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外地出差,深夜突然打开电话,
我以为她想我了,可越听越不对劲,
她喘着气说在做运动,我一看时间两点半,
这个时间做运动,她以为我是傻*
下一秒,我心态崩了……
1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妻子的名字跳动着。凌晨两点十七分。我划开接听。
老公……苏晴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声音,背景十分安静,可她的呼吸急促。
怎么还没睡
想你了……她声音发飘,尾音颤了一下,像被捂住嘴,只剩下更粗重的鼻息,一下下通过听筒传来。
不对劲。这不是她想我时的调子。心口一抽。你在干什么声音怎么这样
嗯……在,在做运动,她喘着气,话说不完整,睡前……拉伸一下……背景里有轻微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听不清。
运动凌晨两点在酒店房间做运动心慌突然攥紧了我。
打视频,让我看看你周围。我尽量让声音平稳。
不要！
拒绝得又快又急,几乎是尖叫,带着明显的恐慌,别……别打视频！我……我流了好多汗,样子丑……不方便……
汗水能让结婚三年的丈夫觉得不方便
那压抑的喘息没停,反而在她拒绝时更高了,更快,更失控。
我甚至能听到她咬紧牙的声音,还有喉咙里细微的呜咽。
我听着她的喘息。脑子里闪过混乱的画面。她到底在干什么
苏晴！你到底在干什么！说！我对着话筒低吼,感觉自己也要失控。
听筒里,她的喘息猛地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半秒。
然后,一个带笑的、熟悉的男声插了进来,很清晰：啧,林哥,大晚上火气别这么大嘛。
是秦昊宇。
血液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冻结。我僵在那里,手机像烧红的烙铁烫着耳朵。
他语气轻松,像在酒桌上调侃,每个字都带着冷意：嫂子运动细胞真不错,叫得也——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紧接着,是苏晴没忍住的、凄厉变调的痛吟,刺穿我的耳膜,然后被强行掐断,只剩下嗡嗡的忙音。
嘟——嘟——嘟——
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单调的忙音,在卧室里放大。
秦昊宇。
上周我们还喝到天亮,他挤眉弄眼说看好嫂子,那么漂亮。
苏晴当时还笑着捶他。
手指抖着,找到妻子的号码,拨出去。
一遍。两遍。十遍。都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再打秦昊宇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猛地一拳砸在瓷砖墙上,闷响和骨节的痛让我暂时回神。
还能怎么联系到她。
对,酒店！
她住的是集团协议酒店,星光大酒店！
我在通讯录里找,基建项目王总的电话,他管后勤！电话接通,我几乎语无伦次：王总！是我！紧急事！帮我查星光大酒店现在的前台电话！
等待的几秒钟像一个世纪。王总似乎被我的状态吓到,没多问,很快报过一个号码。
我没道谢,直接挂断,立刻拨过去。
星光大酒店前台,您好。一个训练过的女声。
帮我转2818房！立刻！我几乎是吼。
先生,请问您……
转2818房！苏晴,我妻子！我重复着说。
那边沉默两秒,似乎被我的暴怒震住：好的先生,请稍等。
听筒里传来转接的嘟嘟声。快接！快接！
响了五声。十声。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冷汗瞬间浸透睡衣,黏在背上。
不好意思先生,2818房间无人接听。前台的声音依旧礼貌,却像刀一样冷,需要为您留言吗
无人接听。那个房间,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们……还在那里吗刚才那声巴掌……她……
我挂断电话,强迫自己冷静。
查航班,我得亲自过去。
我点开旅行APP,输入本市到苏晴出差的C市,最早一班。
六点四十,LX3078。现在不到三点。还来得及。
下单,支付。
这三个多小时里,在那个酒店房间,会发生什么秦昊宇带笑的声音和她的痛呼在脑子里交替响,撕扯着剩下的理智。
我瘫坐在床沿。房间很安静,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声音。眼睛干涩发痛,盯着窗外浓黑的夜色。
时间一秒一秒,过得像凌迟。
突然,床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没有铃声,只有屏幕在黑暗中闪。
一个来自C市的陌生号码。
我的呼吸停了,血液像凝固了。眼睛盯着那串数字,像毒蛇的信子在黑暗中动。
接,还是不接
指尖冰凉,悬在屏幕上方,抖得厉害。
猛地,我抓过手机,指甲几乎抠进屏幕,按下接听键,贴到耳边。
屏住呼吸。
听筒里,先是死寂般的沉默,很深,带着压力。
然后,一个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吸气声,细微地传过来。
2
听筒里,那细微的吸气声之后,是更长的沉默,仿佛对方用手捂着话筒,压住所有声音。
我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响,几乎盖过那片窒息的沉默。是苏晴吗是她偷偷打的还是……秦昊宇的戏弄
谁我从牙缝里挤出字,声音嘶哑得陌生。
……是我。苏晴的声音传来,气若游丝,带着哭后的鼻音,抖得厉害。
苏晴！你到底在哪刚才怎么回事！秦昊宇为什么在那里！
