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带着儿子走进一家宠物店会遇上前男友江宴。
十年前,我因为一场赌约跟他表白。
清风霁月,风光如他的天之骄子,竟然答应了我这个黑胖村妞的表白。
我们纠缠了四年,由着他在各种地方胡闹。
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却不曾想听到他清冷的声音直穿耳膜。
玩玩而已,积攒经验罢了。
既然如此,我离开。
再次重逢,我也时刻想跟他划清界限,却不料划到了床上。
他没认出来我,却对我展开了疯狂的攻势。
在我的拒绝下,他红着眼眶,姐姐,我能当你的男小三吗
第1章
我带着儿子回家过春节,路上遇上一只流浪猫被车撞飞。
想到了六年前出车祸的那天,我想都没想带着流浪猫进了一家宠物医院。
没想到,会遇上江宴。
他戴着银框眼镜,清冷如常,淡漠疏离。
更让我心脏骤停的是,他身边站着一个高雅知性,温婉柔润的女人。
他们好配。
不管是相貌、家世,还是气场。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腕子上的手环传来警报,江宴和他身边的女人纷纷朝我递来目光。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桎梏了跳动。
店内小姐姐接过我手里的猫,检查伤势,我这才缓缓回神。
江宴让出来了一条路,你先来吧。
他怀里躺着一只温顺的波斯猫,猫中贵族。
我低头看了看我救治的那只,很普通的一只狸花猫。
江宴好像没认出来我。
也是,我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黑胖的村妞,他认不出来也正常。
也许他认出来了,只是因为觉得当初那场地下恋于他而言是耻辱。
所以,他选择遗忘,伪装。
同学们嘲弄的话还言犹在耳。
【同学A:一个小渔村来的乡巴佬,上不了台面。】
【同学B:你们谁还记得,她当初竟然敢给江宴表白,江宴是谁,江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黑胖的就像是我姥家里养的黑猪。】
【同学D: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罢了,还敢染指我们江爷,关键是江爷还同意了。】
【同学E:我听说,江爷有把柄在她手里,才会答应的,不然她那样,江爷怎么可能下得去嘴。】
……
面对她跟江宴四年的地下恋,江宴在一众谈论中,只是淡淡一语。
玩玩而已,积攒经验罢了。
痛,心没由来的疼。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儿子的手。
儿子垮起个小脸,妈妈,我手疼。
意识过来,我万分愧疚。
看着儿子跟我相似较多的脸,暗暗松了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
身为私生女的我,万万不能让我的儿子成为私生子。
无论江宴是自由恋爱还是联姻,我都不可能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私生子。
许是我太过紧张,等待小猫进行手术的过程中,我察觉到江宴往我这边投来了许多目光。
落在我身上,那么刺痛,那么冰冷。
一方面庆幸他没有认出我,一方面又想痛斥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我。
那个在我成长路上带给我所有欢乐和痛苦的人。
他回国了,也许不久,网上就会有他联姻的消息。
我敛了敛眸,眼眶竟然有些温热。
儿子拍了拍我的腿。
拍一拍,怕怕飞走了。
儿子笑颜如花,尤其是一双眸子,清透无比。
正跟江宴一样,惹人生情的桃花眼。
我点开手机转移注意力。
弹窗突然弹出一条娱乐新闻。
【知名小提琴家梁宇全国巡演,第一站——江城。】
手指不自觉攥紧,关节泛白,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上。
江宴太惹眼了,没有梁宇还会有林娆、李娆、顾娆。
没有她们还会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女人上赶着当他的女人。
比如他身旁的这个。
一个个的全都是富家千金小姐。
我一个落魄豪门的私生女,哪有这个资格。
第2章
晚上回到家,手机上沉寂已久的QQ软件响个不停。
十年前高三班级定下的‘十年之约’。
【班长:大过年的,没有人不在家吧,我们的十年之约已经推了半年了,真的不能再推了。】
【同学A:复议,我在江城。】
【同学B:复议,我在江城。】
【同学C:复议,我在江城。】
……
一场接龙下来,少了两个人。
一个江宴,一个秦清。
【同学A:我今天还看到消息说江宴回国了。】
【同学B:我存有江宴的号码,班长你来联系。】
【同学A:秦清呢谁能联系上。】
【秦晚:秦清啊,她早死了。】
……
