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小三。国庆偷偷去哀牢山旅游。
回来之后。
我立马就发现他不一样了。
它们真的很努力地在扮演他。
可是,这根本就瞒不过我。
因为我是
506
所的编外人员。
后来,我也去了哀牢山原始森林。
原来,真的没有人,能真正走出哀牢山。
国庆节前夕,宋千帆突然宣布,因紧急事务需要前往云南出差几天。
机票定在1号清晨六点半,直飞云南。
这个决定来得异常突然。
30日晚上,我们躺在床上,他用那种在公司向下属下达指令的语气告诉我,不管我是否同意,他都满头大汗地起身去洗澡。
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23点29分,仅仅6分钟,他便汗流浃背,真是狼狈。
宋千帆是那种既无能又爱玩的男人,家境不错,因此身边总是不乏女性。
他洗完澡后,对着镜子又是刮胡子,又是展示肌肉,活像一只炫耀的孔雀。
不得不承认,我当初选择与他结婚,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外表,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物质条件。至于感情——我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女儿宋潇潇身上。
田夜,帮我整理一下行李。宋千帆在吹头发的间隙,还不忘记给我分配任务。
我随意从衣柜中拿出两套西装和衬衫放入行李箱。宋千帆经常出差,对于内裤和袜子,我都会准备一次性的,分别放入箱子里,足够一个星期的用量。
整理完毕后,宋千帆瞥了一眼摊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
那件灰色的始祖鸟冲锋衣在哪里
什么鸟
那件价值一万多的冲锋衣。
我轻轻拉开衣柜的最底层,如同揭开尘封的记忆,取出那件被珍藏的冲锋衣。出差时还携带冲锋衣,他这是要踏上何方的征途
看来,我有必要去探个究竟。
清晨5点,宋千帆便匆匆离去。我则在9点的阳光下才缓缓睁开双眼。
我从厨房的天花板上,取出一个宋千帆从未目睹过的平板。
这个平板如同一面镜子,复制了宋千帆手机上所有的应用程序,甚至能够实时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宋千帆突然携带着一件沉重的冲锋衣出差,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上个月他与一位户外女主播有过交流,女主播身材火辣,正是宋千帆的心头好。
国庆前夕,一位颜料师独自进入哀牢山寻找异极矿的视频在网络上爆红,引发了一股探险哀牢山的热潮。
那位女主播也想借此机会增加人气,但独自一人进山又心生畏惧,于是便邀请了心怀不轨的宋千帆。
宋千帆的飞机在8点降落,此刻他们已经汇合,入住了机场附近最便捷的大床房。
以宋千帆的那点本事,估计不会耽搁太久,他们便会启程进山。
宋千帆的出轨行为我早已习以为常,我只是对哀牢山抱有一丝好奇,依稀记得——
21年,有4名专业的地质队员勇敢地闯入哀牢山,他们不仅是地质队员,还是退役军人,但最终却失联了,被发现时已全部意外身亡。
即便是专业人员也难以生还的地方,宋千帆和那位女主播还要深入原始森林无人区,真是自寻死路。
如果宋千帆真的遭遇不测……
似乎也未尝不可!
我和潇潇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他的财富,若能节俭使用,足够我们享用一生。
宋千帆踏入哀牢山的第三天,便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平板上的卫星定位仿佛停滞了时间,久久未有更新,想必是手机电量耗尽,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此刻,我的心中唯有对宋千帆的生死漠不关心。
潇潇的主治医生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告诉我她的状况不容乐观,让我做好最坏的准备。
在宋千帆离去的这几日,我如同守护神般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医院的女儿身边,凝视着病床上沉睡的女儿,作为母亲的心早已被无情的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
突然间,沉睡中的女儿如同遭遇电击般全身抽搐,嘴唇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紫色。
医生!医生!我急切地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如同敲响了生命的警钟。
不久,医生和护士如同潮水般涌入,迅速展开了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病人家属,请让开——
我目送着潇潇被推走,双腿如同灌满了铅,不由自主地跟随那飞驰的病床,向着抢救室狂奔。
家属只能在外面等候!护士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冰霜。
大门紧闭,我如同失去控制的木偶,无助地瘫坐在凳子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连扶手都无法抓住。
我的潇潇——她才15岁啊!