我……我在酒店……房间……她抽噎了一下,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疲惫和羞愧,没事了……真的……你别……别问了好不好求你了……
没事了！我气疯了,那巴掌声和她的痛吟还在脑子里回放,你告诉我那叫没事！他打你了！我听见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运动’！
电话那头传来她被吓到的抽气声,接着是更压抑的哭声。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昊宇他……他只是……
只是什么！我逼问,指甲掐进掌心。
他……他喝多了……苏晴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苍白,跑来我房间发酒疯……胡说八道……我们起了点冲突……他……他是不小心……
不小心打到你了不小心发出那种声音苏晴,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我根本不信这漏洞百出的说辞。秦昊宇的酒量我清楚,更何况他那清醒恶毒的语气！
真的！你信我！她急着辩解,声音里带哭腔,他就是喝醉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还推搡了我一下,我撞到桌子,很疼……所以才……才叫了一声……他已经走了,真的,被我赶走了……
她的解释没让我安心,反而像钝刀子割心。太勉强了,每个字都透着心虚和掩盖。但她的恐惧和哭泣又是真的。
把门锁好,用链条锁也挂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暴怒和质疑,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安全,我不管他走没走,你立刻检查门锁！然后待在房间里,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包括酒店服务员！听到没有！
嗯……锁好了……她小声回应,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似乎真的去检查了。
我买了最早一班飞机,六点四十起飞。我的声音因克制而僵硬,大概九点多到你那里。在我到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谁的联系都不要理。手机保持畅通。
你要过来她听起来有些慌,不用……真的不用……我没事了……工作还没结束……
苏晴！我打断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这件事,等我到了,你必须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现在,照我说的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剩下她细微的啜泣声。
良久,她才极轻地应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床沿,浑身没力。房间里依旧死寂,但之前的疯狂猜测似乎被暂时按下,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冰冷的疑虑和痛苦。
她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但那巴掌声、她的痛呼,还有秦昊宇的声音,交织成一个我不懂的谜团。
如果真有龌龊,秦昊宇何必出声挑衅苏晴何必事后打这个漏洞百出的电话如果只是发酒疯冲突,那最初的喘息和压抑……又是什么
脑子乱成一团。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我机械地起身,收拾简单的行李,一件衬衫拿了三次才拿起。每个动作都像在梦游。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天色还是浓黑,路灯的光晕被拉得很长,又迅速甩在身后。我摇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想吹散脑子里翻腾的画面和声音。
候机厅灯火通明,没什么人,空旷得心慌。我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盯着航班信息屏上LX3078的状态,只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慢。
每一次广播响起,都让我关注,怕听到航班取消或延误的通知。
终于开始登机。穿过廊桥,找到座位坐下,系好安全带。
失重感传来时,我的心也像一直下坠,没有尽头。
C市,随着飞机航行一点点靠近。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是荒唐的误会,酒后的闹剧,还是……足以摧毁我整个世界的真相。
九点十分,飞机颠簸了一下,降落在C市机场。轮胎摩擦跑道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打开手机,第一时间跳出苏晴的微信。
我醒了,在酒店餐厅吃早餐。你到了告诉我一声。
后面还跟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看着消息,我盯着屏幕。餐厅吃早餐在那样一个夜晚之后
我没回复,径直走向出租车排队处。
星光大酒店。我对司机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干涩。