满屏的问号飘飞。
没人想到,当初她们集体霸凌的那个姑娘,会以这种方式缺席他们的聚会。
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意外总比明天先到,遗憾常伴随着失去。
我盯着秦清的名字。
六年了,我都快忘了,我还有个名字,叫秦清。
手机那头。
男人的脸部轮廓硬朗明晰,灯光照射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秦清,死了。
那个曾占据他整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儿,在朝他招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镇静的如同死神宣告的名字,他从不认识。
锃亮的皮鞋不再敲击地面,签字的钢笔尖晕染一片情绪。
糟糕透了。
傅言泽,帮我查一下秦清。
他要知道,那些丢失的日子里,关于秦清的一切。
随着调查信息一同来的还有傅言泽震惊的发言。
【傅言泽:不是……她竟然死了。】
【傅言泽:江爷,你该不会是忘不了她吧。】
忘不了吗
他一忘,就是六年。
年少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没错,张扬着铮铮傲骨从不低头。
仿佛只有时间和死亡才能教会人们。
人生来就是朝着死奔赴的。
年后的同学聚会,江宴按时参加。
全场喧闹中,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
不去提秦清,和讨好江宴。
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江宴没有一走了之。
他只是挑着桃花眼,目视前方的虚无,听着讨好他的话,从中寻找秦清的踪迹。
可是无果,他只能一杯酒一杯酒地灌向自己。
他酒量很好,一向也有估摸,从不喝多。
这次,他竟然醉了。
在包厢的走廊上看到了六年前出车祸死了的秦清。
几乎是下意识,破腔而出的汹涌思念无处发解。
他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像,真像。
他想告诉她,他想她了。
他想告诉她,他做错了。
他想告诉她,他想娶她了。
所有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堵。
撑的发疼。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落下,他为秦清的不公同情。
她的气味那么清晰,那么熟悉,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的,就在鼻际。
她的唇很软,很甜,如同彩虹,一片晴朗。
被江宴拦住的片刻,我仿佛不是我。
被识破的惊慌,被他轻而易举撩拨起来的情绪,那么多,满溢而出。
我怔愣着,仿佛我不是我,如同灵魂出鞘。
一时,无言,无举。
只知道呆愣。
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带来的一切感触。
第3章
粗粝的指腹摸索着我的唇瓣。
清冽的酒气四面环绕,有些难闻。
江宴的唇角勾起,下一秒,落了下来。
男人的吻很热烈,狂野到势不可挡。
震惊无措中,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无力抵抗,整个人如同飘在水面,又像是沉入海底,不知天地为何物。
大脑一阵晕眩。
原来高原反应是这种感觉,也算是在平原把山给爬了。
他炙热的吻包裹着我,青筋暴起的手臂紧紧搂着我,那么明显的动情。
唇舌交缠,肆意侵占,混合着浓烈的酒气,如宦海沉浮,全都由不得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过我。
漆黑的双眸盯着我,胸膛起伏,轻触到碾压,似笑非笑。
我觉得我现在身处火炉,燥热无比。
脸颊红似火,只知道张口呼吸,回笼思绪。
他说跟我的四年地下恋是积攒经验。
那么,积攒的经验就是用在这种地方。
随便拉一个女人激吻,把人家撩拨的欲罢不能。
秦清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
值得吗
心脏好疼,有炸弹在心房里炸开,血肉模糊,思念飞溅。
发自内心的讥讽卡在喉咙,哽咽堵塞。
鼻腔连着肺管叫嚣,刺激到眼角,泪腺发达,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吻再次落下。
他替我擦去脸上的泪,咸在口腔蔓延,唇齿交缠,吞咽入腹。
痛的心梗,疼的无力。
缺氧的感觉让江宴回笼了些许清醒。
他竟然把一个女人欺负到哭个不停。
他真是疯了,他真是糟透了。
他挪开脸,桃花眼氤氲着三月的春风,飘浮过岸,把思念的人送到面前。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看清楚强吻的人,江宴立马清醒。
