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着原告席上的我句句都是斥责,
‘你到底什么意思?!刚刚拼命争夺女儿抚养权的人是你,如今弃她不顾的人也是你,她才十八岁,刚刚面临家庭的破裂,现在又要面对你的抛弃,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啊!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这孩子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真的是可怜!’
母亲见状,上前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再开口的时候,
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抖,
‘小菲啊,你是不是魔怔了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要死要活的闹离婚,要宁宁的抚养权,把小峰搞成这个样子,遂了你的心愿,如今你又不要孩子了,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母亲一边说一边哀嚎,
情绪似乎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女儿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疯狂的磕头,
‘妈,您别不要我好不好,你说宁宁哪里做的不好宁宁都改,如今我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你了’
我一脚踢开面前的女儿,
眼底丝毫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温柔,
‘滚开,养了你18年,你也够本了,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别管我叫妈!’
我的话再次让场下的记者们沸腾了,
一片责骂声中,
人群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
‘大家没有觉得这个妈妈的状态很不对吗?会不会她是因为有难言之隐才会这么做?’
我循着那声音的来源处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一笑让原本嘈杂的现场陷入死寂
我丝毫不顾身后正在痛哭的女儿,
在几百双满是疑惑和同情的眼神中离开了庭审现场,
原本我和凌峰的离婚官司就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我又莫名其妙的当庭宣布要和女儿断绝关系,
这一下子,如热锅里浇上滚烫的油,
彻底炸锅了,
我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在京市各大媒体的头条上呆了足足半个月,
大家笃定我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这半个月,母亲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日日以泪洗面,
为数不多的和我见面的时间,
她都在一遍遍的质问我为何要这么做,
可我一个字都不说,
京市的记者们这半个月忙坏了,
整天蹲守在我家门口,试图找到我怪异举动后面的答案,
可我家门都不出,
第18天的时候,出事了。
那天从法庭上离开就再也没回家的女儿被人发现在她理想的大学门口自杀了,
我作为她的直系亲属,警方通知我去处理她的遗体,
女儿葬礼那天,上万名记者围堵在城北公墓,
我看着眼前沉睡的女儿和一夜白头的母亲,
拿起话筒看着记者们终于开口了,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原本嘈杂的现场在我这一句话之后瞬间安静下来,
母亲这些天从未正眼看过我,
为数不多的对视,眼底也尽是对我的失望和痛苦,
如今,我的这句话让母亲猛地僵在原地,
她摸了摸女儿冰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