正是如同花朵般绽放的年华。
若非在舞蹈课上突然失去意识跌倒,她此刻依旧会是舞台上那个自信满满、活力四射的小梦想家。
命运似乎又一次对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潇潇的病情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展得如此迅猛,连让我悲伤的时间都未曾留下。
尽管我曾历经风雨,见识过无数奇人异事,但在此刻,我却无能为力,无法拯救我的女儿。
站在抢救室的门外,我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母亲……
只能默默等待……
两个小时后,潇潇终于苏醒,被医生和护士送回了病房。
妈妈,我想回家,我还要准备比赛的曲目和服装。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她的声音如同沙哑的风,全然不似那青春年华的少女,仿佛时间在她身上按下了快进的按钮。
潇潇曾拥有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大眼睛,然而现在,左眼的眼睑似是被无形的手拉下,遮住了半边的瞳孔,使得她的双眼看起来如同大小不一的月亮。
她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我。
妈妈,我想回家!
未等到我的回答,潇潇又一次重复了她的渴望。
我低下头,不敢面对她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口中的拒绝之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封锁。
明天,明天我们就回家。
安抚好潇潇的情绪后,我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在医生的再三叮嘱下,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二天,我整理好行装,带着潇潇踏上了回家的路。
推开家门,我们共同抚养的小猫滚滚,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亲昵地围绕在潇潇的脚边。
爸爸呢我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潇潇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扫过,带着失落的语气问道。
爸爸出差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时语塞,宋千帆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在他消失的定位前,我看到他一直在原地徘徊,似乎迷失了方向。
山中不仅有致命的毒瘴,还有潜伏的野兽,即使运气再好,也难以避免。那里的昼夜温差巨大,人在山中过夜极易失温,一旦失温,生存的希望便渺茫。
那位女主播的账号也停止了更新,两人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
正当我陷入如何向潇潇解释的困境时,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
宋千帆,竟然奇迹般地回来了。
敞开的大门外,忽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寒风,冻得我不自觉地拉紧了衣襟。
小猫滚滚见到男主人的归来,兴奋地迎上前去,仿佛在庆祝这意外的重逢。
当宋千帆的身影逐渐靠近时,滚滚如同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惊雷,猛地向后退却几步,它弓起了背脊,耳朵向后倾斜,喉咙深处发出了充满敌意的低沉咆哮。
宋千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随后他笨拙地伸出手,试图抚摸猫咪的头顶和背部。
猫~摸摸~
猫~摸摸~
宋千帆的声音低沉而单调,仿佛是一台AI机器发出的机械音,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随着宋千帆的手逐渐靠近,滚滚仿佛被恐惧所驱使,夹着尾巴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宋千帆并未因此而动怒,他的脸上,那剑眉虎目之间,浮现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轻轻眯起,上下一共露出了8颗洁白的牙齿。
爸爸,你回来了~
潇潇绕过我,一把抓住宋千帆的手,将他拉进了屋内。
爸爸,你快点帮我报名,妈妈不让我参加舞蹈比赛。
虽然宋千帆算不上一个完美的丈夫,但他勉强可以算作一个合格的继父。对于潇潇的任何要求,只要能用金钱解决,他从不吝啬。
好呀,报名!依旧是那一模一样的声调和标准微笑。
看得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我非常确定,除了那些接受过专门训练的服务人员,没有人会在日常生活中这样微笑。
在潇潇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宋千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帮她报名。
他摸索着长按开机按钮,手机屏幕亮了一瞬间,又迅速熄灭了。
没电了。
等爸爸充好电,再帮你报名好不好我将潇潇的东西送回她的房间。
到午休时间了。我催促潇潇回房休息,医生特别叮嘱过她不能过于劳累,这也是我拒绝她参加比赛的原因。
宋千帆总是对这些琐事不闻不问,他偏爱用金钱来维系那薄弱的亲子纽带,简而言之,就是用金钱换取一份宁静,对于孩子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
这次你可不能反悔哦!潇潇难得如此兴高采烈,她的脚步在回房间时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我悄无声息地拿出平板进行查看,定位信息始终停滞不前,这表明宋千帆的手机自关机后便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动静。
那么,他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返回的呢
跨越了一千多公里的遥远距离,既没有留下任何购票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打车的记录。
在手机的通讯录和聊天软件中,也寻不到他与任何人联系的蛛丝马迹。
他,仿佛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意识到这一点,即便是我这个历经风浪的506所编外人员,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毛发竖立。
一切,都显得太过离奇。
正当我几乎要认定他已经不在人世时,宋千帆却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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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那件冲锋衣,衣服上沾满了水迹,显然是曾经浸泡在水中。
老公,你去洗个澡吧!