他退出半步,形如陌人。
刚才还在进行着亲密之人的纠缠,此刻就像抽离烟火的天上谪仙。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伸手给他来了一巴掌。
清脆入耳,引发轰鸣,形如火车碾过全身,疼的入骨。
我看到江宴舔了舔唇角,用舌尖顶开遭到痛击的脸颊。
痞里痞气,看在心里,伤极了。
我回到包间里面,生意还没谈完。
刚推开门,门上放着的一盆冷水浇灌而下。
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这些男人屡试不爽。
真不好意思啊,沈小姐,王总出去,我们以为进来的是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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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扬起唇角,溢出讥笑。
他们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们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盯着我高挺圆润的胸部。
棉质衬衣遇水变透,若隐若现的肌肤全都落在他们眼里。
他们嘴上说着抱歉,眼神却毫不吝啬地掠夺所看到的美好。
虚伪。
IT行业的女生本来就少,我的技术不差,实力很强,在他们眼里成为了征服欲爆棚的产物。
真是恶心。
我忍下怒意,生意谈一半就撤离,不是我能任性的资格。
还没等我圆场,尚带着温热体温的西服外套贴在了我身上。
房间内虽有暖气,当头琳一盆冷水,也是冷的出奇。
此刻被熟悉温软包裹,心也暖上了几分。
第4章
侧头看去,不出所料,就是江宴。
我叹口气,他怎么阴魂不散。
亲了还不行,还要英雄救美。
虽不是年少未经世事的女孩儿,但对这举动,还是会有悸动。
可一想到这些六年前从我身上汲取的经验用在随便一个女人身上,心里就没由来地疼。
比他未曾对我进行救赎还要疼。
思绪在脑海攀扯,有一种冲动,想扯下外套,直接告诉他,我就是秦清。
想看他坠入泥潭,惊愕无助的表情。
麻烦给我留一个电话和地址,衣服我洗好了寄还给您。
您……
江宴很少听到正常人这么说话,好像极力掩藏着一些什么。
他心间被吹散的蒲公英填满,虚头巴脑,痒痒的。
他更加好奇眼前这个和秦清有些相似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手洗的吗不是的话,我就不要了。
我愣神,茫然无措中跟他对视了好久。
我听的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被水灌进了耳朵,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听错了。
清透莹润的桃花眼看狗都神情,更别说是人了。
我眨了下眼睛,表情微怔,西服外套还残留着男人的余温,那么熟悉。
就算六年过去了,我再次感受到,心脏依旧空出一拍。
昂。
我有些心虚,面上依旧保持冷静,瞳孔却明显收缩一下。
江宴留了电话和地址就离开了。
放在往常,他肯定大手一挥,不要了。
但是此刻,他很清楚明显地知道,他想要跟这个人有一些瓜葛。
无论好的还是坏的,亦或是糟糕的。
不然,他也不会离老远看到她被一群男人羞辱,立马抬脚就来。
晚上,江宴第一个离开同学聚会。
他觉得没意思。
没见到想见的人,没劲。
回家洗了澡,看了眼时间,等医院那边心脏科主任给他回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向医院递交了入职申请。
只不过,他是特批的。
喝了蜂蜜水,酒劲儿过去的差不多。
江宴现在格外的清醒。
他拿秦清当什么,两个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然后六年都没联系,结果是因为她车祸去世了。
哼笑,他当时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只要秦清给他打一个电话,低一下头,他就原谅她。
所以,他抱着他的傲娇等啊等,一等就是六年。
他不知道,争吵那天过后,秦清就再也不会联系他了。
那么,现在那个名叫沈柠的女人呢。
他拿她当替身吗
兴许是的,毕竟她身上有秦清的味道,有秦清的影子。
他再次点开了关于秦清的调查结果。
江城秦家私生女,死于车祸,享年二十一周岁。
这时候,医院那边的电话也打来了。
小江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才给你回电话。
刚才有一群男人被打了,有一个伤了肋骨,非要让我给他检查开伤情鉴定,耽误了一些时间。
明天你就能来入职上班了。
嗯。
江宴淡淡应声,却突然脱口而出。
打人的,是不是个女人
第5章
