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我好难受”他编辑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留下汗渍,“能不能来看看我?”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这天,他掐灭最后一支烟,决定亲自去找许如烟要回之前转给她的钱。他记得她常去的那家高档spa会所。
刚走到包厢门口,里面就传来暧昧的声响。
顾廷舟浑身僵硬,捏紧了拳头。
等里面的动静平息后,一个男声响起,“怎么有空来找我?不去陪你的顾少了?”
许如烟的声音一反往日的温柔,带着讥讽,“顾家都破产了,我还去干什么?”
“难不成要我陪他住出租屋吃泡面?”她轻蔑地笑着,“要不是看在他之前给我转的那些钱的份上,我早就拉黑他了。”
顾廷舟站在门外,浑身发抖。
男人放肆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哟,我还以为你离婚回国是为了找他呢,毕竟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啊!”
许如烟不屑地嗤笑,“那个老外史密斯抠得要死,我花了三千万就不肯再给了!”
“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男人猥琐地笑着,“非得把每个男人都榨干才甘心是吧?”
许如烟娇笑着反问,“难道你不喜欢?”
暧昧的声响再次响起。
顾廷舟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那个男人正伏在许如烟身上。
“操!你他妈谁啊?”男人抬起头怒骂。
许如烟脸色瞬间煞白。
顾廷舟冲上去就是一记重拳,“去死吧!”
他像疯了一样,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将这段时间的屈辱愤怒全部发泄出来。许如烟缩在角落,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直到身下的男人不再动弹,顾廷舟才喘着粗气停手。
许如烟声音有些发抖,“廷舟,你先冷静”
“把钱还我。”顾廷舟死死盯着她,“那五百万。”
许如烟立刻变脸,“什么钱?我不知道!”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贱人!”顾廷舟掐住她的脖子,“老子对你那么好!”
许如烟拼命挣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扭打中,顾廷舟摸出口袋里的水果刀,猛地捅进许如烟心口。
“你”许如烟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刀刃。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裙子。
她张了张嘴,最终瘫软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婚纱店里,我正在试穿最后一套礼服时,手机突然响起。
“苏女士您好,这里是南城监狱。顾廷舟申请与您会面。”
裴燃替我整理着头纱,“去吧,我等你回来。”
探视室的铁门缓缓打开。
顾廷舟佝偻着背坐在对面,脸颊凹陷得吓人,眼里再没了往日的神采。
“有事?”我在他对面坐下,声音平静。
他颤抖着手抹了把脸,“晚棠,我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轻笑,“从我怀孕开始,你就和许如烟在偷情,对吗?”
他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小宝高烧抽搐,你陪许如烟的狗看病。”我盯着他的眼睛,“她把小宝锁在房间里8个小时,差点要了孩子的命。”
“晚棠,我快要死了。”顾廷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让我见见女儿好不好!”
他垂下头,“对不起,我知道,不管多少对不起都无法让你原谅了。”
我站起身,“抱歉,小宝已经户口转到裴燃名下了,她现在,叫裴千千。”
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颓然地瘫在椅子上,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狱警走过来示意时间到了。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出口。
身后传来他嘶哑的喊声,“晚棠!至少至少让千千长大后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推开探视室的门走了出去。
立秋后的婚礼上,裴燃空运了普罗旺斯的薰衣草铺满红毯。我的女儿穿着小花童的裙子,被保姆抱上台递戒指。
彩带漫天飞舞时,裴燃在我耳边轻声说,
“往后余生,让我来守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