好的,老婆!
他像一个听话的孩子,立刻站起身来,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然后向卫生间走去。
我和宋千帆已经结婚十年了,说实话,老夫老妻之间早已习惯了那种拖泥带水、互相敷衍的相处模式,他如此干脆利落的态度本身就显得异常诡异。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啦啦的水声。
我拿起宋千帆的冲锋衣,开始仔细检查,内衬上满是泡过水的痕迹,除了水渍,还有零星的蓝色斑点,让人难以辨认是何种物质。
我仔细嗅了嗅,除了苔藓和泥土的气息,再无其他异味。
在衣服上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我又查看了那个女主播的账号,依然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更新。
一切看似异常,却又似乎一切如常。
在潇潇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宋千帆如同守护者般立刻为她报名,五万八的报名费用如同流水般消逝,他的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仿佛金钱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共享晚餐,他的口味依旧如故,甚至破天荒地为潇潇和我夹起了我们钟爱的菜肴。
夜幕降临,时针指向11点,我们俩并肩躺在床榻之上。
自然而然地,他的手掌开始在我肌肤上游走,尽管心中因那位女主播而泛起一丝反感,但身体却诚实地并未抗拒。
半小时悄然流逝,宋千帆却依旧精力充沛,未曾停歇。
又过了15分钟,我彻底被他征服。我发誓,从此不再在私下里嘲笑宋千帆既菜又爱玩。
男人虽有不足,却也有其独特之处,太过强势同样考验着女人的耐力。
一切尘埃落定后,宋千帆如同往常一般,再次沐浴后才回到床上,不久,他身边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已沉入梦乡。
而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手机屏幕的光亮在漆黑的卧室中显得格外刺眼,而身边沉睡的男人却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在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驱使下,我将手机屏幕的光亮对准了宋千帆的脸庞——
啊——
突如其来的恐惧如同惊雷般在我体内炸响,让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地尖叫!
若非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我想我此刻定会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尖叫。
宋千帆依旧保持着白天那副灿烂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轻轻眯起,露出上下共8颗洁白的牙齿。
冷汗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敢再次睁开。
面前的这个人,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类。
真的有人能在睡梦中保持着如此标准的微笑吗
那笑容仿佛一张面具,牢牢地焊在宋千帆本应充满喜怒哀乐的脸上。
我像幽灵般轻盈地起身,赤足悄无声息地飘至阳台的一隅。
如果某日醒来,惊觉枕边躺着一个怪物,即便他曾是你的伴侣,如今对你似乎也毫无敌意。
你能安然入梦吗
扪心自问,我实在难以成眠。
未知的恐惧如同血液般在体内流转,本能的恐惧之下,探索的欲望却如同蛰伏的野兽,蠢蠢欲动。
人性,从不允许未知的存在,窥探才是我们的真正本能。
冷静下来后,我点亮手机屏幕,开始搜寻与哀牢山相关的一切信息。
那段山区视频的画质实在糟糕,画面摇晃不定,难以捕捉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弹幕中所谓的熊,不过是树藤的影子在作祟。
至于湖中之物,唯有亲眼所见,方能揭晓真相。
突然,一条弹幕吸引了我的眼球。
【归来之人,还是他吗】
从哀牢山原始森林归来的,还是宋千帆吗
答案已在我心中悄然成形。
国庆期间掀起的哀牢山探险热潮,那些喜欢跟风的年轻人纷纷驾车前往。进山的道路拥堵,车队长龙绵延数公里,众多进出景区的游客中,必定不乏像宋千帆这样不顾一切深入原始森林的人。
我继续在网络上搜寻,终于发现了一个帖子。