问出这句话,江宴愣住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觉得他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两天,秦清的名字时刻飘荡在他脑海里。
他真的忘不了她。
-
在国外,江宴也是经常泡在实验室里。
他没有恋爱的欲望,生活也十分无趣。
好像,他被生下来专程就是为了心脏事业做贡献。
三点一线的生活有了唯一一丝波澜就是沈柠把他的西装外套快递了回来。
他能清楚地看到快递单子上写着沈柠的名字。
原来她叫沈柠。
箱子打开,里面飘来了十分清新的味道。
桂花香浸在橘子皮里。
他身边经常偷懒不动的老猫,此时也摇着尾巴喵喵叫。
江宴侧头看去,猫没粮了。
医院的生活单调乏味,直到,江宴再次看到沈柠。
-
奶奶年轻的时候脑袋里长了个肿瘤,压迫了眼部神经,看不到。
安城一个小渔村,医疗条件不行,耽误了治疗。
后来,虽然肿瘤取出手术很成功,但是奶奶依旧看不到。
最近,她喊着心脏怦怦跳,有点儿疼。
我就把她接到了江城,来最好的医院看看情况。
我抱着儿子,正盯着心脏科专区的医生墙。
一个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江宴。
这个名字上面没有挂图片。
我想,应该不是他。
毕竟,他一个江城太子爷放着好日子不过,怎么会来医院当医生。
儿子从头到尾念名字,念到了江宴。
我心下一沉,光是看到他的名字就有些发怵。
准备转身离开,刚一扭头,熟悉的面容就贴在了脸上。
江宴低笑调侃,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说不出话。
却在心里腹诽。
您不可怕还没见面就抱着人家亲。
怎么了是你还是家里人
我奶奶,说心脏疼。
我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右拐那间,你等会带着检查结果直接找我,随便挂个号就行。
说完,江宴见我没反应,还以为是我不知道,伸手给我指了方向。
我愣神,嘴上应答,快步离开。
爸妈问我,医生找的怎么样,我只说找好了,顺便挂了主任的号。
主任交代了注意事项,并且安排了手术。
等我拿到单子去缴费的时候,我愣然了。
主治医生怎么是江宴。
主任,我可以换个主治医生吗
嗯,原则上是不能的。
这不是天塌了吗
我故意不挂他的号,结果还是让他当了主治医生。
那我等会儿再见到他,怎么面对他啊。
赵主任摆摆头说,江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在国外进行的手术比我的都多,并且成功率很高,技术方面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当时的我并未发现,赵医生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机,上面是正在跟‘江宴’的通话界面。
而电话的那头,江宴的唇角已经与太阳肩并肩了。
江宴盯着关于沈柠的调查报告。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七年前结婚,六年前生下一个儿子。
毕业于江城大学计算机学院,现从事IT行业。
秦清跟沈柠,长得像,并且出生都在安城,读的大学也一样,但是专业不一样。
心理医生告诉江宴。
时间会淡忘你对秦清的一切。
可以尝试去找秦清的影子,虽然这种做法不道德。
心理医生都告诉他了,他把沈宁当成了秦清的影子。
她们有着一样的倔强。
上学时,班里的学生欺负秦清。
她从不反抗,江宴以为,她是傻子。
偶有一天,江宴返回教室拿送给妹妹的礼物。
巧遇秦清,她正在乌漆麻黑的教室里往每个人的桌兜里放恐吓信。
嘴里还叼着烟。
第6章
火光随着秦清的呼吸忽明忽暗,还有坠落之势。
女孩儿清透的眸子映入眼帘,别样的一番美景。
你也抽烟
事后,江宴画了好多幅画,都描摹不出那时的情绪。
江宴开了画板,漫无目的地开始画画。
画到最后,他自己都愣住了。
点燃一根烟,只吸了一口。
烟雾吐出,迷蒙的情绪下藏着翻江倒海的汹涌。
狭长的眸子被睫毛遮挡,如同狭小的缝隙中一只看破一切的困兽在黑夜里睁眼。
他盯着画板上的内容,眉目倏地清晰起来。
修长的手指伸手抓了旁边的黑色手机。
颜料沾染在屏幕上,他也不在意。
-
我紧紧在抓着放在耳畔的手机,有些想把它扔出去的冲动。
沈小姐,我有你打人的证据,不知道可否赏个脸,见一面。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
我愣了愣,我不是沈小姐,你打错电话了。
电话挂断,我还久久没能回过神。
我没想到,把那些浇我一头冷水的人打一顿会被别人知道。
他好像还有证据。
算了,好累。
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我先把沈非小朋友送到幼儿。
