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活过来,再好好骂我们。”
直到此刻,我才把满脸疮疤的他和故人联系在一起。
二十年前,我偷偷资助了小学班上成绩最好的贫困生。
小学过后,南家就不让我上学,我也没机会认识更多同学。
印象里,他叫程朗,品学兼优想当科学家,是我最想成为的样子。
我把自己上学的梦想全寄托在他身上。
将所有南家施舍给我的钱全送给他上学。
我想让他带着我那份走下去,成为科学家。
却没想到,他放弃了学业前程。
陪霍骊山奔赴这场永远不能善终的复仇。
“她的命,比所有人都重。”
两人眼神坚定,底色却是悲凉的。
人世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连最后一面,也是奢侈。
爸妈被锁在船舱底。
除了等我死而复生,其余时间程朗和霍骊山都在拷问他们。
原来,当年我和霍骊山的婚事定下后。
姐姐第七个未婚夫上门退婚,说姐姐性情暴戾当不了太太。
一怒之下,姐姐杀了人。
为了躲牢狱之灾,也为了不被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我记恨。
爸妈想出换嫁的主意。
如今筹谋落空,他们提起我依旧恨得牙痒痒。
“那丫头凭什么这么好命?一切都是我给繁音准备的,她作为妹妹什么都得让给姐姐。”
“繁音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们总不能看她嫁不出去还去坐牢吧?反正南烟去嫁给谁不是嫁。”
他们没有丝毫悔恨,只有没有得逞的不甘。
姐姐还要作为我复活的容器。
霍骊山十分看重,亲自看管。
南繁音浑身伤口溃烂腐臭,他却好像没有闻到。
任由她像一条蛆虫在地上蠕动,发烂发臭。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对霍骊山和我更是恨之入骨。
“霍骊山,你现在折辱我有什么意思?死了就是死了,这世上不会有什么术法能让人死而复生的。”
“死了这条心吧!”
姐姐笑得可悲又绝望,血和泪顺着面颊砸在地上。
“霍骊山,你只会和我一样痛苦!不
你会比我痛苦百倍千倍!我等着看!我等着看!”
她哈哈大笑,想看男人崩溃绝望。
可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南繁音愣了愣,突然眸光一闪,意味不明地问:
“陆霍骊山,你说烟儿妹妹成了钻石,每天看着我们共赴巫山云雨,怀了这么多孩子,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特地把她的骨灰做成钻石
,就是要她眼睁睁被我夺走一切。她要是还活着会做出什么表情?”
南繁音眼底已经布满疯狂。
她像个歇斯底里的赌徒,一定要用某种方式证明谁都没赢。
霍骊山淡淡地看着她发疯,蓦地玩味一笑:“朕从未碰过你。”
“你腹中的孩子,都只是肿瘤。”
南繁音满脸错愕:
“不,这不可能!我亲自确认过!明明”
她慢慢顿住了。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是媚药?”
霍骊山冷笑:“新婚第十夜,你在我身上下了同样的药,让我把你当成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