【老公自国庆出游归来后,仿佛变了个人,尤其是体力方面,变得异常充沛。以前他总是感到身体疲惫,四肢无力,现在却完全恢复了。】
帖子下方,其他网友的回复纷至沓来。
【哈哈,是去了印度吗神油了解一下!】
【不是印度,是云南哀牢山景区,最近非常火爆。】
【真是难以置信!我亦从哀牢山归来,近来的确精神焕发,活力四射,然而也有些异样之感。】
【我的伴侣亦踏上了旅程,连癌症都被神奇地治愈了。】
【我的祖父亦踏上了旅程,连老年痴呆症都被奇迹般地治愈了。】
往后的评论皆是如此,无需多想,显然是键盘侠的无稽之谈。
然而,发帖人与第三条评论的内容还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毕竟他们的情况与宋千帆颇为相似。
我拨通了婆婆的电话,请求她将潇潇接去照顾几日。
回到卧室,宋千帆仍在梦乡之中。
我取出了那把没有针头的麻醉枪,无需担心留下任何痕迹。
我果断地按下了加压阀。
接着,我又拿出了那部仅能拨打电话和发送信息的老式手机,联系了506所在本地的分部。
实际上,所谓的506所编外人员,不过是那些年过三十的老成员,在退役之后的一种边缘化身份。
我和潇潇的生父,都是在十岁时被秘密选拔进入506所的研究员,他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
我有幸活到了退役。
一旦满三十岁,就无需再执行所里的任务,所里还会为你安排一条退路。
比如嫁给像宋千帆这样富有而单纯的富二代,虽然他经常出差不在家,外面也有其他女人。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保障我和潇潇的生活,我们彼此也都能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至于宋千帆为何选择娶我,大概是因为在他眼中,我既美丽又宽容大度,从不过问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
还有,他恰好不能生育,而我恰好有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总之,在组织的安排下,我和宋千帆相识、相爱、结婚,维持着表面上的恩爱,至今已有十年。
不到一小时,楼下便悄然驶来了一辆外表低调的救护车。
三位身着医生制服的人敲响了我家的门扉,我们齐心协力,将昏迷不醒的宋千帆抬上担架,一同向郊外急驰而去。
事态愈发扑朔迷离。
在对宋千帆的血液样本进行了细致的观察与检测之后,我们发现他目前的状态竟是昏迷与清醒并存。
没错,你所见无误,正是昏迷与清醒并存。
若要简单粗暴地解释,便如同玄幻小说中一个躯体内寄居着两个灵魂,一个灵魂沉眠,另一个灵魂苏醒,两个灵魂都能独立控制同一具肉身。
在这样的设定下,前提是灵魂与肉身能够完全分离,各自独立存在。
然而现实却是,人的灵魂与肉身是无法分离的,更遑论单独存在。
因此,宋千帆的这种状况是难以被理解和接受的。
对于506所而言,这无疑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确实在宋千帆体内发现了一种能够增强免疫力,使人在一定程度上变得更加充满活力,甚至体力、耐力等身体状态逐渐提升的生物。
我们暂且将它们称为生物,并非因为它们具有生命特征。
而是因为我们尚未找到一个更准确的名称,只能暂时以生物称之。
但是,若将这些生物单独分离,它们会立刻失去生命力,变得不再像生命体。
我必须前往哀牢山!面对曾经的队长,我坚定而不失礼貌地说道。
你有何必须前往的理由你如今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便已足够。
你与宋司南,自十岁起便投身于五花八门的锤炼之中,随后按图索骥地完成一项项神秘莫测的任务,终日徘徊在生死的悬崖边上,他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能有几人如你这般,得以安然退役为何还要踏上这冒险之旅
我有着非去不可的理由!
胡说八道的理由,你难道以为宋千帆体内的生物是大力水手的神奇菠菜罐头吗队长的目光如炬,愤怒逐渐转化为一闪即逝的恐惧与危机,他掩饰得天衣无缝,却仍旧逃不过我敏锐的洞察。
这世上哪有如此神奇之物,能为你注入活力,让你重返青春。我相信你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之处吧!
他体内的生物不仅拥有自我意识,还具备着超乎寻常的学习能力,对于宋千帆而言,它们与其说是神奇的菠菜罐头,不如说更像是一颗颗定时炸弹。
之所以未曾向你透露,是因为我们担心你会因情感而失去理智。你不过做了十年的宋太太,他的生死对你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别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所接受的训练!
