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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懵圈的样子，我一字一句。
“因为我有凝血障碍，在公司流鼻血止不住，差点流干净了，我会早死，以后身体一直不会好，我不会成为你的脸面和骄傲，也不是你的宝贝，你花的每一分钱，我都很难赚回来，明白吗？”
在她回复我之前，我挂掉电话，提前购买了火车票。两个小时之后的火车，我不给自己留退路，收拾行李准备打车去火车站。我没钱了，但是还有额度，可以支撑我过一段时间。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去了火车站。在站台等了十几分钟，我妈来了。她泪痕明显，眼睛红肿，还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拉住我的手那一刻，她像个狂躁的孩子。
“晓春，怎么回事？”
“你告诉我，失业，还有你的病，你告诉我，告诉妈妈。”
她抖得不行，恨不得把我的手腕捏碎。
我冷静地解释：“失业，就是没工作没钱了，因为我得病了，这是我的检查报告，因为长期熬夜加班，鼻子出血，我去做了体检，发现自己有凝血障碍，恰好在这个时候诱发了。”
检查报告在我的行李箱里，有名有姓有医院地址。我妈双手抖得像筛子，差点把报告单丢在地上。她呕着嗓子，不断摇头：“不信，我不信，你还年轻，不会的，那是你爸爸得的病，但是我不信。”
我爸因为这个病死去，在一次受伤时，止不住血。看到她这么伤心，我有点报复的快感，当然更多的是伤心和痛苦。
“妈妈，你真的不相信？”
“我不相信。”
“那好，我们来做个游戏，我带着你去医院，让医生亲自给我检查？”
我妈点头，恨不得十万火急把我送去医院。
医生检查的结果是，我的确有凝血障碍，目前符合住院条件。本来我不想住院，只要不出血就不怕，可是看到我妈，联想到周围那些亲戚，我打算住院，给我妈一个血泪的教训。如果她还是一意孤行，我们母女俩肯定是悲剧收场，要么早死，要么母女分离、生离死别。
办理住院手续后，我故意加了很多亲戚的微信，然后发了朋友圈。
我妈好奇极了：“你住院发朋友圈做什么？”
我笑而不语：“没事，发出来玩一下，观察三天。”
我们这里住院费可以出院时再给，直接报销，所以我不是很担心。只是住院这三天，大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大姨？”我挺喜欢大姨的，没想到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是她。
“晓春，我才看到朋友圈，你住院了，什么问题？”
“跟我爸爸一样的问题。”
“啊，好像很严重，其实我该过来看看你的，但是我有两个孙子需要照顾，实在是走不开，不好意思啊，等你出院了我再去看你。”
我大姨很快把电话挂断，我却麻木地握着手机。
后来舅舅给我发了几个信息，无非是说走不开，家里需要人看门，地里还有庄稼。别的亲戚都一样，要么当做没看到，要么简单说没空。
这还不如我的前同事们，他们看到朋友圈后，纷纷给我凑了一些治疗费。我没有收，还没到需要接受帮助的地步，但前同事们的举动，间接治愈了我很大的创伤。
“妈妈，你不开心吗？”
这几天伺候我的老妈，神情萎靡，备受打击，跟我对视时，有几分狼狈，不敢在我身边待很久。
“妈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