离酒店越来越近。我手心冒汗,既想立刻见到她,又怕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真相,就在那扇门后了吗
3
出租车停在星光大酒店的旋转门前。
我推开车门,前台报出房号2818,请求通话,对方确认后给了我一张临时电梯卡。
电梯镜面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我移开视线,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心脏随着数字增加跳得更厉害。
叮的一声,28楼到了。2818房在走廊尽头。
站在深色房门前,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手,却没落下。门的那一边,是什么在等我
正当我准备敲门时,门从里面拉开了。
苏晴站在门口,穿一套整齐的商务套裙,头发挽起,脸上化着淡妆,但仔细看,眼角还有点红肿,粉底盖不住一丝苍白。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老公你……你真的这么快就到了我刚想给你发信息问你落地没。
她的语气努力自然,但闪烁的眼神和过于用力的笑容,像一层薄冰。
我的视线越过她,快速看房间里。标准的大床房,床上有点乱,像起床后没整理。窗帘拉开,阳光足。地上没不该有的东西,空气里只有酒店香氛和她常用的香水味。
没有秦昊宇的影子。
你……我喉咙发干,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她侧身让我进去,动作不自然,昨晚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就是一点小意外,喝醉的人发酒疯而已。她转身去倒水,背对着我,肩膀似乎绷紧。
我走进房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找可疑痕迹。床头柜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一杯喝了一半的水。卫生间门开着,里面整洁,盥洗台上只有她的护肤品。
一切看起来……正常得过分。正常得心慌。
秦昊宇呢我直接问,盯着她的反应。
她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声音尽量平稳：他一大早就走了吧。昨晚闹成那样,我也没再联系他。估计酒醒了自己也没脸见人。她把水杯递给我,眼神有点躲。
我接过水杯,没喝。他为什么来找你还偏偏是深夜你们工作上晚上需要单独在酒店房间谈
苏晴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露出疲惫又无奈的样子：他就是个项目合作方的引荐人,你知道的。昨晚他们公司有个饭局,他也去了,喝得烂醉。回来时不知怎么摸到我楼层,敲错门了或者就是借着酒劲来抱怨项目上的事,说我们公司流程太慢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清,他当时舌头都打结了。我让他走,他不肯,还拉扯了几下,我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角,疼得叫了一声……可能就是那时候你听到了后来我发了火,威胁叫保安,他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个解释,比电话里详细点,逻辑上勉强说得通。但细节处还是模糊,尤其是最初的喘息和压抑的声音,完全对不上。
只是拉扯撞到茶几我走近一步,声音压低,苏晴,我听到的不是简单的碰撞声。我听到的是巴掌,很用力的巴掌！还有你的叫声,那不是吃痛的叫声,那是……
我说不下去。
苏晴的脸色白了,眼神里有明显的慌乱,但她迅速低下头,用手捂脸,肩膀开始抖。
你别说了……老公,我求你别再问了好不好……那就是个噩梦,我也不想再回想了……他喝醉了,行为过分了点,吓到我了……但真的没发生什么更坏的事……你就让它过去不行吗你非要逼着我再把那些难堪的细节重复一遍吗
她开始哭,不是大哭,而是委屈和后怕的低泣,听起来真实脆弱。
我的心乱了。她的眼泪,她的恐惧,不像装的。可是,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无法忽视。
我看着她哭的样子,忽然注意到她左边太阳穴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一小块极淡的红痕,像被什么硬东西硌到或撞击留下的这似乎印证了她撞到茶几的说法。
但这时,我的目光扫过床边垃圾桶。里面除了几张纸巾,还有一个捏扁的纸团,颜色和质地……很像酒店的便签纸。而在垃圾桶最边缘,露出一小角白色硬纸,上面似乎有个模糊的logo印记,很眼熟。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是……秦昊宇他们公司特有的logo,他每次给我递名片都用这种带logo的硬纸便签！他来过这里,还可能留下了字迹
苏晴还在低泣,没注意到我的发现。
我该怎么办直接问还是……
4
我强迫自己冷静。如果现在撕破脸,她可能彻底不沟通。我需要证据,更确凿的东西。
我走上前,抱了抱她,动作有点僵。好了,别哭了。我生硬地安慰,是我太着急了。你没事就好。
她在我怀里顿了一下,似乎意外我的软化,哭得更委屈,像找到了依靠。
但我抱着她的手臂,没感受到往日的温暖和依赖,只有冰冷的隔阂。
你脸色很差,一夜没睡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不了,我松开她,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你也定定神。
