要撤销愿望。他却低笑轻叹:可是念念,晚星入怀…从来不是求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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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绝望的尖叫,金属扭曲变形,玻璃碎裂如骤雨。
温念感觉自己轻得像一片羽毛,从支离破碎的躯壳里飘起来,俯瞰那团冒着焦糊烟气的残骸。剧烈的痛楚潮水般退去,留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麻木,意识正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快速吞噬。
就要……结束了吗
她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转动眼珠,视野模糊血红,却恰好瞥见车窗碎片外,墨蓝天幕中一道璀璨的光痕倏然划过。
流星
求生欲像濒灭的火星遇到滚油,轰地炸开。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全是铁锈味的血沫,发出一点嗬嗬的漏风声,然后,不知从哪儿挤出一股力气,对着那道转瞬即逝的光嘶喊出声,破碎又尖锐:
我想活下来——!
声音戛然而止,黑暗彻底吞没了她。
……
消毒水的味道固执地钻入鼻腔。
心跳监测仪规律而单调地滴答作响。
温念的眼睫颤了颤,沉重地掀开一条缝。模糊的白色天花板,输液架冰冷的反光……视线艰难地移动,然后猛地顿住——
床边,背光坐着一个男人。
轮廓被窗外透进的、晨曦前稀薄的天光勾勒得有些虚幻,看不真切面容,只觉异常高大,肩宽腿长,安静地填满了那把访客椅的空间,存在感强得令人窒息。
她心脏骤然一缩,呼吸屏住。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苏醒,那人动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脱离那片朦胧的光影,面容清晰起来。冷白的皮肤,下颌线条利落,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瞳仁是极深的黑色,却又像蕴着某种非人般的淡漠微光,静静看着她,没有丝毫波澜。
俊美得近乎不真实,也冰冷得不像活人。
温念喉咙干得发痛,发不出任何音节,只能惊恐地瞪着他。
男人注视着她,片刻,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清冽,像冰泉滴落在玉石上,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撞入她耳膜:
我是晚星。
你濒死时发出的强烈愿望,我接收到了。
作为实现‘活下来’的代价,他语调平稳无波,宣布一个事实,你将与我共享生命。
温念瞳孔骤缩,混乱的思绪被这超现实的宣告搅成一团乱麻。共享…生命什么意思
她想问,想动,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自称晚星的男人。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既定规则,并不需要她的理解或同意。
从现在起,他继续道,目光落在她缠满绷带的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审视,我的存在与你绑定。我会在你身边。
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证明时间仍在流动。
温念耗尽力气,再度陷入昏沉。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护士正在记录数据,见她睁眼,笑着安慰:醒啦别怕,恢复得不错,真是奇迹……
她视线惶惑地扫过病房每一个角落。
空的。
没有那个男人。
是梦吗濒死产生的幻觉撞击导致的脑震荡
她稍稍松了口气,可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眼角余光瞥见沙发角落——那里随意搭着一条深灰色的薄羊绒围巾,款式质感绝不属于医院,也绝不属于她认知里任何可能来探病的人。
心脏猛地一沉。
不是梦。
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叫晚星的男人如同他宣告的那样,无处不在。
他总有办法出现在她身边,无视任何探视规定。医生护士似乎都察觉不到他的异常,偶尔有护士多看他两眼,也只是因他那过分出挑的容貌,随后便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干扰了思绪般,自然地忽略掉他长时间滞留的不合理性。
他话很少,大多数时间只是静坐一旁,存在感却强烈到温念无法忽视。她试图询问,质疑,甚至驱赶,得到的都是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和几句简短的、不容辩驳的回应。
代价必须支付。
共享一旦开始,无法终止。
她被迫接受他的绑定,像被迫接受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出院那天,他自然无比地拎起她少得可怜的行李,跟在她一步之后。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他抬头望了望那栋陈旧居民楼,眼神里没有任何评判,只是跟随。
温念站在自家客厅中央,浑身不自在。这间租来的小公寓突然变得逼仄窒息。
你……睡沙发。她攥紧衣角,声音发干,试图划清界限。
晚星没反对,也没同意,只是将那点有限的空间打量完毕。
然而第一夜,温念就在深夜的恐惧中惊醒。
