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姜苒僵在椅子上，没躲。
奶液滴进领口时，她突然看清了他眼里的东西，不是报复的快意，是某种终于落地的平静。
就像那年夏天，她没看清的，他发间滴落的，究竟是牛奶，还是别的什么。
牛奶滑过脸颊，姜苒咬了咬唇，最终，却只是轻笑了一声，问:“那你消火了么？”
“你还真是贱。”
楚尧冷瞥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只是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把推了进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利落铐在了床尾。
楚尧挣了挣手腕上的粉红色手铐，金属碰撞床尾，发出哐当声。
他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被姜苒猛地一脚踹得跌坐在地毯上，随即光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楚尧坐在原地没动，眼神落在她圆润白
皙的脚背上，再顺着看向稳坐在床上的人，眸色瞬间一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苒猛地俯身，手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显而易见啊干／你。”
楚尧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嘲弄的笑:“怎么？你还敢霸王硬上弓？”
姜苒骤然勾起唇:“你觉得还有我不敢的事么？”
说着，她的手向下滑去，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图。
楚尧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吃痛。
“姜苒，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
他的眼神冷得像寒冬的湖面，没有一丝温度：“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如果你想用权势压人，大可不必假惺惺求我原谅，你们想整我，我拼死也躲不过，至于你说的原谅”
他冷嗤一声，猛地一把扯开衣领，姜苒饶有兴致地微微勾起唇，直到视线触及到他锁骨上那道被她烟头烫过的伤疤，她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心下骤然一沉。
姜苒的动作猛地顿住，声音低得近乎哀求：“楚尧，别这样”
楚尧自顾自撩起额前的碎发，眉尾处还残留着美工刀划过的痕迹
他一一细数着她的“罪证”，每看一处，她的心便紧缩一分，最后她只能颤抖地垂下头，再不敢与他对视。
直到他把撩起衣袖的胳膊伸到她面前，她的眼泪终于砸在楚尧手腕内侧那几道凸
起的伤疤上。
像一道褪色的旧痕，早已没了当年的狰狞。
却提醒着曾经伤痛的记忆从未真正消散。
“姜苒，你要我怎么原谅？”