我需要离开这个房间,理清思路,也需要验证垃圾桶里的发现。
嗯……她点点头,没怀疑。
我拿起烟盒和火机,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站在安静的走廊里,我没点烟,掏出手机,手指因紧张微微颤抖。我找到一个很少联系,但此刻可能帮我的人——因业务认识的、在C市公安系统工作的朋友。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林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李警官,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我压低声音,语速很快,有件急事,想请你帮忙,可能需要用点……技术上的关系。
哦什么事这么急你说说看。对方语气严肃了些。
我想请你帮忙查一下,今天凌晨两点到三点左右,星光大酒店28层的监控录像,特别是2818房门口的。还有,能不能想办法查一个本地号码过去几小时的通话记录和大概位置我知道不合规矩,但我真的……
等等,李警官打断我,老林,你这是让我犯错误。酒店监控能随便调吗私人通话记录更是敏感信息。出什么事了你得说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不透露部分实情不行。我简略说了妻子出差,深夜接到异常电话,听到冲突声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现在妻子解释是合作方醉酒闹事,但我不信,需要求证。
……李哥,我不是要你违法,只是……能不能通过什么方式,确认那个时间段她房门口有没有异常或者那个号码当时是不是在酒店附近这关系到我的家庭,我……我的声音带了恳求和无助。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似在权衡。老林,我理解。但正规渠道,没理由调不了。不过……
他顿了顿,星光大酒店的安全主管我认识,以前打过交道。我可以个人名义,旁敲侧击问问,就说接到模糊投诉,担心客人安全,了解下那个时间段28层有没有异常或服务呼叫记录。这不算违规,最多是同行信息沟通。通话记录……那个我没办法,是红线。
我的心沉了下,但有希望总好。好！谢谢你李哥！就问有没有异常或服务记录！任何信息都可以！
嗯,我试试。你等消息。别抱太大希望,可能什么都问不到。
明白！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靠在墙上。等待的每一秒都难熬。
大约十分钟后,手机震动,是李警官。
我立刻接起,心脏提到嗓子眼：李哥怎么样
对方语气带点松快：老林,问了。还真有消息。
是什么我急问。
酒店安全主管说,系统里有记录。今天凌晨两点三十七分,2818房通过客房电话拨通前台。
我的心一紧：前台说了什么
记录显示,客人——你妻子,当时语气焦急,说有位男性访客喝醉在她房间纠缠,言语不清,请求前台派保安协助劝离。保安大概两分钟后到,记录显示那名男性确实在场,情绪激动,满身酒气,被保安劝了几句后自行离开,没进一步冲突。保安确认访客离开后,问你妻子是否需要帮助,她说不用,然后保安离开。整个过程五六分钟。
我愣住了。
酒店记录呼叫前台保安劝离
这似乎完美印证了苏晴醉酒闹事,呼叫保安的说法！时间点也和我听到巴掌声、她痛呼声之后,她给我打电话之前对得上！难道……真是我多心了最初的喘息和压抑,是争执拉扯前的紧张秦昊宇带笑的声音,是醉酒胡言
巨大的困惑和一丝荒谬的缓解涌上心头。难道一切只是场误会
老林听到了吗李警官的声音传来,就是场醉酒闹剧,虚惊一场。你别太紧张,好好跟你媳妇说说,她估计也吓坏了。
……听到了,谢谢你,李哥,真的……太感谢了。我的声音发飘,脑子还懵着。
没事,清楚就好。以后遇事冷静点。先这样,我补觉。
电话挂断。
我站在原地,消化这个真相。苏晴没骗我至少呼叫保安这件事没骗。其他细节,能用醉酒失控和电话传递误解解释吗
我是不是……错怪她了愧疚感开始滋生。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表情,尽量平静,刷开2818的房门。
苏晴坐在床边发呆,看到我进来,立刻站起,眼神有紧张和探寻。
我走过去,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和太阳穴那点红痕,叹口气,语气放缓：我刚才……出去问了问酒店的朋友。
她身体微僵。
他帮忙查了,说凌晨两点半多,你确实呼叫了前台,说有人醉酒纠缠,保安上来把秦昊宇劝走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是吗
苏晴愣了下,眼中迅速涌上水汽,像受了委屈,用力点头：嗯……我当时真吓坏了……他又高又壮,喝醉了不讲理……我只能叫保安……
她说着,又低下头掉眼泪。
这一刻,她的眼泪和恐惧不像装的。
我抱着她,手掌轻拍她的背,她的哭声渐弱,变成抽噎。我的目光却锁在垃圾桶里那个纸团上。酒店记录可伪造,保安可误导,眼泪可表演,但这个带独特印记的纸团,像冰冷的证人,戳破了她的谎言。
被保安驱逐的醉酒者,绝不可能留下字迹。这纸团,只可能是在保安来之前,或者根本在保安戏码之外留下的。
我的心沉进冰窖,脸上却努力维持平静,带点疲惫的温柔。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我松开她,抽纸巾递过去,我去洗把脸,一夜没睡,头疼。
她接过纸巾擦眼角,似乎松了口气,信了我已接受她的说辞。嗯,你去吧。要不要叫点吃的你肯定没吃早饭。
待会儿吧。我摆摆手,走向卫生间。