刚走到奶奶的病房门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手里的果篮紧了紧。
沈亮,你出来。
我盯着那个嗑瓜子的男人喊。
病房里的人都看向我,其中有一道熟悉的目光。
我没想到,江宴也在。
他来查房。
我错开目光,盯着沈亮如寄生虫一样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一处空旷地带,我冷着脸质问那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人。
我怎么不能来,你奶奶就不是我奶奶了
她动手术,我这做孙子的来看看也不行,沈柠,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你要是跟了我,我倒是能让你管一管。
我蹙着眉,没好气地说,要多少钱
不多,给我两万就行了。
我冷笑,你直接去抢银行吧。
沈亮舔了舔上额,你不吭不声把老婆子带到大城市,再玩一下失踪,我上呢找你去。
反正我没钱,五千,等奶奶手术完恢复后我就把她送回去了。
五千!你打发谁呢
你啊,要不要不要就滚,嫌少我烂命一条。
沈亮忽而露出猥琐的笑,你让我亲一口行吧,那五千我也不要了。
钱我转你了,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转身要走,手臂被他拉住。
装什么装!一个人在这大城市不知道被男人睡成什么样子了,装什么贞洁烈女。
就亲你一口,给你五千,都是我抬举你了,别不识好歹。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
我侧头,怎么这次的中药有效果
沈亮气的满脸通红,低头骂了一声,下一秒另一只手就要落在我脸上。
我刚要躲避,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只手臂。
第7章
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手臂抓住了沈亮的,我抓住了突如其来的。
……
我抬头,对上江宴的眸子。
他似笑非笑着,有些魅惑众生的感觉。
沈柠,你真肤浅。
谁啊你
沈亮怒吼,手臂被死死钳制,动弹不得半分。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江宴斯文地看向我,你什么时候松手
我立马放下了手,掌心还有他体温的余热。
合着我怎么说你不回家,原来是在大城市找好了备胎。
我清楚地看到,江宴在听到备胎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跳动了一下。
我以为他不喜欢,结果他嗤地一笑。
没本事的男人才打老婆。
沈亮伸出另一只手指着江宴,我教训自家人,你算哪根葱
江宴嗤笑,野葱。
随后保安来把沈亮带走了。
走的时候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江宴看着我,你老公
是正常的询问,但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嘲讽。
好似在说,这就是你那个老公
我点点头,他误会了也好,至少可以离我的生活远一些。
离了吧。
嗯
我没想到,江宴能说出这种话。
这种男的不离,留着干嘛炒菜啊亏你还是江大毕业的高材生。
……
你调查我
江宴眉头不可察地微微跳动,这么明显吗
我主要是关心病人的家庭情况。
有一些负担不起医药费,会放弃治疗的,我只是不想让有人为了钱头疼。
那江医生可真是博爱。
江宴话头一转,你儿子呢
我还没说话,手机传来电话。
听了那头的叙述,我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在打车软件上打了车,就赶往儿子的幼儿园。
江宴被我遗留在原地。
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塞。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发现,江宴也在。
这人是鬼魂吗
无处不在。
江宴显然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耸耸肩解释。
在沈小姐走后,我同样接到了幼儿园的电话。
儿子跑着抱住我的腿。
与此同时,一个小辫子被扯开的女孩儿也连忙跑着奔向了江宴。
爹爹。
娇嫩的声音格外清晰,直直钻入耳膜。
我并没有听说过江宴结婚。
或许,他隐婚。
都有了女儿,还在外面吻别的女人。
真是比渣男还渣。
我扯着儿子的小耳朵,年纪轻轻就学会打架了
他委屈巴巴,我可是绅士,不能见姑娘受欺负。
那也不能打架,不能好好说吗
儿子低头,小声喃喃,我凑在他耳边才听清楚。
他们说我没爸爸……
我怔住了,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老师来说了具体的情况,简单教育了两句。