车祸的阴影化作狰狞片段在脑中翻腾,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浑身冷汗涔涔。她蜷缩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黑暗中,客卧的门被无声推开。
晚星走进来,身上带着夜气的微凉。他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一角,躺下,然后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温念瞬间僵成一块石头。
放开…她挣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的手臂却像铁箍,冰冷而牢固,不容挣脱。奇异的是,那怀抱虽然冰凉,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稳定力量。她剧烈的心跳和颤抖,在那份冰冷的稳定中,竟一点点平复下来。挣扎的力气迅速流失,眼皮越来越重,恐慌被一种更深沉的倦怠覆盖,她最终沉入无梦的黑暗。
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她被噩梦魇住,他都会如期而至,将她捞进怀中。
抗拒变得徒劳,甚至可笑。她开始怀疑,那驱散噩梦的力量是否也是共享生命可耻的附加品,让她像瘾君子依赖毒品一样,逐渐依赖上这深夜的拥抱。
她在清醒时愈发焦躁。利用一切能动的机会翻查资料,网络、古籍扫描件、生僻的论坛……搜索关键词从流星许愿到共享生命,再到非人存在、契约代价,杂乱无章,像溺水者胡乱抓挠,却只捞起更多迷雾。
直到她在某个冷门到几乎被遗忘的私人考古数据库深处,点开一册残破古籍的电子拓片。
晦涩的文言夹杂着古怪的符号。她逐字啃读,瞳孔在屏幕冷光下微微收缩。
……有物自晦暗天幕垂落,非生非死,无名无状,附愿力而生,借命脉而存……谓之晚星……
……贪餍愿力,尤嗜濒死极愿,以此为饵,诱人魂而食之……伴其侧,渐蚀其神,衰其魄,终至灵肉尽虚,徒留空壳,供其延息……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温念的眼底,刺入脑髓。
晚星……靠吸食许愿者灵魂续命的神灵共享生命……原来是缓慢的吞噬那些深夜的拥抱……是进食的序曲是让猎物放松警惕的蛊惑
她猛地向后一缩,撞得电脑椅发出刺耳声响,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凉。
那些被他轻易安抚的噩梦、那些她竟逐渐习惯甚至隐约期待的怀抱、他冰冷非人的触感、那双永远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全部有了可怕的新解释。
咔哒。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响。
温念骇得几乎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晚星走了进来,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里面是她昨天随口提过想吃的草莓。他换鞋,放下东西,动作一如既往的自然流畅,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这里,属于她的生活空间。
他走向厨房流理台,准备清洗草莓。
温念僵硬地坐在原地,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退去,留下冰冷的麻木。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每一个细节都放大到极致——他挽起袖口露出的冷白手腕,衬衫下清晰起伏的肩胛骨线条……
古籍上的字句在她脑中疯狂尖叫盘旋。
……诱人魂而食之……
……渐蚀其神,衰其魄……
她手指抠紧了座椅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劣质的木头里。
他忽然转过身,手里捏着一颗饱满鲜红的草莓,尖端还缀着水珠,走向她。
尝尝。他递过来,声音听不出情绪。
温念猛地一偏头,避开了那几乎要碰到她嘴唇的果子。动作幅度大得近乎失态。
晚星的手顿在半空。
房间里死寂一片。
他深黑的眼眸微动,目光落在她惨白如纸、写满惊惧的脸上,又缓缓扫过被她紧紧合上的电脑屏幕。
他什么也没问。
缓缓地,他收回手,将那颗草莓放入自己口中,咀嚼,咽下。鲜红的汁液在他淡色的唇上染开一点痕迹,像一抹血。
然后,他俯身向她靠近。
冰冷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肝胆俱裂的压力。温念像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逼近,看着他低下头,微凉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颈侧。
他能闻到她的恐惧。他一定闻到了。
他的唇,带着草莓残留的些微甜腥气和本身的冰凉,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温念猛地闭上眼睛,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藏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死死攥住一样东西——那是她白天慌乱间摸出来、藏在身上的一把未开封的裁纸刀,单薄、无用,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他贴得极近,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钻进她的耳朵:
第三个代价……
就是现在!
