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狈地倒在地上,不像是那个光鲜的周家当家人。
我们头也不回,中途我拉了拉爷爷的衣角:“赵向东的事,怎么办?”
不管如何,我的确应该为他负一部分的责任。
爷爷眯着眼睛,竖起一根手指。
我跟他上了车发现,赵向东的魂竟然跟着我们上了车。
“不过他身上煞气太重,你既然对他有愧疚,不如他的法事就由你来做。”
我重重点头。
没几天,周家的生意接二连三地停摆,按下东头,翘起西头。
丑闻不断中,股票也一路大跌。
我拿出法衣和法器擦灰,爷爷一脸莫测:“不会真的有人觉得有钱人之所以有钱,只靠得是他们的勤劳吧?”
“一命二运啊,周家的这两条都被他自己堵死了。”
再过了一段时间,周家再次暴雷,引得国家调查组进驻。
周季和他的近亲被严加看管起来,防止他们携款外逃,也防止他们自杀。
爷爷接到了周老爷子的电话:“老哥哥,你要是不帮我,我周家可真的要败了。”
爷爷叹了口气:“命里如此,爱莫能助。”
而我为赵向东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法事。
超度他一身煞气,愿他来世顺遂。
仪式结束,我开着车带他去了她原本想去的地方。
他生前跟他外婆居住的老小区。
葬礼的花圈和花束早已经撤去,只有一盏小小的莲灯被放在二楼的窗台上。
如豆的火焰轻轻摇曳,赵向东犹豫了很久都没上去。
我催促:“你心愿未了,过不了奈何桥,还是去看看吧。”
据我了解,周家为了替周天心偿债,用见义勇为的名头,给了他外婆一笔钱,她余生肯定不会困窘。
赵向东嘴唇颤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上楼。
我不便打扰,只在楼下等着。
过了好久,他才下楼,不住哽咽。
“外婆她很好,就是她很想我。”
我拉着他走过城市的灯火通明,送他到三途之境。
刚送走人,就迎面又遇上相熟的鬼差,说他们最近接到一个我的老熟人。
“就是那个叫周天心的呗,谁让她挡了贵人的道,还害得你那么惨。”
“鬼界都传遍了,有些好事的,还想让她尝尝厉害呢。”
我报复心重,交代他们千万别客气。
离开前,我开着地府送的新车,准备去接另一位三途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