面对我坚定不移的坚持,队长的语气逐渐变得低沉而无力。
即便真的要去,也不必急于一时,待我们研究透彻后再行动,贸然闯入,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我并非为了宋千帆,我有其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也,时间紧迫。
24年,10月6日。
哀牢山自然保护区楚雄管护局发布了一则通告:【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擅自进入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楚雄州辖区。】
楚雄州辖区未曾开展任何参观、旅游活动项目,严禁擅自进入进行徒步、穿越、露营等活动。
在这个信息无所不包的时代,大数据仿佛拥有洞察一切的慧眼,正当我在家中整理衣物和日常用品时,这条消息如同突如其来的春风,悄然而至。
那些规定仿佛是为那些热衷于旅游探险的普通人量身定制的,而我显然不在此列。
我拥有丰富的经验和户外生存的智慧,尽管岁月如梭,距离我上一次踏足那些充满危险的土地已经过去了15个春秋,我的体力和智慧都已不如往昔。
然而,没有什么障碍能够阻挡一个母亲坚定的步伐。
站在抢救室门口,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如同深渊般吞噬人心,比死亡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宋司南,你一定要在天之灵保佑我,还有潇潇。
我决心要让她康复,参加那个她期待已久、精心准备的比赛。
我沿着宋千帆的足迹踏上旅程,飞机降落后,我租了一辆越野车,开始了我的探险。
车辆在蜿蜒的山道上行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风的呼啸声在耳边回荡。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那500公里长的哀牢山,人迹罕至的感觉愈发强烈。
在距离进山垭口五公里的地方,一块熊出没的警示牌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如同神秘的守护者。
不知何时起,雾气开始悄然升起,它们从四面八方攀上我的挡风玻璃,然后像幽灵般从后视镜两侧掠过。
眼前的柏油马路也被雾气覆盖,仿佛一群群密集的老鼠在横穿道路。
终于到了,进山的垭口。
山与山之间最狭窄的地方宛如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半山腰上的两棵巨大树木如同两只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胆敢闯入的外来者。
从踏入原始森林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已无法回头,无数藤蔓在四周缠绕,脚下的枯枝腐叶发出咯吱的声响。
根据卫星定位,我即将到达宋千帆曾经迷路的地方。
沿着斜坡缓缓下行,一条宽约四五米的河流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横亘在我的面前,河水清澈见底,却泛着一抹神秘的绿光。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加之缺乏外界的援助,此刻,我唯一的选择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游过这条河流。
然而,这无疑是一场冒险的旅程。
我从背包中取出登山绳,绑上一块石头,试图探测河水的深浅,60米的绳索放尽,却依旧未能触及河底。
河水之深,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我本应花费三四个小时制作木筏,但若如此,我将无法确保在夜幕降临前抵达营地。
人生宛如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表面上似乎条条大路通罗马,实则很多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我卸下不必要的负重,将物品打包进防水袋中,手握一把轻盈而灵活的尼泊尔弯刀,勇敢地下水。
为了安全起见,我尽量贴近岸边,缓缓前行。根据水面的高度和两岸浸泡在水中的树木,可以判断现在正值这条河流的丰水期。
噗——啵——
水中果然有生物!
它的速度极快,从影子判断,大约有四五米长。
正当我准备向岸边游去时,它突然出现。
多年的肌肉记忆让我迅速做出反应,一把短刀显然不足以击杀这条大鱼。
但是,手中的短刀至少可以让我避免在初次交锋中,就被它的巨尾击中。
头部扁平、吻部尖细、口裂宽大,水中的生物是一只大型哲罗鲑鱼。
尽管这种鱼类以肉食性凶猛著称,但我显然运气不错,遇到的这只只能算是小鱼。
毕竟,哲罗鲑鱼中最大的个体可长达十几米,重达两吨左右。
有惊无险地回到岸上,我继续在茂密的森林中穿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任何警示牌或路标了。
转瞬间。
雾气再次升起。
原始森林深处的雾气与外界截然不同,这里的雾气蕴含着致命的毒素。
我取出了事先准备的防毒面罩,仿佛是一件神秘的护身符。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雾气中潜藏的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等有害物质,使得宋千帆他们如同被迷雾蒙蔽了双眼,最终在山中迷失了方向。
哀牢山、无量山、高黎贡山,这三座山脉共同构成了横断山系,它们是冰河世纪之后,地球上最大的物种起源地。
单是哀牢山一地,便孕育了超过一千四百种的高等植物,四五百种动物,以及无数的矿物质和微生物。
我想要在宋千帆体内找到那种寄生之物,这简直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一根针。
夜幕逐渐降临,山中的光线本就昏暗,不到18点,视线便已无法穿透,无法继续前行。
只能选择在此地过夜。
我搭建好帐篷,填饱了肚子,一边积蓄着力量,一边保持着警觉。
即便是沿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径,我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究竟隐藏在何方
指北针和无线电都失去了作用,我已经搜寻了一遍宋千帆最后走过的区域。
原始森林的昼夜温差巨大,我只能将帐篷搭建在高处,但依旧感到寒冷。
手脚已经开始有些麻木,即使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紧绷了一整天的身体也难以放松。
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如同四周密布的藤蔓,悄然袭来,缠绕着我的身体,将我拖向黑暗的深渊。
呼~呼~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了一阵接一阵的呼吸声。
那不是急促的喘息,而是缓慢而轻微的呼吸,带着体温,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田夜,田夜……
有人在远方呼唤我会是谁呢
田夜,田夜,田夜……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田夜,是我!
