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含拖着虚弱的身体，跟着律师来到了医院的监控室。
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眼神却冷得像冰。
“调出三年前4月15日的监控。”
她对值班人员说道，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画面——
我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蓉蓉趴在我身边，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丢下蓉蓉”
而就在同一时刻，另一段监控显示，沈灿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孩走进高档餐厅，用我的钱点了一桌昂贵的菜肴。
林月含的指甲蓉蓉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还有”
律师犹豫着调出另一段视频。
画面里，沈灿正和医生在办公室密谈：
“那个野种死了吗？很好，记得把药停了对，就说抢救无效”
林月含突然转身冲出监控室，径直走向沈灿的病房。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奔跑。
推开门时，沈灿正靠在床头喝补品，见她进来立刻露出虚弱的笑容：
“月含，你来了”
林月含没接他的话，反而扯出个僵硬的笑：
“我刚去楼下转了转，你猜我看到谁了？”
沈灿眼皮一跳，语气却依旧温柔：
“谁啊？”
“段峥那个野种，”
林月含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脸色：
“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似的。我已经让人去抓了，一会儿就能带到你面前。就算手术做完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父女。”
我看着沈灿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溅出几滴在被子上。
大概在他的印象中，我和蓉蓉早就应该命丧黄泉了。
可为了营造他的善良人设，他还是要装模作样地劝阻：
“算了月含，反正手术已经完成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跟你好好共度余生。至于其他的人就放他们一马吧”。
“你总是这么心善。”
林月含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可我清楚地看见她嘴角勾起的冷笑。
我的灵魂在嘶吼。
林月含的眼神骗不了我。
她在钓鱼，故意说蓉蓉还活着，就是为了引沈灿再次动手。
难道她是想为我们报仇吗？
我飘在沈灿身后，看他等林月含一走，立刻摸出手机躲到阳台打电话。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股狠劲：
“给我再查段蓉蓉那小杂种！当年是不是真死透了？”
“林月含刚说看见他了，别是段峥那混蛋使的诈！”
第二天一早，他竟不顾术后虚弱，偷偷溜出医院打车去了蓉蓉以前的医院。
我跟着他晃进儿科诊室，只见他揪住当年的主治医生，咬牙切齿：
“你跟我说实话，段蓉蓉是不是真死了？”
医生愣了下，随即谄媚地笑：
“沈先生您放心，当年拿了您的钱，事肯定办得干净。”
“那孩子断药后没撑过三天，死亡证明都是我亲手开的，哪有拿了钱不办事的道理？”
我气得浑身发抖，透明的手指攥得咯咯响。
蓉蓉却飘过来拽拽我衣角，小声安慰我：
“爸爸别生气，我现在不疼了，没关系的。”
我忍着心口的疼痛蹲下来把她搂进怀里。
蓉蓉的身体冰凉，却让我心口烧得发疼。
就在这时，“砰”一声门被推开，林月含铁青着脸冲进来。
沈灿吓得一哆嗦，手机“啪”掉在地上：
“月、月含？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林月含一步步逼近，冷笑道，“要不是我来，还不知道你背着我跟医生演了这么多年戏！”
“沈灿，你买通医生断了蓉蓉的药，还伪造段峥的恢复报告，当我是傻子吗？”
沈灿脸煞白，还想狡辩：
“月含你听我解释”
而医生却一看势头不对，直接扑通跪地上，反水了：
“林女士！都是他逼我的！他给了我二十万，还说不照做就曝光我收红包，让我妻离子散啊！”
沈灿见他叛变，也红了眼：
“你他妈的敢出卖老子？！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还好意思说？”
“当年你收患者家属贿赂的事，不是我花钱给你压下去的？现在倒打一耙！”
“够了！”
林月含突然大吼，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个狗咬狗的人：
“你们俩谁也别想跑。”
她冲门外一招手，两个保镖进来把医生拖了出去。
“医生的证据我会整理好，法庭上见。”
沈灿一看医生被带走，自己还好好的，还以为林月含念及旧情，不舍得对他闻言。
他挣扎着爬过来抱住林月含的腿，脸上挤出谄媚的笑：
“月含，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那对父女不过就是大窝囊废生的小窝囊废，早该死了，怎么会影响我们呢，你说对不对？”
林月含低头看着他，突然冷笑出声，抬脚狠狠踹开他的手：
“你想多了。不拖走你，只是因为我要亲自收拾你。”
“沈灿，你害死我丈夫和孩子，还把我当傻子耍，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