关上门,我立刻反锁,打开水龙头放水制造声响。我靠在门上,快速环顾：盥洗台、马桶、淋浴间都整洁。目光落在垃圾桶,里面只有卸妆棉和纸巾。
我蹲下,检查盥洗台下方和马桶后方。在墙角缝隙里,瞥见一点闪亮的东西。我用指尖抠出来——是枚纤细的银耳钉,款式简约,我从没见苏晴戴过。而且她昨晚通话时、刚才,耳朵上都空着。
我攥紧耳钉,冰冷的金属刺着手心。
水龙头还在流水。我起身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冰冷坚定。戏该收场了。
5
擦干手脸,走出卫生间。苏晴坐在床边用手机发信息,听到动静立刻按熄屏幕,抬头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好点了吗她问。
嗯。我走到床边,没坐下,居高临下地看她。气氛瞬间凝滞。
她察觉我态度变化,眼神闪烁：怎么了
我没回答,径直走到垃圾桶旁,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弯腰捡起那个纸团。
这是什么我慢慢展开纸团,动作轻得像拆炸弹。
纸张揉得厉害,但能看清上面用酒店圆珠笔写的几行字,字迹潦草熟悉,是秦昊宇的！内容不是项目抱怨,是一串清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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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保安是我哥们,流程没问题。老地方见,等你。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进我眼睛。
不……这不是……老公你听我解释！苏晴脸色惨白,猛地从床上弹起,扑过来想抢纸。
我轻易躲开,举高纸张,冰冷的目光刮过她慌乱的脸。
解释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藏着毁灭的力量,顺便解释这枚,我摊开另一只手,银耳钉在灯光下闪冷光,从你卫生间角落找到的耳钉我不记得你有这个款式的耳钉,你不是跟我说忙的连逛街的时间都没有吗难道这是秦昊宇送你的
苏晴彻底僵住,眼睛瞪得极大,恐惧和绝望淹没了她。她张着嘴说不出话,身体开始失控颤抖。
所有伪装在铁证面前碎得彻底。
从你昨晚那通漏洞百出的电话开始,我就没信过你。我继续说,每个字都淬冰,呼叫保安呵,演得一出好戏！把我当傻子耍,很有趣吗苏晴
我念她名字时,满是鄙夷和恶心。
她腿一软瘫坐在地毯上,崩溃大哭,这次不是表演,是阴谋被戳穿后的绝望：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是他逼我的……我一时糊涂……
闭嘴！我厉声打断,厌恶地别开眼,你每句话都让我恶心。
我拿出手机,拨通秦昊宇的电话,按下录音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传来秦昊宇慵懒带点得意的声音,像刚睡醒：喂林哥这么早,昨天的事是个误会,下次我请你跟嫂子吃饭赔罪。
我开了免提,让地上的苏晴也听清。
秦昊宇,我的声音冷硬如铁,星光大酒店2818房的戏,演完了
电话那头顿了下：什么演戏,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的信纸,苏晴卫生间里的耳钉,还有你们策划的保安戏码,我冰冷打断,足够让你们身败名裂了。
秦昊宇语气变了,带点警惕：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游戏结束了。我一字一顿,你利用职务之便,与甲方代表苏晴进行不正当权色交易,企图影响项目决策,伪造事件骚扰甲方家属。这些证据,我会立刻提交给双方公司纪检部门和行业协会。你那个在酒店当保安的‘哥们’,也会因协助伪造记录、滥用职权丢工作。
你他妈敢！秦昊宇声音拔高,满是惊怒。
你看我敢不敢。我冷笑,对了,刚才的通话,我全程录音。这份录音,也会是证据之一。
电话那头死寂,只有他粗重难以置信的喘息。几秒后,他气急败坏地咒骂,声音里却满是恐慌。
我没再听,直接挂断。
地上的苏晴已停止哭泣,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收起手机,没看她,冷静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你的东西,今天之内,从我们家搬出去。我的声音没波澜,离婚协议,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至于你的工作……我顿了顿,语气冰冷,你利用项目谋私利,与合作方发生不正当关系,证据确凿,等着被公司开除并追究责任吧。这个行业,不会再有你立足之地。
说完,我拉上行李箱拉链,头也不回走向门口。
老公……不要……求求你……身后传来她绝望的哀求。
我没停留,没回头。打开门,外面阳光刺眼,走廊安静。我一步步走向电梯,将那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房间彻底甩在身后。
身后的世界里,失去家庭、事业和名誉的妻子,即将失去事业、前途并在行业内社死的兄弟——他们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而我的未来,虽布满荆棘,但至少,真相已明,垃圾已清。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身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