我突然惊醒,宋司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幽深的密林中,一抹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忽现的星辰,隐约间,我能辨认出七八米外矗立着一个比我还要高的黑影。
田夜,来这儿。那黑影向我伸出了手,仿佛要将我拉向他的身边。
然而,我已筋疲力尽,尽管心中渴望前去,但全身却被藤蔓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司南,我无法动弹!我绝望地呼喊。
田夜,来这儿……田夜,来这儿……那声音一遍遍回荡,仿佛在召唤我。
我越是挣扎,身上的束缚就愈发紧固,宋司南,我真的无能为力!
焦虑与愤怒交织,化作野兽般的咆哮,从我口中爆发。
田夜,来这儿~那呼唤声仿佛带有魔力,在我一番嘶吼后,身体似乎恢复了些许自由。
宋司南,我来了。
我缓缓地向那黑影走去,突然,我贴身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
紧贴着心口的手机,那剧烈的震动再次将我从迷蒙中唤醒。
我急忙停下脚步,前方的黑影依旧保持着向我伸手的姿态,它那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离我不到一米。
那黑影虽然人形,但绝不可能是宋司南。宋司南即使未死,也不可能如此臃肿,那喘息声分明是伪装成宋司南的——黑熊!
我不能在这里丧命!
我尽量抑制呼吸,避免与它对视,不激怒这头黑熊,慢慢地,慢慢地后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我逐渐恢复了冷静。
大约半小时后,那黑影终于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瞥了一眼手机,才22点半,原来是每晚提醒潇潇按时服药的闹钟救了我。
附近有熊出没,我必须爬到更高的地方。
我沿着脚下的树枝继续向上攀爬。
手电筒的光芒实在是太微弱了。
在不自觉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晶莹的珍珠般滚动着,悄然无声地坠入那散发着腥湿气息的苔藓之中。
仅仅几百米的路程,我便感到筋疲力尽。
精神再次变得恍惚,由于剧烈的体力消耗,心脏如同擂鼓般怦怦直跳。
仿佛下一刻它就会挣脱束缚,破体而出。
咚咚——咚咚——
我竖起耳朵,除了我的心跳声,似乎还有别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虽然微弱,却让人不寒而栗!
根据声音,我能确定那是小虫爬行的声音,而且数量众多。
我调高了手电筒的亮度。仔细观察后,我才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火蚁。
成群结队的红火蚁聚集在一起,在灯光下宛如一片炽烈的火焰。
这些红火蚁似乎在搬运着什么
我上前拨开厚厚的树叶——
我看到了衣服的一角!
那是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具尸体。
连续的惊吓反而让我变得麻木,我在506的那些年里也见过许多尸体。
其中包括我曾经深爱的人宋司南。
为了我们的女儿,我必须变得勇敢。
为了所爱之人,我也可以不顾一切地拼搏!
打扰了!