温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骤然睁眼,猛地抽出裁纸刀,
clumsily
撕开包装,将那片薄薄的、闪着寒光的金属片对准他心口的方向——尽管她怀疑这东西能否刺穿他的皮肤——声音因极致恐惧而扭曲尖利:
我要撤销愿望!听见没有!撤销!我不许了!我不要了!你把命拿回去!拿回去!
她语无伦次,眼泪失控地涌出,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裁纸刀的尖端在空中划出微弱的反光,脆弱得可笑。
晚星的动作停住了。
压迫感潮水般退去少许。他缓缓直起身,垂眸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看着那柄甚至算不上凶器的小刀。
静默在空气中蔓延,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久,他喉间忽然滚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里听不出被冒犯的怒意,也听不出计谋被戳穿的阴鸷,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深沉的无奈
然后,他极轻地低笑了一声。
温念怔住了,举着刀的手僵在半空,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溅到泪痕的脸颊,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却激得她一阵剧烈的战栗。
他望进她彻底混乱惊恐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判词:
可是念念,
晚星入怀…
…从来不是求生梦。
那句话像一枚精准的冰针,顺着耳道钉入温念的颅脑,瞬间冻结了所有奔流的恐惧、嘶喊和混乱。
不是求生梦
那是什么
她举着裁纸刀的手臂还僵在半空,肌肉因过度紧绷而微微痉挛。眼泪糊住视线,让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只能感受到他指尖拂过皮肤留下的、挥之不去的冰冷触感,以及那低语中某种令人心悸的、深不见底的……东西。
晚星收回了手。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解释,没有因她的攻击而恼怒,甚至没有再去看那柄可笑的武器。他只是那样站着,如同亘古存在的冰川,沉默地俯视着一场微不足道的雪崩。
然后,他转身,重新走向流理台,打开水龙头,继续清洗那篮鲜红欲滴的草莓。水流声哗哗作响,在死寂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近乎一种残忍的日常。
温念慢慢地、一点点地放下手臂,裁纸刀从脱力的指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她瘫软在电脑椅里,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话反复回荡,碾压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不是求生梦。
所以她用灵魂交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那些拥抱……那些深夜赖以续命的稳定感……古籍上骇人的记载……
哪一个才是真实
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从容不迫地将洗净的草莓放入玻璃碗,水珠沿着光滑的果皮滚落。他做这些事的样子,自然得像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
恐惧没有消失,只是变了质。从尖锐的、想要立刻逃离的惊骇,变成了一种更粘稠、更无所适从的深渊般的迷茫。她仿佛站在悬崖边缘,原本以为脚下是实地,却猛然发现只是薄冰,冰层之下是什么,她一无所知,而告诉她冰很薄的人,正站在对面,眼神漠然。
晚星端着那碗草莓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鲜红的颜色扎得她眼睛生疼。
吃点东西。他说,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险些见血的冲突从未发生。
温念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她无法思考,无法回应。
他不再催促,也不离开,只是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无声的陪伴变成了无声的监视,温柔的牢笼显露出它冰冷的栅栏。
时间在凝固的空气里艰难爬行。
之后几天,一种诡异的平静笼罩了这间小公寓。
温念不再试图查资料,不再尖叫质问。她变得异常安静,大部分时间只是抱着膝盖缩在沙发或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食欲锐减,对那碗最终腐烂被倒掉的草莓视若无睹。
晚星依旧在那里。做饭,打扫,深夜准时出现在她床边。
她不再挣扎,像个人偶一样任由他抱进怀里。他的体温依旧冰凉,驱散噩梦的效果却仿佛减弱了,或者说,她开始分辨不清,醒来后的心悸是因为那些车祸碎片,还是因为枕边这个呼吸均匀、非人般的存在。
她只是在观察。用尽全部残余的精力,偷偷地、仔细地观察他。
他确实不像人。不是指容貌,而是某些细节。他几乎不需要真正进食,偶尔动筷也只是象征性陪她。他对周遭缺乏普通人该有的好奇和情绪波动,一本书可以看上一整天不翻页,眼神却并非落在文字上,更像是透过纸张凝视虚空。他动作精准却缺乏活人特有的微小的不协调感。