起因是儿子跟女孩儿玩耍,别的小朋友就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小女孩儿伸手推了他们,他们就推了回来。
儿子见女孩儿被欺负,忍不了又推了回去。
结果那群不讲武德的,一坐地上就开始哭。
小女孩儿一听,哭的更起劲了。
紧接着,就吸引了老师。
老师又吸引了两方家长而来。
实在不好意思,给老师添麻烦了。
下班时间,我也没过多叨扰,道了谢就准备离开。
江宴抱着女孩儿,住呢我送你。
不用了。
上次我的西装好像没洗干净……
第8章
不可能,我送干洗店洗的。
哦~
我拧了拧眉,这也是关心病人家属吗
江宴摇摇头,一起吃饭吗
儿子的肚子应声叫了一下。
孩子肚子都饿了。
我依旧摆手,你孩子妈妈应该等的着急了,不回个电话吗
江宴微不可察地一笑,拿出手机,递给小女孩儿。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真不要脸。
我想。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江先生,我知道你喜欢女儿,但是请问,我女儿你给我拐到哪里了
小女孩儿奶声奶气道,爸爸,江爹爹说要带我吃好吃的,还有漂亮姐姐。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激烈的爆鸣声。
江宴直接挂断,刮了一下女孩儿的鼻尖,那是阿姨,叫声阿姨,我们去吃好吃的。
漂亮阿姨。
我讪讪一笑。
吃完饭,江宴非要把我送回家。
送到楼下了,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是拿着车钥匙,抱着小姑娘下了车。
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这么晚了,不方便。
江宴: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有婚我未娶。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小子,你不是说要给妹妹看你的变形金刚吗
我不得不感叹,血缘的强大。
儿子高兴的样子,让我不忍心拒绝。
江宴到我家,看了一圈。
你跟你老公这种情况就能算是离婚了。
我冷笑,您还挺懂法。
那是,所以……
姐姐,我能当你的男小三吗
你有病吧。
我下意识地看向玩具房的两个小娃娃。
他们正沉浸在玩具的乐园无法自拔。
你就当我有病吧。
江城太子爷还缺女人
不缺,但我只想要你。
……
但我不缺男人。
江宴伸手搂住我的腰,用了力带到他怀里。
你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好看吗
我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变态。
江宴笑了,沈小姐怎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夜闯私宅,赖着不走,举动轻浮,你觉得呢
小姑娘冲出来上厕所。
江宴立马松了手,看上去衣冠楚楚。
而我,多少是乱了些心神。
又玩了一会儿,小姑娘开始揉眼睛。
她困了。
江宴:哦。
你什么时候走
江宴:哦。
……
你要住下吗
江宴:行。
我以为你听不懂疑问句呢
江宴:哦。
他走到房间,抱起来小姑娘,让她趴在自己肩头。
小子,叔叔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他伸手摸了一把儿子的脑袋。
松开手的一瞬间。
儿子看着门口的我,妈妈,江叔叔他拽我头发。
第9章
江宴起身的动作顿在空中。
紧攥的手默默松开了。
他盯着我,我看向他。
江宴离开了。
晚上十二点,他站在我家门口。
手机发来消息。
开门。
你不开,我就找开锁师傅。
过了一会儿,没有反应。
他再次发,秦清,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门开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没想到,我跟江宴的相识会是这种情况。
他把我抵在墙上,如多年前的许多次一样。
掌控着绝对的主导权。
金属卡口缓缓合上。
清醒和沉迷的battle。
他的鼻尖碰着我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想我,六年的时间都没联系过我。
江总,你的爱有点儿廉价。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笑了一下。
死人,怎么联系你
他轻笑,六年时间,你这嘴,倒是淬了毒了。
他低头,吻上,我尝尝,看能不能毒死人。
我偏头,被他提前掌控捏了回去。
我张嘴,还没咬上他的,就被他先咬了回来。
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当人。