我对准尸体的方向鞠了一躬,开始从下到上仔细检查。刚刚那惊鸿一瞥,我发现尸体身上的衣服与宋千帆的那件是同款。
男女同款,这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约见宋千帆的女主播。
她和宋千帆究竟遭遇了什么
为何宋千帆回去了,她却死在这里
或许在她身上,能找到答案。
经过仔细查看,女主播的衣服上也有涉水的痕迹,除了泥土和苔藓,竟然还有淡淡的蓝色物质,那是一种极其细腻的沙粒,用手无法收集的那种微小颗粒。
和宋千帆一样,外表上似乎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我竭尽全力,如同使出洪荒之力,试图将她翻转,以揭开她是否就是那位女主播的真相。
啊——
哪怕我曾目睹无数残酷的景象,哪怕我历经多年的训练。
我仍旧在那一刻无法遏制自己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本能地想要逃离,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被重力牵引的石头,不停地旋转着坠落。
在坠落的过程中,我与树根、石头、苔藓等相撞,四肢百骸传来难以言喻的剧痛。
我是否即将命丧黄泉……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所见到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轻轻眯起,上下共露出8颗牙齿的微笑。
一张标准的笑脸,如同轻柔的面纱,覆盖在一具腐烂、被红火蚁覆盖的尸体之上。
从高处坠落后,我便陷入了昏迷。
当我再次苏醒时,天已大亮。
手机不翼而飞,我只能凭借经验推测,大约已是中午11至12点。
衣服上布满了无数小洞,严重的地方皮肤也裂开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竟然还活着!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我试图返回,再次查看那具尸体。
我可以断定那位女主播也被寄生了,但不知何故,她和那些寄生者都已死去。
估算着我摔落的距离,上下应该不超过一公里,我来回寻找了三四次,却一无所获。
唯一一处最接近的地点,只有零星的红火蚁在四处爬行。
没有任何痕迹,仿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但,我身上遍布的伤口却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错失了可能拯救潇潇的宝贵机会。
潇潇所患的疾病,宛如一场无形的风暴,是一种神经肌肉接头传递障碍性疾病,其根源深植于自身免疫的迷宫,至今医学界尚未找到根治的钥匙。
她的病情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而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仿佛置身于无底的深渊,找不到出路。
直至我察觉到宋千帆的异常,他体内仿佛寄居着一位神秘的守护者,一种能够激发人体免疫力,赋予人活力,甚至引发体力、耐力等身体状态的奇迹般飞跃的生物。
这成为了我必须踏上哀牢山的坚定理由。
我如同侦探般来回搜寻了三次,包括宋千帆他们整个的活动轨迹我都一一翻查,却如同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妈妈,妈妈……
那是潇潇的呼唤。
我又陷入了幻听的迷雾。
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不安的情绪如同藤蔓般蔓延开来。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科学难以触及的领域,比如母女间那神秘的心灵感应。
潇潇此刻一定迫切需要我。
我要立刻回去!
在返回的路途上,我最后一次路过那个地方,曾成群结队的红火蚁如今已消失无踪。
我绝望地仰望天空,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轻轻滴在一颗看似普通的青金石上。
我将它拾起,紧紧握在掌心。
我与宋司南的女儿——潇潇,年仅15岁,是个充满活力的少女。
她总是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充满好奇,这颗蓝色的青金石或许能吸引她的目光。
不知走了多少个小时,我仿佛感觉不到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潇潇此刻一定非常需要我。
头昏脑胀,我终于踏上了大路,偶遇一对出游的小情侣,幸运地搭上了他们的车。
在昏昏沉沉中登上飞机,又在迷迷糊糊中走下飞机。
跨越了一千多公里的旅程,我终于回到了家。
口袋里的钥匙仿佛长了翅膀飞走了,我只能无奈地尝试着敲门,开门的是宋千帆。
亲爱的,你飘向何方,为何现在才归来
潇潇一直在泪水中呼唤你,我刚刚才把她哄入梦乡。
好的,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我一边低声细语,一边缓缓走向潇潇的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潇潇正安静地沉睡着,眼圈红肿,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我们共同抚养的小猫滚滚,静静地趴在床边,如同守护天使。
这温馨的一幕,如同温暖的阳光,彻底融化了我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肌肉。
我的靠近惊扰了滚滚,我伸出手想要抚摸它的头。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滚滚突然弓起身子,朝我发出低沉的吼声,然后迅速逃离。
滚滚的动静如同晨钟暮鼓,惊醒了沉睡的女儿潇潇。
妈妈,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紧紧拥抱着女儿,无论时间如何流转,我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陪伴她,一起完成她心中的梦想。
两周后。
我们一家三口踏上了前往国外的舞蹈比赛之旅。
潇潇表现得非常出色,虽然未能获得名次,但她终究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她完成了,那段经过长时间练习的高难度舞蹈!
比赛结束后,我们全家搬迁到了国外。
我也从506所的名单中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