还有,他的存在方式。她试图回忆他是如何接收到她的愿望的,流星那更像一个象征。他出现得突兀,周围的人却自动合理化他的存在。这种对认知的微妙干涉,让她脊背发凉。
她注意到,在极度安静的深夜,当他以为她沉睡时,贴近他的皮肤,会听到一种极其微弱、仿佛来自极遥远深处的……共鸣像是星辰运转的韵律,而非心脏的跳动。
这些发现没有带来答案,只让那深渊显得更加幽暗。
她偶尔会接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指尖,手腕。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却又强迫自己下次继续。
她在验证一个疯狂的猜想,源于那晚他低语时,某个瞬间掠过她脑海的、被极度恐惧压下的模糊念头。
直到一周后的一个午后。
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晒得人皮肤发暖。晚星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她之前看到一半的小说,目光却落在窗外流云之上,眼神空茫,仿佛神游天外。
温念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她慢慢站起身,赤着脚,踩过温暖的木地板,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他没有反应,依旧沉浸在那个旁人无法触及的世界里。
她在他面前站定,屏住呼吸。阳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长睫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这一刻,他美得惊心动魄,也非人得令人绝望。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冰凉,微微颤抖。
目标是他随意搭在扶手上的左手。
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他的。
冰凉的,细腻的,属于人类的触感……之下
温念闭上眼,将所有意识集中在接触的那一点。
一秒,两秒……
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以为自己的猜想荒谬绝伦时——
一幅破碎的画面猛地撞进她的脑海!
冰冷!无尽的冰冷和黑暗!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包裹着她,恐惧攥紧了心脏,几乎要尖叫出声——不对,这不是她的记忆!这不是车祸!
视角极度混乱,无数模糊的光带拉成丝线从眼前掠过,尖锐的、非人的嘶鸣震耳欲聋,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被巨大力量撕扯剥离的剧痛……
她猛地抽回手,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撞在餐桌腿上,发出一声闷响,惊喘不定,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
晚星倏然回神。
他转过头,深黑的眼眸精准地捕捉住她,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随即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了然的审视。
他看到了她未来得及完全收起的、那种窥破秘密的惊骇。
他慢慢放下书,站起身。
温念心脏狂跳,几乎要破胸而出。她下意识地想逃,身体却再次被钉在原地。
他一步步走近,阴影再次将她笼罩。
这一次,他没有低头,只是垂眸看着她,目光像能穿透她的皮囊,直抵那个刚刚窃取了他一丝过往碎片的灵魂。
看到了什么他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温念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破碎的感受太过强烈真实,几乎将她淹没。
他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朝向她的脖颈,而是轻轻按在了她自己剧烈起伏的心口上。
掌心冰凉,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准确无误地压住她狂跳的心脏。
那里,除了她的恐慌,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在他的触碰下,隐隐发热,与之共振。
第三个代价,他重复了那晚的话语,眼神却截然不同,那里面翻滚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东西,是共鸣。
你求生的愿望足够强烈,撕裂了某种屏障,将你我绑在一起。不只是生命,念念。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那冰凉的触感和她心口莫名的灼热形成诡异对比。
还有……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着亘古的寒冰,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疲倦。
…我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