净当狗。
江宴却笑着低喘,疼了就记住,别再想着离开我。
他的吻落在我脸上的每个位置。
从下巴到脖颈,敞开的睡衣被他往下扯了一下。
他向下伸手,想要把我抱起。
但动作僵在原地。
他盯着我一只腿,久久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泪水几乎是一瞬间就夺眶而出。
幻肢不疼,但心里疼。
他好像知道什么了,蹲下身子。
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我好像听到了他的抽噎。
他缓缓伸手,眼泪落了几滴在上面。
看着他的颤抖,我缓缓开口。
声音低哑。
应该是难听的,呕哑嘲哳。
别看。
他的手顿了一瞬,再次继续。
我躲了一下,求你了。
别看,很丑。
他是恋腿癖,我再清楚不过。
他怎么会接受这种残缺的我。
疼吗
早就不疼了。
不疼了,那你哭什么
你走吧。
江宴垂着头,慌乱地擦了脸上的泪。
不疼了,那你哭什么
他固执地问。
腿疼,他能帮她揉一揉。
又不是你瘸了,你哭什么
江宴抽了下鼻子,他一哭鼻涕就流个不停。
沉闷的空气,我却有点想笑,他一抽一抽的样子,有点好笑。
秦清,我真是栽你手里了。
所以,他是我儿子对吗
我擦了眼泪,上天对你可真是好,还能白捡一个亲生儿子。
江宴,我求你了。
你走吧,我不想因为孩子的抚养权闹得太难看。
江宴拿着昂贵的西服擦鼻涕。
我会娶你的。
江宴,你到底懂吗
你父亲找到我说,你跟我就是玩玩,我没信。
你的兄弟们告诉我,你只是玩玩,我也没信。
可你也告诉我,你只是玩玩,你是为了积攒经验。
江宴,我到底是什么
江宴愣住了。
他清楚地知道他说过什么。
可你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不是
你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两句气话怎么了
我低着头,看着他落寞的身影。
如果我告诉你,流产不是我约的呢
第10章
江宴抬起头,整张脸都是红的。
他恳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为他的年少不懂事道歉。
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我不会离开,不会出车祸,不会断了一条腿。
儿子出生那天,我给你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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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回到家里,精准到了时间。
调查了当初是谁替秦清约了流产,并且告诉他。
结果让他笑不出来。
是他那个天杀的父亲。
除了古代的弑父夺位,江宴应该是第一个把刀抵在父亲脖子上的。
你害了我母亲不够,你还要毁了我吗
小时候的江宴以为,自己的父母很相爱。
要不然也不会生下三个孩子。
后来,他才发现,真相远比城堡残忍。
他的父亲为了得到他的母亲,把他的母亲绑了回来。
尽管那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成婚,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他的父亲亲手给他的母亲灌下了堕胎药。
后来,他把他的母亲关起来了。
告诉她,给我生个孩子,我会放你自由。
结果呢,生了一个江宴。
又生了一个江灵。
他们的母亲麻木,活着像是一个傀儡。
小时候,江宴不懂母亲为什么时常悲伤。
后来他才明白。
他们的母亲受着这种屈辱,还要笑脸相迎地对着自己和妹妹。
直到后来,江宴上了高中。
他母亲又给他生了一个小弟弟。
江宴很喜欢这个弟弟,长得好看,脑瓜子还转的快。
直到他的父亲发现,这个小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他又犯下了一条人命。
害死了这个孩子。
江宴那时候才明白,他的母亲有多不容易。
他不痛恨母亲未留下一言,就独自离开人世。
他反倒恨自己。
拖累了母亲,这么多年,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是你爹,你杀了我,江灵那里你怎么解释
江宴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不用你费事,我得了癌症,活不久了。
江宴笑了,那我盼着你死。
他再次见到沈柠的时候,是她奶奶的手术。
他出来告诉她,手术很成功。
他晚上找到她家,拿着一把水果刀。
秦清,我对不起你。
算了,我写不下去了。
写的跟那个狗屎一样。
你们自己脑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