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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深拿出一份文件,重重摔在她脸上。
“想要钱可以,把离婚协议签了!”
盛宁愣了一下。
这次拿钱的条件这么简单吗?
裴景深不知道,被他折磨这么多年,能听到他同意结婚对于盛宁而言,根本不是威胁,反而是解脱。
之前为了爸爸和盛家,她一直被困着不敢提离婚。
但这一次,竟然是裴景深主动提的。
旁边有人嘲讽:“她可是裴哥的第一舔狗,怎么舍得离婚啊。”
“谁不知道这小母狗爱裴哥爱的发疯,你现在逼她离开主人,她估计会伤心死吧?”
盛宁不理会众人的调笑,利落地捡起笔,准备签字。
裴景深眉头一蹙。
她真的敢签?
她不是死都不肯离开他吗?不是最喜欢跪舔他吗?
怎么就这么轻易同意要和他离婚了?
“盛宁,赶快签字,签完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你父亲的死活我也没有义务去管。”
听到这些,盛宁停下笔尖。
她诧异地看向裴景深。
“怎么?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就不是盛家女婿了,外人的死活本就跟我没有关系,你还指望我给你拿钱吗?”
“不”盛宁的泪刷一下落了下来。
原来他提离婚,不是为了放过她,是为了驱赶她,再也不管盛家死活。
“我不要离婚,求求你,帮帮我。”
听到这话,裴景深蹙起的眉头才逐渐舒展。
“我说的没错,她根本就不可能签字,她离不开我们裴哥!”
“还真是一条赶不走也骂不走的癞皮狗啊。”
所有人都在嘲讽她,但只有许芝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同。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景深,他刚才的话其实是在挽留盛宁吧?
他不想跟这个贱人离婚?
想到这,许芝的心不由得发慌。
裴景深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拿出手机,给盛宁转了一百万。
“拿了钱就滚,别碍老子的眼。”
说罢,就揽着许芝的腰和众人去了第二场花天酒地。
盛宁踉跄起身,匆匆往医院赶。
但是刚赶到医院,就看见医院下面拉满了警戒线。
白布盖上之前,她看见了两张无比熟悉的脸。
是爸爸和哥哥!
“爸!!”
“哥!!”
盛宁撕心裂肺地扑过去,重重摔在被鲜血染红的水泥地上。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为什么?
为什么不等等她?
她已经拿到钱了。
盛宁哭昏了过去,再醒来,父亲和哥哥的尸体已经安静躺在太平间,只剩一片冰凉。
“这个,是在你哥手里发现的纸条。”
盛宁颤抖着手打开,看见那几行熟悉的字迹。
“宁宁,我们不能永远拖累你,离开裴家,好好活下去。”
“这条路,是我和爸选错了,裴家不是可以依靠的大树,而是主导一切阴谋的刽子手。”
“宁宁,原谅我和爸,是我们对不起你。”
“哥”她再次瘫软在地上,崩溃大哭。
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去。
她抱着那张纸条,陪着两具尸体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脑海里全是最疼她的爸爸和哥哥。
盛宁从小就被他们捧在手心,对她百般疼爱。
这辈子唯一委屈和哀求她做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她嫁给裴景深。
可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
盛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起身子,嗓子都哭到发哑。
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两个亲人也没了。
第二天,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平间,找到昨天没来得及签下的离婚协议,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句话。
裴家是主导一切阴谋的刽子手。
所以这一切,都是裴家的阴谋吗?
盛宁拿出电话,拨给了自己许久没联系的导师。
“程博士,之前被搁置的生物实验项目,我想重新开启。”
电话那头喜出望外。
“真的吗宁宁?你终于愿意回来继续做实验了,这个项目可是停了整整五年!”
盛宁点头,语气无比坚定。
“真的,我要回去继续实验。”
她要让裴家到时候跪着求她盛宁回来。
程博士语气欣喜:“我立刻找人去准备签证和机票,所有手续大概在五天之后办完,到时候我立刻找人去接你。”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